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慢著些,莫要閃著腰了,我將碗筷擺好來給幫忙。”
楚月站起來,拍了拍手便去拿碗筷了。
王雪蘭著楚月的背影,心里不想著,還得是娃娃恤人,家里也就月丫頭和玉芳會囑咐,其余那些小子,一個比一個心大意。
轉而想到了軍營的陸長廉,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后,燒油炒菜去了。
兩人在廚房忙活著的時候,吃飯的人陸續到齊了。
眾人聞著廚房的人的飯菜香,肚子的越發的厲害了。
“做的什麼好吃的,這樣香?”陸守走進廚房,滿臉好奇的盯著鍋里問道。
王雪蘭著堵在旁邊的小兒子,沒好氣的說道,“趕洗把手去桌上,在這里礙手又礙腳的。”
陸守卻并沒聽的,而是上前接過了王雪蘭手中的一大砵豬肚。
“娘,還是我來幫你吧。”
見他端著碗便往外走,王雪蘭長脖子囑咐道,“你仔細燙著!”
“我沒事,娘。”
不一會,菜上齊了。
陸鐵生首先拿起了筷子,“都開吃吧。”
眾人見狀,迫不及待的拿起手邊的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好吃!沒想到還有這種做法?”
“大嫂,你嘗嘗,這湯也很好喝。”
“還有這腸,竟半點臭味都沒有。”
唯有黑木抱著手中的白米飯蹲在角落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就著菜葉子吃著,原本聽說殺了,還以為能吃到一口正常的菜,結果居然也放了豬下水。
黑木面無表的抬起頭,在見眾人吃的滿臉陶醉的模樣時,眉頭微微蹙起。
難不豬下水真有這麼好吃?
不可能吧?
“師父,你怎的不吃菜啊?”
陸星平當即倒轉筷子,不由分說便給黑木夾了一筷子炒腸。
他在黑木旁蹲下,小聲說道,“這玩意兒起初我也不敢吃,但我大嫂做的是真好吃,越吃越上頭,你嘗嘗就知道了。”
還上頭呢?
傷頭還差不多!
只有腦子壞掉的人才會說豬下水好吃。
黑木將信將疑的用筷子挑起一塊豬大腸放進里,隨時做好了吐掉的準備。
但就在他咬了一口即將要將里的食吐掉時,里彌漫的屬于豬大腸特有的香味,讓他原本面無表的面孔突然出現了一波。
又反復咀嚼了幾下,腸吸的飽滿的在口腔里開,果然如陸星平所說,越吃越上頭。
著他那神,陸星平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
“師父,怎麼樣?還不錯吧?”
黑木嗯了一聲,夾起第二塊腸吃了起來。
全然不記得自己之前下過怎樣的決心。
將碗中最后一塊腸吃完,黑木的筷子突然停住了,他抬頭了眼前方桌上的食,又有些不大好意思上去夾,好似怕別人看到他吃腸,顯得多丟人似的。
陸星平見狀,直接拿著黑木的碗去了桌上,給他夾了小半碗腸,又用另外一只干凈的碗給他盛了一碗豬肚。
今兒吃飯的人多,再不給師父撈點,等會湯都喝不著了。
見陸星平這般殷勤的模樣,趙桂琴滿臉疑的向云翠荷。
“三弟妹,星平怎的黑木師父?”
云翠荷笑著說道,“黑木功夫了得,星平便認了他做師父,想讓他給教幾招。”
趙桂琴了然。
“那是不錯,往后出門也能有個防的本事。”
云翠荷點頭,“就是這樣想。”
倒是一旁的田春燕因為陸長廉的事,這幾日哭了不知道多次,最近一直提不起神來。
往陸星河的方向去。
“星河,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那麼快。”陸星河著,如實說道,“還是那句話,長廉已經了軍營,再想出來肯定沒那麼容易。”
聽到這里,眼睛又紅了起來。
“那可怎麼辦啊?我的兒啊!”
陸鐵生將里的食咽下,沉聲說道,“老大媳婦,眼下長廉已經了軍營,你就是哭瞎眼他也出不來,不如將自個兒接下來的日子安排好,長金媳婦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你可得打起神來。”
田春燕吸了吸鼻子,抬手將臉上的淚干凈。
“我知道的,爹。”
陸鐵生又向陸星河,“星河,你這邊有認識的什麼人可以托關系打點一番?哪怕人出不來,將長廉安排到一安全點的地方也行。”
“我去的信里已經說了,過段時間若有消息傳回來,我會讓人將消息帶回老宅。”陸星河回答。
陸鐵生點頭,“好,總歸如今咱們該做的努力都做了,結果如何,就看長廉自個兒的命數了。”
王雪蘭面愁容。
“長廉與星河同歲,原本他不走,今年也是打算將親事辦了的,這一去,也不知道莊家那姑娘會不會愿意等。”
陸鐵生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頭。
“若是愿意等,咱就要,若不愿意等,咱們就等長廉回來再給他說門更好的,只要長廉人能回來,比什麼都好。”
王雪蘭嘆了口氣,“我何嘗不希他能整整齊齊的回來?”
趙桂琴往田春燕的方向去。
“大嫂,之前給長廉說的那個姑娘多歲來著?”
田春燕嚼著里的腸。
“比長廉小兩歲,今年十七。”
“十七啊。”趙桂琴想了想,便又說道,“大嫂要是對那姑娘滿意,或可帶著禮去莊家問一問,若是人家愿意,就將禮放下,先將人領回來當閨一般養著,好生待就是了,若是不愿意,便可以先將婚事退了,也不耽誤人家姑娘嫁娶,畢竟都到年紀了。”
田春燕點頭。
“那姑娘倒是好,之前和長廉也見過幾次,雙方都滿意我們才定下的親事,原本去年就要親,想著年不好,那姑娘也才十六,就緩一緩,他要是在家,再過兩個月也到婚期了。”
“既然兩人都滿意,那就正好問問去。”趙桂琴說完,往里了一口飯。
王雪蘭也向田春燕。
“問問去吧,莫要耽誤了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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