田勛告訴了寧秋水他為什麼會策劃這扇門,他擁有分離寧秋水『本能』和『經驗』的能力,可以在這扇門提前對寧秋水的『本能』進行磨練。
“『本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一兩次的歷練……似乎沒有什麼用。”
“這就像是考試前的突擊,中題目還算有效果,要是沒有中題目……”
田勛若有所思地打斷了寧秋水:
“可秋水哥,如果有些人的『本能』本來就很強大呢?”
寧秋水一怔。
田勛沒有注意到寧秋水的表變化,繼續講道:
“秋水哥,你來我們詭舍是時間最短的,但長卻是最快的,我在這間詭舍里從來沒有見到比你還『可怕』的詭客。”
“也許『可怕』這個詞語用在你的上有些奇怪,但……你好像天生就適應這個世界。”
“我想,這可能和你的『本能』有關。”
“你『本能』對于環境的判斷和適應能力要遠強于普通人,那這一次對于你『本能』的磨練效果會更明顯。”
田勛并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其實就是那個給他『沙』的人。
至于田勛所說的,他『本能』強大,寧秋水比誰都清楚原因。
嚴格來講,他現在的『記憶』也不屬于他,而是屬于『寧秋水』的。
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走到現在,主要靠的不是『寧秋水的經驗』,而是『瘋子的本能』。
在啕吪緣,『瘋子』幾乎和『寧秋水』換了所有,但也有一些被保留下來了。
譬如他的『本能』。
觀說,二人互相換『命』,沒能完全轉換是『意外』,然而……現在寧秋水已經開始懷疑這句話的真實了。
真的是『意外』,還是『瘋子』沒有將『真相』告訴?
如果不是故意為之,留下了強大的『本能』,『瘋子』怎麼敢確定現在走到這里的一定是『自己』呢?
寧秋水腦子里糟糟的……沒有了曾經的『記憶』,他已經無法理解『瘋子』的所做所想了。
但他開始理解,為什麼強如第九局和羅生門這樣的組織會對『瘋子』如此諱莫如深。
從失神中恢復了正常,寧秋水對著田勛問道:
“所以,現在我的歷練結束了,你要送我出去嗎?”
田勛表古怪:
“秋水哥,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里是門,我設計了這幢大樓,它有自己的運作規則,與詭舍的規則連接, 不再我的控制。”
寧秋水挑了挑眉:
“這樣嗎……我以為你和梔子一樣呢……”
提到了梔子,田勛也愣住了,烤火的雙手了拳頭:
“梔子姐?”
“不是死了嗎?”
“秋水哥你見到梔子姐了?”
寧秋水咳嗽了一聲,語氣難得慨:
“見到了。”
“啊?……”
“過的不是很好。”
在田勛的追問下,寧秋水還是將梔子的事全部告訴了他。
田勛為了他耗費了這麼多力弄來了這扇門訓練強化他的『本能』,他再遮遮掩掩,確實有些不坦誠了。
“沒想到……梔子姐為了邙叔居然付出了那麼多。”
他喃喃,又呼出了一口濁氣,似乎覺得事好像應該就是這樣。
“其實這麼來看的話,梔子姐還真的算是『殉』了。”
“只是有些可惜,那樣的人如果活下來,一定可以為詭舍的領袖。”
田勛經歷過邙與梔子所在的那段時間,對于梔子的評價很高。
寧秋水問道:
“大樓的出口在哪里?”
田勛從緬懷之中回過了神,笑著搖了搖頭:
“秋水哥,我不能告訴你。”
“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我待在這個地方,對于這扇門唯一的作用,就是將拼圖碎片給第一個到達這里的人。”
“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了。”
言罷,他有些慨地看了一眼窗外,目像是穿過了雨幕,到了極遠極遠:
“其實,這幢大樓的人和事都是門外的世界真實發生過的……明明大家就在那里,可世界卻像是被分了一層一層,建了一座看不見的金字塔,”
“這是不是聽上去很荒謬,秋水哥?”
寧秋水說道:
“外面不就是那麼瘋狂荒謬的一個世界嗎?”
田勛笑了笑。
“說的也是。”
“那……拿走它吧,秋水哥。”
他說完,忽然緩緩將手了火爐之中的紅炭,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發的拼圖碎片,給了寧秋水。
后者接過拼圖碎片之后,對著田勛問道:
“田勛,以后在詭舍里還能再看見你嗎?”
田勛沒回答,只是抬頭笑道:
“認識詭舍的大家真好。”
他說完,紅潤的臉上還殘留著溫暖的笑容,但眸中的彩已經快速冷卻。
說不出的空曠和寂冷在房間之中蔓延,田勛的影變得明,隨著窗戶吹的風一同不留地消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房間只剩下了寧秋水一人,他攥著田勛給他的拼圖碎片,盯著小鐵桌上早已沒有沙子的沙,低聲說道:
“我會記得你。”
“大家也會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