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氣,為這麼一個人不值。”英瓊樓拉著無眠的手往里去。
“我只是后怕,如果的毒計了,貴妃母子能保住嗎?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嗎?想想都后怕啊。”
“別胡說,害不到你。”英瓊樓想著,無眠是實在氣急了。
無眠搖搖頭:“玉珠兒來吧,這幾日都沒怎麼見父皇。”
“好。”英瓊樓也想孩子。
玉珠兒被抱來,就對父皇張開手:“父皇。”
英瓊樓把抱起來放在上:“怎麼覺吃胖了些?”
“嘿嘿。”玉珠兒一下:“娘說玉珠兒不胖。”
無眠搖頭:“寧氏胡氏兩個,生怕公主吃了一口,偏這丫頭是個不挑食好養活的,喂什麼吃什麼。還好許嬤嬤盯著,不許吃多了積食。”
“小孩子胖一些好,好的。”英瓊樓玉珠兒的小臉蛋:“娘們很盡心,很好。”
“父皇,小白也能吃。”
英瓊樓……
對于自家小兒總是跟一只小狗比,他實在是不太能接。
可對上兒那亮晶晶的眼睛,他也不能說你不能跟小白對比。
算了。
“嗯,你養的很好。”
玉珠兒就笑了,很開心。
南苑里,三皇子已經知道了事的始末。
無法不知道,總會有人好心告訴他的。
此時他正苦苦哀求要見父皇和母妃,只是沒有上頭的意思,誰也不會為他通傳。
被來的大皇子坐著,也是沉默。
“大哥,求您了,我只是想見父皇和母妃,您就幫幫弟弟,大哥!”三皇子說著就跪了下來。
大皇子趕起拉起他:“我……說了有什麼用?”
“大哥,試試吧,求您了,我母妃……若是我此時不去見……”三皇子哭出來了。
大皇子嘆口氣,自己母后死的時候,自己太小了。
他不太能理解老三,可今日這事,問到了他頭上,他不聞不問日后也不好代。
終究大皇子還是去求了。
只不過,得知父皇在儀宮,他也沒見著人。
倒是呂忠還是把話傳給了陛下。
“他們母子見一面也好。”無眠淡淡的。
英瓊樓本意是不許見了,不過既然無眠這麼說了,他就點了個頭。
呂忠心里想,得了,這要是見了,那淑妃肯定得死了。
無眠看了飛絮一眼,飛絮會意,在皇帝看不見的角度點了個頭。
很快就出去了。
飛絮不親自去,將事告訴了杜康:“陛下準了三皇子見淑妃一面。”
杜康冷笑:“行,見,一個死人,得明白死。我這就去辦事兒。”
“哎,你知道什麼事啊?”飛絮拉他。
“姐姐哎,您腦瓜子好,奴婢就是個傻子麼?”杜康白了一眼。
飛絮好笑賠不是:“哪敢哪敢,杜中是咱們儀宮第一人。”
杜康拍了一下飛絮的肩膀出去了。
被準許見淑妃的三皇子邊個跟著的是這幾日調來伺候他的一個宮人,其貌不揚,看起來有三十多。
此時他腳步匆匆往寧安殿趕,就在必經之路上看見了侯著他的杜康。
“請三皇子安。”
“免禮,你……有什麼事?”三皇子是還不大,可他確實聰明,不會覺得這是巧合。
杜康笑盈盈的,并不多話,只是將娘娘給淑妃的兩個選擇,告訴了三皇子。
三皇子震驚在當場。
他也知道,這件事不會善了,可……就是要母妃生死之間做選擇,他還是很怕。
再怎麼說,他也只有七歲。
說完了話,杜康轉就走。
三皇子險些栽倒,被宮人扶住了。
只是宮人并不多一句,被分來伺候這麼個主子,他已經很倒霉了,多不是多余嗎?
寧安殿里人的可憐,照舊是有人伺候的,可還是人覺出了一種蕭瑟。
三皇子顧不得,飛奔進了正殿。
母子相見,難免抱頭痛哭。
淑妃此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樣子,被拉著送回來這一路,已經是披頭散發了。
“母妃,母妃怎麼辦啊?”三皇子哭著問:“您不要死,不要死,您就……就選擇做侍吧,做個侍,兒子……兒子大了能辦事了,要大婚的時候父皇會把您的位份提起來的。”
淑妃深吸氣,說不出話,心肺像是被冰碴子扎著,又冷又疼。
也確實冷,殿中這幾日也沒人給生火了。
以后就過這種日子嗎?
可能活著,誰想死?
理智上知道,干脆的死了,不管怎麼說對三皇子是有好的。
可怕啊。
到了現在,就明白了小五子為什麼口口聲聲說著恨,卻終究還是骨頭了。
在設計之前,何嘗沒豪氣萬千的想過萬一失敗了,死也不過是頭點地?
可事到臨頭,一個活人選擇去死,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
如果我茍活,我就一輩子都會是個被踩在泥地里的侍,不可能翻。
陛下不會我再翻,皇后,貴妃,都不會我好過。
兒子也勢必被我牽累永遠人詬病。
可我要為了保全兒子,馬上去死嗎?
我……生了他,為他謀劃才至此,現在輸了,我還要為他去死嗎?
淑妃耳邊嘈雜不斷,選不出來。
儀宮中,英瓊樓先去忙,說好了晚上過來。
臨水扶著無眠去室里躺著:“娘娘,您說淑妃會怎麼選?會選擇做個侍嗎?”
“我希這麼選。”無眠道。
“那也真是便宜了。”照花惡狠狠。
照花這個老好人都這麼說,可見氣壞了。
“呵呵,就算選擇茍活也沒用,我沒打算活著。”這樣的毒蛇留著一命,萬一以后還鬧出幺蛾子呢?
要知道毒蛇被砍了頭還有時候會咬人呢。
照花愣了一下,臨水卻明白了。
當不顧一切選擇屈辱的活著,連保全兒子都放棄了,忽然發現其實這都是假的。
還是要死,那才是絕。
“其實奴婢最怕的是陛下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就對網開一面。”臨水道。
“不會,陛下這個人有個優點,他維護規則。”一個掌權者,他遵守規則,而不是只因偏誰就偏向誰,這其實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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