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月底。
這日,楚月正在醫館中忙活,大伯母田春燕挎著一籃子蛋來了,的后,還跟著一個模樣端正的子,瞧著十七八歲的模樣,很是青春靚麗。
“月月,正忙呢?”
楚月往門口的方向了眼,“大伯母來了,先坐著等我一會,我這里快忙完了。”
“,你先忙你的,我們在這里等等不礙事的。”
田春燕說完,便拉著后的子在休息區坐下。
凝冬上前給兩人倒了水,便又退回到了楚月后。
楚月將最后一個病人診斷完畢,開了方,才起來到兩人面前。
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著跟在田春燕旁的子。
“這位便是堂嫂了吧?”
莊慧云一直在打量著楚月。
“之前一直聽人說楚大夫菩薩心腸,一手醫更是了得,今日見著本人,委實是讓人意外,弟妹竟是這樣一位年輕標致的姑娘。”
說話的聲音細細的,笑容也甜,看著楚月的眼神中帶著些許崇拜。
楚月一笑,“堂嫂說話可真好聽。”
莊慧云看著,倒是合胃口。
田春燕著楚月,“月月,我之前沒誆你吧?慧云到哪兒都討人喜歡。”
“大伯母說的極是。”
楚月笑著向莊慧云。
“聽大伯母說,堂嫂家里從前也是經商的?”
莊慧云聲音細。
“從前家里確是經商,但也不是多大的買賣,后面得罪了貴人,鋪子里虧的干干凈凈,才不得不棄了生意,舉家搬遷回老宅過日子。”
楚月點頭。
“想來大伯母也與堂嫂說了,我省城那邊的鋪子即將開張,如今正是缺人之際,若堂嫂不介意遠行,我倒是想讓堂嫂去省城那邊試試看。”
莊慧云往田春燕的方向了眼,轉而看向楚月,滿臉誠懇。
“不怕弟妹笑話,我老宅雖在農家,但我從小在外頭長大,家里的事是半點不擅長,若是弟妹不嫌棄,哪怕只是將我放在微末的位置,我也定會好好干,不會辜負弟妹的期。”
田春燕嘆了口氣。
“唉,其實我一開始并不想離家,能為長廉來家里,還跟娘家那邊鬧僵,已經讓我覺得對不起了,卻執意要出來找一份工,說多能補家用,我拗不過,便也只能由著了。”
自從陸長廉離開之后,好似一瞬間想通了許多事。
銀錢什麼的固然重要,可如果家里沒了人,就是拿著再多的錢也沒有意義。
如今唯一期盼的,就是陸長廉能平平安安的回家。
莊慧云著田春燕,輕聲安道,“娘不要這樣想,自從和長廉定了親,我便在心里認定了他是我的丈夫,既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無論是為了長廉還是為了我自己,我也該出一份力才是。”
從小就認識陸長廉,八歲時候不幸落水,是陸長廉救的。
彼時,莊家的生意還沒有步衰竭,那年夏日,一家人回老宅避暑,因為貪玩,便悄悄溜出門去了小池塘邊玩水。
救的那一年,他才十歲,尚未長開,還是個孩子模樣。
但在將救上來之后,陸長廉并未找去家里邀功討賞,而是囑咐。
“我聽說孩子名節重要,對外就說你自己不慎掉進水里抓著茅草爬起來的,別說是被人救的,這樣不會引起閑話。”
著驚疑未定的小丫頭,他再次囑咐。
“我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一個人在水邊玩很危險的,今兒要不是我恰好在附近的里抓魚,你就沒命了。”
這些年,男孩提著桶離開的影,一直在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本以為以兩人之后不會有牽扯,誰知家里生意一落千丈,一家人又回到了老宅。
緣分,有時候就是會拐著彎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奈何天不遂人愿,即將親的時候,陸長廉卻又被抓去征兵了。
莊慧云雖然是個小子,卻也有的倔強,認定了的人,便是讓等再久,也愿意。
聽著的話,田春燕紅了眼眶。
拍了拍莊慧云的手,“你是個好孩子,也不知道我家長廉有沒有這個福氣。”
“大伯母也莫要過于擔心,相公不是都打點過了嗎?眼下就希戰事早些結束,這樣長廉堂兄也能早些回來與你們團聚。”
楚月說著,向莊慧云。
“我計劃后日一早前往越州,堂嫂若是想與我一道,今兒回去便可收拾收拾,明日來我家住上一日,后日一起出發。”
莊慧云忙點頭。
“,我明日來醫館尋弟妹,今兒便不多打擾弟妹給病人看診了,告辭。”
說完,挽著田春燕站起來,兩人將一籃子蛋留下之后,便離開了。
楚月著兩人的背影,心底頗有些慨。
莊慧云還真是個中人,長廉堂兄此去不知何時能回,竟還愿死心塌地的等著他,這要是換旁人,早就退親改嫁了。
希長廉堂兄回來之后能善待于,讓這樁好姻緣有個好的結果。
……
第二天,莊慧云仍舊是被田春燕送來的。
如今長廉又不在家,莊慧云不僅是黃花閨,模樣生的也標志,若是不親自送來到楚月手里,是半點不放心的。
這世道著呢。
“月月,慧云我就給你了,往后你多關照關照。”田春燕滿臉不放心的囑咐道。
楚月笑道,“大伯母放心,待去了省城,我會安排妥當的。”
田春燕又往莊慧云的方向看了眼。
“哎,那我就先回了。”
莊慧云微紅著眼眶,“娘,你回去也慢著些,仔細路上來往的馬車,平日里有空,我會多回來瞧瞧的。”
“行,娘都知道了,你在外頭也多保重。”
送走田春燕,莊慧云吸了吸鼻子,這才向楚月。
“讓弟妹見笑了。”
楚月微微笑了笑,拉著的手便往家里走去。
“見堂嫂與大伯母婆媳關系親,倒是想到了我娘,我娘也待我極好,每次外出,都是各種叮囑,家里吃的用的穿的,也都會想著我。”
莊慧云了自己的包袱,向楚月。
“弟妹說的是三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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