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中，英瓊樓聽到了貴妃有孕這件事，第一個反應是皺眉。

貴妃出好，從東宮到后宮，生育兩個孩子，也算是有功。

是嬪妃里第一人，這些年也沒見什麼錯，英瓊樓不可能不去看。

可自打六皇子出生后，其實他去的不算多，并且他并不希貴妃再生一個。

不是擔心子，而是貴妃再生育，如果還是皇子，確實是太過做大了。

也是太醫說了貴妃可能不會再生，他才安心，如今……

“哪個太醫看的，來。”

伺候貴妃的許太醫被來了太極宮，請安之后，聽著陛下問：“生育六皇子時候，貴妃就傷了子，這一次如何？”

許太醫忙道：“貴妃娘娘確實虛，本……不應有孕。只是因娘娘虛寒，避子湯也不宜多用，此番有孕，臣也不敢保結果如何，只能盡力娘娘進補。”

英瓊樓眉頭皺的更深。

他并不需要多一個貴妃生的皇子或者公主，但是齊家有用，貴妃在還是很有用的。

“盡力伺候吧。”

許太醫應了一聲，心里也著實沒底。

英瓊樓這里，安靜想了一會，倒也沒急著去看貴妃，只是人送去一些賞賜。

貴妃此時并不好過，說來也是奇了，之前不知道有孕，只覺得腹痛和頭暈，如今一旦知道有孕，好像整個人立馬就有些起不來了。

就跟裝的一樣。

“算下來，來年四月前后生，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呢。”紫笑著道。

貴妃皺眉，只是嗯了一聲。

懷上了，自然是要生的，這會子正常沒有打胎的。

“好好照看好六皇子，我怕是神頭足不了了。去跟皇后說，我這陣子就不去請安了。”

“娘娘放心吧，咱們都在，一定照看好六皇子的。”

無眠這里，杜康來回話的時候，正昏昏睡。

“懷上了？好事，人好好照顧著。”說著話打個哈欠：“各看著點，別鬧出子來。”

“娘娘，要不奴婢人告訴們今日不必來了？”臨水見無眠這麼困問道。

“今兒十五，一會還得給太后請安呢，趕辦了回來再睡。”

眾人到了儀宮，請安后說了沒幾句話，無眠就道：“人以上的跟我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別人先回去吧。”

頤寧宮中，一大清早的太后當然也聽說了貴妃又有了的事。

于是就算別人不提起，今日也一定要提起，多好一個惡心皇后的機會呀。

“皇后管理有方，如今貴妃又有了，要是生下皇子，自然是喜事。”

“母后說的是，兒臣為皇后，這都是應該做的。就盼著姐妹們都開枝散葉才是。明年新人就進宮了，您會有更多的孫子孫的。”無眠想著幾年前也是頤寧宮，太后借著說皇后的由頭說皇帝子嗣太的話。

這才幾年，如今是真不缺了，也就屁話多了。

“皇后娘娘有福，如今宮中子嗣多了，都是娘娘的福氣。”付昭容一馬當先。

太后看著就心梗，哼了一聲沒再說這件事。

只是心里覺得皇后指不定怎麼傷心呢。

于是眾人走的時候，太后就道：“皇后，你這個皇后做的極好，哀家也很滿意。你可別改了心思才是啊。”

無眠點頭：“母后教導的是，兒臣都記得了。”

坐在步輦上，無眠就閉上眼，真覺能睡過去。

嚇得飛絮幾個死死跟著，就怕娘娘一旦睡著了坐不穩。

回到了儀宮，趕將大裳解了，頭飾摘了，就進了室里躺下，真是簾子還沒放回去人已經睡著了。

飛絮和雁鳴兩個面面相覷。

“你看著，我去找找許嬤嬤。”飛絮說著就出門。

許嬤嬤這里，聽著飛絮說了之后道：“李太醫究竟是怎麼說的來著？”

“李太醫只說娘娘是累著了，沒什麼問題。可以往就算是娘娘累著了，哪有這麼能睡的？可這月事……也對不上。”

“不是這麼說的，也不是非得到了多日子才有反應，你看曲才人，哪有有了七八日就有反應的？不也是有了？月事還有個四五日吧？盯著吧，一旦過了就可能是有了。你要是不太放心，就去找李太醫再問問，有時候月份太淺了，太醫們反倒是看不出來。”

許嬤嬤的話還是很有用的，畢竟就是接生婆的出，這些年也沒接生。

對于子的子，還是比較明白的。

“還有個話，我也不知怎麼問，只咱們說說，嬤嬤聽過忘記了就是。”飛絮道。

許嬤嬤點頭：“姑娘說說。”

“貴妃……上回生六皇子險些沒了命，這回……”

許嬤嬤沉：“是很危險，但是也不是一定還那麼艱難。這事就是九死一生，能不能渡過去我不好說，但是有一樣我能肯定，那就是不管這一次順不順利，貴妃的子……怕是補不回來了。”

人生孩子落下的虧空，哪里是幾年就能補好？多數人是一輩子都不能好。

“您是說命數……”飛絮輕聲。

“不，也不一定是短壽，老壽王爺曾經有個妾，前兩年才沒了的。生了七八個孩子，生的太，七八個一個也沒站住。本人倒是活了個六十七，可一輩子沒幾天能下地的。”

飛絮皺眉：“這也太慘了。”

“所以啊，都說多子多福，可對人的子來說，多子多災。”許嬤嬤慨。

飛絮明白了之后一福：“多謝嬤嬤教導我。”

許嬤嬤笑著擺擺手：“都是伺候娘娘的，姑娘著實客氣了。”

飛絮究竟是擔心無眠的，所以索親自去了太醫局跟李太醫問詢去了。

“今日這天氣好得很。”扶風提著熱水進來小聲道：“娘娘沒醒？”

雁鳴搖搖頭，正給娘娘做里呢。

“公主呢？”

“被抱去花園了，帶著小狗，說是四皇子也要去，一起去了，正好放放狗。”

“放狗……那遛狗。”雁鳴失笑。

扶風拍額頭：“是遛狗，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