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四皇子低頭小聲念叨。

無眠知道他這一聲說的是周才人。

也不提起周才人，只是道：“娘對你好不好？”

“好。”四皇子這回回答的不猶豫，兩個娘對他確實是好，也不敢不好。

“那娘的話聽不聽呀？”無眠又問。

四皇子點頭。

無眠笑著他：“那現在去跟娘商量一下吧，咱們聽娘的吧。”

四皇子猶豫的點頭，猶豫的走出去了。

“娘娘用心良苦。”李人剛才一句話也不敢說，就怕嚇著孩子。

此時抹淚：“妾真不知如何說……妾心里都清楚。”

“娘們心里都有數，我人也教導過了，你要想跟你兒子親近起來，切記不要為難娘。”畢竟親生子與幾年不得親近，娘才是那個親人呢。

孩子懂什麼？

“妾都明白。”李人又起跪下：“妾深謝娘娘了。”

最后孩子被接走的時候，一直在娘肩頭看著。

玉珠兒沒了小伙伴，也不開心。

“唉，你還這麼小，要是我開口說你需要玩伴，你老子怕不是要給你找幾個伴讀？”無眠的小手：“這樣吧，去殿中省看看有沒有乖巧的小狗，格溫順的給抱來一只養著。”

“啊？娘娘，要不養個貍貓吧，這狗……太活潑了吧？”飛絮道。

“貍貓親不親人那是要看緣分的，狗好些，去吧，沒關系。”都是嫡出公主了，養個狗還需要這麼在意？

時下人再說孩子不養狗，就是給兒養了，誰敢說什麼？

果然下午時候就抱來了一只四個月大的白小狗，無眠看不出什麼品種，或許是后世沒有了的品種？

總還是很像獅子狗的，不過沒那麼長，比那個長一點，型不是那種圓滾滾，多還有點矯健的樣子。

一雙眼睛偏藍，看著人的時候水潤潤的，可。

玉珠兒果然一下子就被征服了，什麼小伙伴都不記得了，明明很開心，又不說。

就一邊狗，一邊眼睛亮晶晶，看著就很快樂。

惹的無眠抱著吧唧吧唧了好幾下，親的小姑娘都躲了。

“好，果然狗狗是人類忠實的朋友，一會去問問李人，要是需要，就再抱一只去給四皇子。”通過小來親近，大概是個好法子吧？

果然，李人也這麼想，所以不到天黑，第二只小狗就抱進了照月軒。

英瓊樓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狗的事，一進門看著小兒抱著一個白團子還愣了一下：“哪里來的兔子？”

“噗……那是狗子。”無眠笑道。

英瓊樓又看了幾眼：“怎麼給孩子養狗，萬一這狗咬著呢？”

“從小養的狗，怎麼會咬。玉珠兒喜歡，我也喜歡，就養著吧。”無眠道。

英瓊樓還是覺得不太好，這狗畢竟是畜生，萬一發狂呢，玉珠兒那麼小，被咬一口別的不說，不疼嗎？

但是看著小兒那眼神，他就說不出別的話了。

“人好好看著，別傷著公主，否則……”

伺候公主的娘忙不迭應了，心想可得看好了，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傷著公主，都別活了。

無眠打了個哈欠：“沒事，小狗一只，可得很，看起來特別乖，只要好好喂，吃飽喝足，不要罵它打它，它格就會穩定，不會咬人。”

說句殘忍的話，能抱進后宮的狗，就不會是那種格暴躁的。

已經四個月了，為什麼要四個月才能給送來？

那些脾氣不好的，早就被剔除出去了。

一窩生的狗，只要有那種有個的，都活不到四個月。

“今日沒有午睡嗎？”英瓊樓見無眠困倦就問。

“睡了一會，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

“那一會用膳后早些睡。”

無眠嗯了一下。

吃過晚膳后，英瓊樓手頭還有事，就先去理。

無眠這邊比他早上榻，等英瓊樓忙完了進來一看，皇后早睡著了。

英瓊樓看了幾眼，又出了外間：“皇后這些時候忙的厲害？”

“回陛下，自打中秋之前，一直都忙，各冬要換，俸祿要發。還有來年選秀的事，還有諸位娘娘們的冊封禮，還有先前膳房的事。娘娘擔心別也有什麼差錯，又多方排查。”飛絮輕聲細語的解釋。

“冊封禮的事，殿中省忙就是了。別的事也不必親自忙。”

“是，奴婢們也會勸娘娘的。也算忙過了這陣子，娘娘大概是有些累著了，所以才犯困。”這兩年無眠一直秋日吃補藥，進補的還可以。

但是畢竟底子不如人家原本就健壯的。

“明日太醫來看看吧。”

飛絮哎了一聲。

等英瓊樓洗漱好了上榻都沒能驚無眠，他也只好攬著無眠安靜的睡了。

次日一早，無眠起來的時候皇帝也走了有一陣。

杜康來回話：“娘娘，周才人一早起昏厥了，這會子剛了太醫，還不知如何。”

無眠點頭，周才人自打那一日后就一直病著，至今沒來請過安，并不是裝的，是真病了，這些日子過去，好像越發厲害了。

“娘娘，陛下昨日囑咐今日您看太醫，奴婢已經派人去請了，等著請安結束，李太醫就給您看診。”飛絮道。

無眠點頭。

早請安開始，今日的重點是李人。

順利接回了孩子，搭上了皇后的船，哪怕依舊失寵，哪怕日后也無寵，但是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李人了。

有兒子，就有指。

最差，兒子大了要婚的時候，也絕對能晉位。何況皇后給位份從來不吝嗇，說不定不需要等那麼久呢。

哪怕許多人對李人再多瞧不上，也不得不羨慕。

果然在這個后宮里怎麼都是虛的，能生孩子才能立足啊。

這是時代賦予的悲劇，可卻又是當下的最優解。

“我聽說周才人一早起昏厥過去了？可憐，也不知如今如何了，怎麼正好是今日昏厥？這是聽著什麼了？”容妃問道。

“聽著什麼都活該。”宜修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