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醫館里的人并不多,只等在樓下休息的那個人和兩個已經從朱大夫那里看過病的老人家。
朱大夫是見過許恒和許夫人的。
見兩人進來,忙起相迎,“許夫人和許公子是來抓藥還是請脈的?”
許夫人直接說明來意。
“近些日子子不太爽利,便想找楚大夫請個平安脈。”
朱大夫微愣。
“找楚大夫啊,那得等等,這會正在樓上忙呢。”
“沒事,我們等等也行。”許夫人笑著往四去,“你們這兒怎的連個伙計都沒有?平日里能忙的過來嗎?”
的眉眼中帶著淡淡的疑。
不是說那陸姑娘在醫館里幫忙嗎?怎的不見人影?
朱大夫回到柜臺后,一邊搗著缽中的藥材一邊回答。
“倒也還好,往日里陸姑娘負責抓藥管賬,大貴負責搗藥加工,正巧兩人今兒都有事,暫且還沒來。”
聽到陸玉芳還會幫著管賬,許夫人的眼底閃過驚訝。
“那陸姑娘竟還能看得懂賬本?”
往常農戶出的子,能認字就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居然還能看的懂賬本,就更讓人驚訝了。
朱大夫嘿嘿一笑。
“早前楚大夫便讓認字算數了,這姑娘還是有點天賦的,也肯努力,醫館開業以來的賬管的滴水不,從未出過差錯。”
許夫人和旁的錢嬤嬤對視一眼,眼底皆是滿意。
在休息區坐下,“上次在縣城見過陸姑娘一次,便覺著是個聰明伶俐的,今兒沒來,可是因為剛賑災回來,累著了?”
聽到這里,許恒的眼底也閃過一擔憂。
還未等朱大夫回答,剛忙完的楚月扶著樓梯走了下來。
“倒不是,玉芳被我四叔四嬸拉去相親了。”
“相親……”
許恒低聲呢喃,眉頭蹙,一想到陸玉芳這會在與別的男子相親,他的心里就有種說不上來的酸。
許夫人也因為楚月的話而微微怔愣,尋思著這陸姑娘倒是搶手的很,才剛踏進家門呢,便上趕著來說親,生怕別人搶去了似的。
可是得知楚月回南坪鎮第一時間便帶著許恒趕來了,竟然還落后了。
楚月下了樓,笑著許夫人。
“許夫人,好久不見。”
許夫人忙起迎向楚月,握住了的手一番打量,面上帶著驚艷。
“兩個多月不見,楚大夫如今是越發的厲害了,長的也是越發的好看了。”
不得不說,這陸星河念書厲害,找媳婦兒的眼也是真不錯。
楚月這張臉,雖未施黛,卻清麗秀氣,溫婉大方,一個人看了都歡喜。
楚月淺淺一笑,微微頷首。
“許夫人謬贊,夫人今日來是……”
許夫人一笑,拍了拍楚月的手,“想來找你請個平安脈。”
說完,還朝著楚月使了個眼。
楚月大概悟到了許夫人的來意,朝著樓上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若覺得不便,隨我去樓上可好?”
著面前的許夫人,許恒的眼底閃過掙扎。
最終,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越過許夫人向楚月,神迫切。
“楚姑娘,你可知與陸姑娘相看的是哪戶人家?”
“云來客棧,嚴家。”楚月想也不想便回道。
“多謝。”
許恒說完,便直接轉跑出了醫館,朝著云來客棧去了。
著頃刻間便不見人影的許恒,楚月的面上帶著錯愕。
“這……”
許夫人一笑,上前挽著楚月的胳膊便往樓上去了。
“我還得跟楚大夫請平安脈呢,先莫要管他。”
楚月了眼旁的許夫人,“許夫人這是何意?玉芳都及笄了,好不容易遇著一門不錯的人家,萬一許公子壞了人家姻緣可如何是好?”
許夫人不置可否。
“壞了就壞了唄,大不了讓我兒將那陸姑娘娶回去不就了?”
沒攔著許恒,本就是想讓他打人家的相親,否則人家相親功,自家兒子豈不是得繼續打了?
倒是沒想到,向來傻憨憨似的,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兒子,竟能為著一個姑娘如此著急上火。
是第一次見,便也覺得有意思的。
楚月的角勾起一淺淺的笑意,“許夫人愿意讓許公子取一個無權無勢的農門子為妻?”
許夫人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道,“單論家世,確實不太愿意,但我家恒兒歡喜,我也覺著那姑娘不錯。”
楚月領著許夫人來到二層的休息區,兩人在面對著茶幾相對而坐。
楚月一邊泡茶,一邊往許夫人的方向了眼。
“許夫人有沒有考慮過一個況?”
許夫人面疑,“什麼?”
楚月將泡好的茶水分杯,隨后將一杯茶水遞到了許夫人面前。
“玉芳是否愿意嫁去許家?”
許夫人愣住,“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確實沒考慮過,在看來,自家兒子這樣優秀,他喜歡的姑娘應當也是喜歡他的。
何況,自家的家世,在南坪鎮算是極好的了。
楚月面上帶著一凝重的神。
“據我所知,自許公子對玉芳生出好之后,玉芳因為男大防,一直在避著他,可見對許公子哪怕有好,卻也遠達不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如今嚴家已經差了人說親,今兒不僅是相看,大概率還會將親事直接定下,相對于許夫人這邊,嚴家顯然更顯誠意。”
“再者,嚴家除了鎮上一家客棧和些許田地之外,再無其他產業,相較于家大業大的許家,我四叔四嬸為了往后玉芳在夫家不被人欺負,怕是會更加傾向門當低一些的嚴家。”
楚月一邊說,一邊留意著許夫人的神。
“如果我四叔四嬸鐵了心要促這樁婚事,許公子哪怕去了也無濟于事,只以為是小一輩的玩鬧,當不得真。”
聽到這里,許夫人臉上的神也開始凝重起來,顯然,楚月的一番話,勾起了心強烈的勝負。
一拍桌子,起便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楚大夫說的在理,看來我得親自去給我兒助陣。”
楚月忙站起來,著匆忙下樓的許夫人。
“許夫人不請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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