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書很快就做好了,但最重要的,還是要親自去福利院看看。
于是,寧惜就找了個時間,跟夜無憂一起開車去了。
福利院的地段不錯。
但這里,并不怎麼歡迎,仿佛是一個被人忘卻的地方,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是老舊的,好像幾十年的建筑一樣,連大門都是那種銹綠的。
寧惜來到的時候,看到掉皮的墻,都驚呆了。
“現在竟然還有這種房子?不會被認定為,是危房嗎?”問。
剛好,一個穿著呢外套的人出來。
聽見這話,當即苦笑,“說的沒錯,這家福利院,早在今年秋天就被認為,該拆了,只是福利院里還有三十幾個孩子,加上護工跟我,共四十人。”
“要是拆了,這幾十個人該何去何從呢,上面的人想不出來,我們更不知道,所以才延遲到了現在,也算是他們對我們的一種憐憫吧。”
寧惜看向這個中年人。
人長得很和藹,上的呢外套有點褪,看樣子,應該是穿了很久的。
從這點上,就能看出來,福利院確實很貧瘠。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寧惜為自己剛才的冒昧發言道歉。
中年人說自己,就是這家福利院的院長。
這下,寧惜更吃驚了,竟然是院長!
“小姐很驚訝?跟你一樣的反應的人,不在數,好了,外面冷,進來說吧。”院長請他們進去。
進去之后,寧惜對這家福利院的貧窮程度,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這里,是真的窮。
連院長拿來招待的,都只有兩杯溫開水。
院長對此十分窘迫,并到不好意思,“抱歉,我們這里沒有太好的茶葉……”
說著,看了看夜無憂跟寧惜上,明顯質量很好的服,更加抬不起頭來了。
寧惜見狀,趕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沒事,正好我也不喜歡喝濃茶,這樣就好,坐吧,我們來聊聊。”
之后正式進正事。
寧惜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計劃書。
這時候,不得不慶幸,還好之前沒有把這個東西,弄得過于復雜,現在院長應該也能看懂。
院長確實能看懂。
低頭好一會兒,再抬頭時,眼睛里明顯有亮,很興,“你們真的會投資我們這里,幫福利院翻新,而且承諾,不趕走我們這里的孩子,跟護工?”
“嗯,這些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也知道,護工有多難找,還有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也是真可憐,我們不會趕走他們的。”
“謝謝,太謝謝了!真的,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院長高興得不停抹眼淚,語無倫次。
抓著那份計劃書,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看得寧惜心酸。
院長其實今年也就才四十出頭,不算很老,而在這家福利院,已經工作了快二十年了。
這意味著,起碼二十幾歲就到了這里。
寧惜看完福利院的財政況后,很難想象,這麼多年,是怎麼一個人帶著那麼一幫護工和孩子,熬過來的。
寧惜很佩服。
等院長平復了一點緒后,寧惜提出,想見一見福利院的孩子們。
院長很痛快地答應了,“好,我帶你們去看,不過一會兒可能會看到一個不太合群的小孩,請你們不要介意。”
對于院長說到一半,話鋒一轉的行為,寧惜有點驚訝,對口中被特殊對待的孩子,明顯提起了興趣。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間教室外。
這里是福利院護工們,用空置的一個房間,布置的教室,因為這里很多福利院的小朋友,都不起學費,也很久沒有好心人來捐款了。
為了不讓這些孩子,到了該啟蒙,上學的年紀,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護工們就流換人當老師,給他們授課。
現在,教室里面正在上著課。
寧惜怕冒然進去嚇到這些孩子,于是就沒進去,只是站在外面,靜靜地看著,很快,注意到角落里,有個跟周圍都格格不的男孩。
別的小朋友都在積極,跟著老師的節奏,回答問題,做游戲。
只有他坐在墻角的位置,拿著一塊積木,發呆。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嗎?”寧惜心神一,問。
院長點點頭,看著那個孩子,眼里滿是嘆息和慈,“對,就是他,這個男孩杜文翰,他母親跟父親離異之后,出了事故離世了,本來是要給父親養育的。”
“但是,父親也突發心梗塞,死了,家里已經沒有親人了,只能來福利院,據說,他之前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孩子,但是在那之后,就從來沒見他笑過。”
“無論我們怎麼做,他一直是這個樣子。”
寧惜微微皺起眉,看了眼側的男人,又把視線移了回去。
這個樣子,看上去很像自閉癥兒。
心瞬間一。
“他平時愿意,跟你們流嗎?”
院長搖頭,嘆氣,“他不肯說話,拿糖去引他,也不愿意,甚至糖他都不要,平時只會拿著他手里那塊積木,喏,就是那個,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聽到這里,寧惜已經能百分百確定了。
就是自閉癥兒!
這種病癥有些是天生,但也有些,是后天形,即病人在收到一定的打擊之后,神創,因此封閉了心,不再跟外界的人流。
這種病可大可小。
但現在發現了,寧惜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向院長請求,跟男孩單獨相,試試他的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院長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
叮鈴鈴,教室里的小朋友聽到鈴聲,一哄而散,下課了。
寧惜邊跑出來一個接一個的小豆丁,沒多久,教室里就只剩下那個男孩。
護工走到邊,明顯院長已經跟打過招呼,給寧惜指了指男孩的位置,“他還在拿兒呢,平時連自己吃飯都不會,哎你去吧,只是注意不要太晚了,一會兒就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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