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人子也不好。

懷孩子的時候還算安穩，但是生下來孩子就被帶走了。月子里又險些被麗昭儀害了，自己還一度不想活了。

這幾年雖說安穩養著，但是一個失寵沒指家世也不好的人能過的多好？

本就子弱了，這相克的飲食還不知吃了多久，就這麼長此以往吃下去，就算不死，那也是子越來越壞。

“崔中，這就該你解釋解釋了。”無眠將那冊子丟回給了崔中，臉也不好看起來。

崔中心里一個咯噔，他就沒細看這麼久的。

主要是一個失寵的人，也不值得上心啊。

“奴婢有錯，這是膳房的疏忽……”

“承認就好。”無眠打斷他的話：“膳房有了疏忽，該是什麼罪過你心里有數吧？”

“娘娘恕罪，奴婢一定好好整改。”崔中心發苦。

“膳房的副總管是誰？他來見我。”無眠不多看他。

崔中心一驚，可他見皇后娘娘面冷淡，也不敢多說什麼。

這位皇后娘娘年輕，可手段是有的。

大家在宮里混日子都不容易，尤其是宮人們之間，都不能出宮，一個個都是削尖了腦袋往上鉆。不得你上面出事他們就等著接。

不過崔中擔心之余又覺得應該沒事，畢竟膳房也不是伺候娘娘們，還伺候陛下和太后呢。

至太后娘娘就很喜歡自己的手藝，不至于吧？

等待副總管來的期間，杜康幾個已經將李人邊的奴婢都問過一遍了。

果然那個秀梨的有問題，話回的顛三倒四，還沒手就已經不行了。

“娘娘，這里頭只怕是……”杜康看了一眼麗昭儀：“只怕是牽扯了其他娘娘呢。”

無眠也看了一眼麗昭儀，隨即起：“走吧，把人都帶著，回儀宮。你去看看陛下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話，就請他來一趟吧。”

既然事兒就這麼個事兒了，換自己的主場吧。

總覺得賢妃這里的椅子不舒服是怎麼一回事？茶也不好喝的樣子呢？

一群人呼啦啦的又到了儀宮，無眠囑咐人帶著四公主出去玩兒，別因為人太多把孩子嚇著了。

不過也不至于，儀宮大的很，不會孩子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就在膳房副總管到了的時候，英瓊樓也來了。

“請陛下安。”

眾人趕行禮。

英瓊樓擺擺手，扶著無眠起：“怎麼回事？”

“一早說是李人不舒服，太醫說是中毒。把我嚇得不輕，結果是說膳房的飯菜有些問題，單子我一看就不對，太醫還在看呢。”說著，無眠補了一句：“李人這會子也起不來。”

要不是無眠，英瓊樓大概不會親自來。

不過聽著無眠此時的意思，這事大概不只是膳房慢待的意思？

他坐下來：“你詳細說說。”

他指的是杜康。

杜康忙上前幾步，詳細說了事的經過。

“崔林，你怎麼說？”

崔中心里突突的厲害：“回陛下，奴婢監管不嚴，才下面出了這種紕，奴婢這就嚴查膳房，絕不敢再有此等過錯。”

“將那個秀梨的帶進來吧。”無眠道。

此時，下面坐著的麗昭儀已經要坐不住了，眾人看著，也知道有問題。

秀梨來回被帶，此時已經崩潰，見陛下在那坐著，更是本不可能瞞得住。

一瞬間竹筒倒豆子就把事都說了。

“是……是芍藥，是芍藥奴婢做的，是說……說等……等日后就把奴婢調去含涼殿伺候。膳房的人不是奴婢的主意，奴婢只是知道他們送什麼菜，一般都是奴婢去提膳，奴婢也會勸著李人吃……”

“日后？”無眠看：“日后是什麼時候？等李人死了以后？”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秀梨磕頭都不敢停下來。

麗昭儀豁然起：“你這賤奴怎麼敢污蔑我！”

“麗昭儀激什麼？只說了芍藥和含涼殿，也沒提起你啊？”貴妃道。

“雖然沒提起我，可芍藥是我的奴婢，含涼殿是我的住，難不還是說別人？”麗昭儀此時心里慌的厲害，可面上卻像是被污蔑冤枉氣壞了的樣子。

“娘娘！”芍藥的臉更白，此時幾步撲出來跪下：“娘娘，是奴婢糊涂，是奴婢糊涂，是奴婢做的。是奴婢用銀子買通了膳房的人……”

麗昭儀愣住了。

的愣是因為沒想到芍藥忽然就招了。

但是看在別人眼里，倒是還真有幾分好像真不知道這件事，乍然聽聞的震驚。

“娘娘，是奴婢，是奴婢想為您絕了后患。是奴婢糊涂啊。”芍藥膝行幾步面對英瓊樓：“陛下，是奴婢做的，是奴婢做的，陛下不要遷怒娘娘，娘娘不知，完全不知。”

“忠仆啊。”無眠笑了笑：“我記得幾年前，麗昭儀降位，那時候拖著虛弱的子替自己的兩個丫頭求，保住了你們。可見，麗昭儀眼好，與你們也是真的姐妹深。”

“我……”麗昭儀一時不知說什麼，只是跪了下來。

“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你一個奴婢敢做這種事？”勤妃冷哼。

無眠看了勤妃一眼，勤妃會意，沒再說下去。

痛打落水狗是痛快，但是此時此刻沒必要。

麗昭儀已經是爛泥扶不上墻了，你勤妃無寵無子的還逮著昔日寵妃往死了咬，皇帝看著也不會喜歡。

“陛下，妾冤枉，這件事，妾著實不知。”麗昭儀此時略有回神，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認了。

依舊舍不得芍藥犧牲，可事已至此，好像沒什麼辦法了。

英瓊樓的姿勢略換了換：“你不知？”

“陛下，妾確實不知道……”麗昭儀聲音艱眼淚滾滾：“這件事也許有什麼誤會，芍藥一向老實，……”

“其心竟惡毒至此。”無眠聲音輕輕的，不知說的是芍藥，還是麗昭儀。

“是啊，四皇子還在你膝下呢。”淑妃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