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
陳知許態度堅決,今天勢必要問個清楚。
陳妄垂眸,看著茶幾上的繡球花。
那是程十鴛養的。
小姑娘喜歡這種漂亮的,香香的東西。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否認。
話到邊卻沒說出來。
手機在他白皙的手掌里轉了個方向,他看向陳知許,“姐,我知道你想聽什麼,也很想照顧一下你的緒。”
坦然地笑,“可我一大老爺們,喜歡就是喜歡。”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手指指了指心臟的位置,“就在這兒。”
“我否認不了。”
陳知許的臉上有憤怒,有震驚,可更多的是無奈。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可左右不了陳妄的想法,更左右不了他的行為。
只能打苦牌,“陳妄,是咱們家的養。”
“你們倆差著輩兒呢。”
“喊你小叔喊了這麼多年你都忘了嗎?”
“小叔?”陳妄突然嗤笑了聲,盡是諷刺的味道,“這便宜小叔,誰他媽當誰就去當。”
他站起來要走,隨手抓起外套。
陳知許喊住他:“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父親對小十的婚事另有安排。”
“什麼安排?”陳妄回頭。
“這我不能告訴你。”陳知許臉也不好。
有拿陳孟義他的意思,陳妄自然聽出來了。
他并沒惱,只是聲音像是浸過了冷水。
“今天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
“只要我在這兒一天。”
他放慢了語速,看了一眼樓上,“誰也不能。”
陳妄走后,陳孟義才下樓。
陳知許站起來,面歉,“對不起,父親。”
“是我太不細心了,沒發現他的心思。”
看出了程十鴛的心思,可沒想到陳妄也喜歡這丫頭。
陳孟義面淡淡的,多年的殺伐果斷讓他很外緒。
說出的話言簡意賅:“送小十離開。”
“離開?”陳知許不明白。
陳孟義又點了點,“去留學。”
“去換。”
“你看著辦。”
“先把他們分開。”
陳妄的婚事,程十鴛的婚事,都是他拓展商業版圖的棋子。
一步也不能出錯。
...
程十鴛吃過陳姐做的午飯,在陳妄家睡了一下午。
起來下樓的時候,看見陳姐正準備做晚飯。
“程小姐,您醒啦”,陳姐笑著問。
程十鴛看了眼時間,“陳姐,不用麻煩了。”
“我回學校吃晚飯就好了。”
陳姐一向疼,“學校的飯哪有陳姐做的好吃。”
“陳姐做幾個你吃的。”
程十鴛走過去幫拿碗筷。
看到客廳桌子上的白繡球花,愣了一下,“這個繡球花...”
'中午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陳姐解釋:“哦,這是先生帶回來的。”
程十鴛眼里閃著笑意,“小叔回來了?”
陳姐也看出來了,笑著點頭,“是啊,這麼多天,先生還是頭一回這麼早回家。”
程十鴛又去拿了一副碗筷,等了一會兒陳妄還沒下來。
上去找人。
敲了敲書房的門。
推開門進去,看見陳妄正在開視頻會議。
說著一口流利的英倫腔英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
程十鴛站在門口。
男人白皙的手抬起來,示意讓進來。
程十鴛進去聽了一會兒,他說的語速有些快,聽了個一知半解。
什麼金融投資,票做空,貸款利率。
過了沒多久,他就掛斷了視頻。
抬眼看。
程十鴛解釋:“那個...陳姐你下去吃飯。”
他站起來,順便卷起袖子。
程十鴛覺得他穿居家休閑服的樣子比穿西服還要好看。
看著更有親和力,沒有那麼冷冷的覺。
‘盯夫’的眼神被當事人抓住,他問:“看什麼呢?”
程十鴛轉移話題,想掩飾一下自己的張,“樓下那個繡球花。”
站在他邊,兩人的服袖子蹭到了一起,笑瞇瞇問:“是送給我的。”
“對嗎?”
陳妄偏頭,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笑著點頭,“對。”
“你為什麼要送我這個?”到了樓梯口,程十鴛突然轉攔住他。
陳妄并沒覺得這算是個問題:“你不是喜歡?”
程十鴛站在他面前,單手扶著樓梯扶手,站在第一個臺階邊上,還是比他矮了一個頭。
仰頭去問:“我喜歡就可以送給我嗎?”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小姑娘喜歡的東西,不管是什麼。
他都會送。
喜歡,他買單。
他就這麼做了十年。
現在再去仔細琢磨,便有了不同的意味。
程十鴛仰著頭,白皙的天鵝頸就這麼落進他的眼里。
在那雙眼睛里,好像看到了和以往不同的覺。
慢半拍地打直球:“那我喜歡的人,也可以送給我嗎?”
陳妄挑了下眉,低頭去看,溫和的笑容里有縱容,有試探,“那得看你喜歡誰。”
“陳行長是滬大的金融才子,人又這麼聰明,猜不到嗎?”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去打著啞謎。
又打著直球。
程十鴛往后邁了一小步,結果踩空了半腳,驚呼了一聲,陳妄眼疾手快地手摟住的腰,把人的扶正。
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程十鴛的手無安放,最后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發到白皙的額頭,輕笑出聲,“猜到了告訴你,程小姐。”
程十鴛點頭,怕被太快看穿,趕垂眸。
一只手輕拍他的肩膀,又忍不住去看他,淺淺地笑,“行,陳行長,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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