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在陛下這里，他就已經失去了尚主的資格。

沒了衛國公府，還有別人。但是貴妃看好的幾家陛下都不會全。

與此同時，無眠手里拿著一本冊子。

“這里頭都是十三歲到十五歲的秀名單，娘娘看一看。”

無眠點頭翻了翻，這里頭留下來的，多半是給大皇子，以及先帝皇子，宗親里的小公子們了。

英瓊樓應該不至于這麼喪病的留這麼小的姑娘。

們如果選定了為皇子宗親的人，也不會這麼早就送去，如果是那些特別小的，會在宮里養一年半載的。

果然，掃過，這里的姑娘們都是家世不錯，但是家里沒實權。

大概看過后就遞給了杜康：“如今看也沒用，我大概有數了。你他們趁早把芳華殿收拾出來，年后二三月里，秀就可以進宮了。還有何的住，該打掃也打掃出來。”

“是，娘娘放心，奴婢都省得。”杜康應道。

“娘娘，勤妃娘娘來請安了。”外頭小丫頭道。

無眠就點頭杜康出去：“請進來吧。”

勤妃進來給無眠請安后落座：“娘娘看著氣不錯呢。”

“還行，大冷天的，你怎麼來了？”

“想著也幾日沒見娘娘了，特地來請個安，跟娘娘說說話。”勤妃笑道。

“你有心了。”

“妾還有什麼用呢……”勤妃搖頭苦笑。

兩個人閑話了幾句后，勤妃才說起今日想說的：“瞧著這些時候，容妃是不肯去瞧貴妃了，自打上回貴妃出事，這也過了這麼些時候了，是沒見去幾次。期初我還沒注意，后來我那的丫頭跟我說，只去過一次。這可太稀奇了，以前不嫌遠，一天去兩次都可能，如今倒是不去了？”

這事無眠這邊的也早就注意到了。

“也是妃位上的人，去不去，不耽誤過日子，或許是想開了。”無眠道。

“也是，以前 也太殷勤了些。”

“人嘛，一時和一時的想法不一樣也是有的，后宮里的人，我不指都和睦，大家面上過得去，見面能有個笑臉就很好了。”

“娘娘說的是，要想全都和睦，那太難了。”勤妃也慨。

坐了一會，快走的時候，無眠提了一句：“周才人這些日子不能出門，你可知病的很厲害？”

勤妃只是搖搖頭，嘆口氣，什麼都沒說。

只不過，出了儀宮后，駐足良久，沒有往右邊走，卻往左邊去了。

含涼殿就在儀宮的西側，而勤妃的含翠殿，是要往東北方向去的。

含涼殿已經許久沒有客登門了。

想要磋磨的人也不會來這里找，有的是法子下手，何苦來招眼？

所以含涼殿的人見了勤妃，可謂惶恐至極。

可妃位娘娘來看才人，誰又敢攔著？

只能一邊趕將人迎進來，一邊又趕進去通報。

周才人聽著說是勤妃來了，都半晌沒回神。

本起不來，只能人將人請進來，不請進來又如何，自己還不是會進來。

勤妃進來，周才人連請安都不想說，隨意吧。

殿中氣味不太好，因為太冷了，用不起那麼好的炭，如果還要開窗放風，保暖就不能保證。

一個久病的人，大冬天的屋子里，氣味能多好呢？

勤妃坐在了一邊的繡墩上，看著床榻上的人。

周才人穿著一桃紅的棉，人瘦的一把，臉上一點也沒有。

分明也還年輕，可如今看著竟也是老氣橫秋的樣子。

曾經甜可人的容貌也只剩下了三分。

“勤妃娘娘今日紆尊降貴的來我這側殿，是專門來奚落的不？”周才人說話的時候都帶著息，是一種特別令人不舒服的聲音。

“奚落你？”勤妃嗤笑：“如今還用奚落你？你還不夠慘嗎？”

豆蔻上前跪下：“勤妃娘娘恕罪，我們才人病中，說話不周全，求娘娘別見怪。”

“你退下！”周才人張道。

勤妃看著輕輕搖頭：“你邊的人倒是忠心，難為了。”

勤妃擺手：“你們都出去，我跟周才人說幾句話，放心，我不是來打殺的。”

豆蔻不肯，還是周才人出去才出去。

屋里只剩下兩個人，勤妃又笑了：“什麼時候，我也能跟你單獨說句話了？”

“你想說什麼？”周才人無力的躺回去，正是規矩也不想管了。

“我只是想問你，你后悔嗎？”

“后悔什麼？我從來就沒有害過你，是你一直糾纏不休。我當年盛寵，也并非有意與誰過不去，只因我得寵就得罪了所有人，我有什麼好后悔的？”周才人冷笑。

“不，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你費盡心機卻落得這個下場，你后悔嗎？”勤妃道。

周才人扭頭看著：“我如今病膏肓，腦子都壞了想不了許多事了，你就直說吧，你究竟想說什麼呢？”

勤妃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笑了：“我也不知道想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這樣。”誠然，以前從來就看不慣周氏得意洋洋高高在上。

可是今日看著這樣，也沒覺得多高興。

哪怕當年喪之痛的時候，也想過周氏落得如今下場，可真的到了這個下場……看著，只覺得冷。

“那我該怎麼樣呢？位份沒了，孩子沒了，陛下的寵沒了……”

“你就為那些活著嗎？”這話勤妃說出口后覺得不對。

可不就是為那些活著嗎，可是沒了那些就不活了嗎？

自己也理不清楚，只是覺得人不能沒了那些就去死呀！

“你我同一年進宮，皇后娘娘也是那一年進宮。要說失意，你我也好，皇后娘娘也好，都有過吧？就只有你，一蹶不振。”

勤妃站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說什麼，只有一句話，你要是聽得進去也好，聽不進去只當我沒說。”

深深注視著周才人：“男人的與，怕是從來就維持不了一輩子。何況，他也未必對你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