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當然不會說,怎麼說?
可絕對不信皇后不知道,于是臉更加難看:“皇后如今越發的金貴了,你有孕管不好后宮的事,那就別人費心,你自己好好養胎。”
“母后這麼說,那就這麼做,兒臣都聽母后的。”無眠不爭辯。
心里一點都不擔心,別人費心,誰費心?誰敢費心?
還以為是一年多以前呢?那時候的趙皇后不得陛下喜歡,自己也沒能立足。
現在一個皇后的權力是太后一句話能架空的?
爭辯沒有什麼意義,順著太后就能把氣死。
果然,無眠這不爭辯的樣子太后看著更來氣了。
“皇帝寵著你,哀家如今是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倒是在哀家這里擺譜。”太后冷哼。
“兒臣惹了母后不快,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兒臣的不是,母后子最要,萬不要氣。”無眠聲音都沒多大起伏:“只是實在不知是什麼緣故,靈芝姑姑好心,告知我一聲,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惹得母后這般氣?”
不等靈芝說話,無眠又道:“兒臣能與陛下和睦,應該是好事。兒臣自認不曾仗著陛下些許厚待就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更不敢在母后這里擺譜,還請母后息怒,不要誤會才是。”
“皇后娘娘多慮,太后娘娘這幾日睡得不大好。都是誤會。”靈芝著頭皮說了一句,還能說什麼呢?
時間拉回去一點點。
麒麟殿里,英瓊樓看見紙條就皺眉。
不是嫌棄無眠找他,是覺得母后多事。如今他都不是很想見母后,母子自然不必說,出這些事也不會不在乎母后了。
但是短時間真的不想見,付家整個家族都他覺得厭惡不已。
但是此時此刻,無眠懷著孕被去,他心里就有點著急了,于是嘆口氣起:“走吧。”
平時還可以說算了,如今他不走這一趟不安心。
這邊太后滿臉怒意,皇后倒是一臉的平靜。
主要是皇后一句激烈的也沒說,一個不服的表也沒做。
別看這樣好像是順從,這種順從能把一個本就在憤怒中的人氣死。
試問你跟人對峙,你激的恨不得要殺人,對方呢?對方沒事人一樣,也不跟你板,也不心虛,也不頂撞你一句。
但是那個態度就是淡定,就是平和,還總是讓著你。
就顯得你像個神病。
氣不氣人!
于是英瓊樓來的時候就聽見太后怒喝:“趙氏!誰給你的資格這樣問哀家的人?”
無眠估算著,皇帝也該來了,上道:“母后息怒,兒臣實在是不知出了什麼事,都是兒臣的錯,請母后珍重。”
外面唱和陛下到了,無眠就往外看了一眼。
也沒茶的非要這個時候跪下,那就太假了。
就如今,其實英瓊樓也能想到有故意氣太后的意思,那能不氣?
被付人那麼惡心了一把,又不能把懷著孕的付人怎麼樣,沒事太后還找茬,還不能有點脾氣了?
可要是非得這時候跪下來了,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皇后是皇后,太后怒極了也不能隨便跪著。
“母后,這是怎麼了?”英瓊樓進來,聲音不重不輕的問了一句。
太后有些尷尬,更多的是不悅。
“外頭的流言傳的沸沸揚揚,哀家不過是問問皇后可知道,皇帝倒是急著來做什麼?”
英瓊樓對無眠道:“你坐下吧。”
無眠謝過他,坐在一邊。
“外頭的流言,朕有耳聞。”英瓊樓的面如常,不太能看得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皇后平素留意外頭的事也罷了,如今有孕在,顧不得外頭也是正常。”就沒有哪里規定皇后要管外頭的流言。
“哼,皇后管不著外頭,可這流言是從哪里傳出去的?這些話,這些事,傳出去好看嗎?皇后糊涂,皇帝你也糊涂了?”太后表難看。
無眠想太后這就直接懷疑是傳出去的?
嗯,是。
那也不能懷疑!
“兒臣此時想著母后的話,大概是明白了。是……付人那事傳出去了?”無眠一臉的無奈:“想來母后是錯怪了兒臣。”
只說這一句,就不再解釋了。
只是臉上掩藏不住的無奈和委屈。
是的,皇帝來了,觀眾來了,無眠臉上有表了。
英瓊樓心里的火氣慢慢涌起。
緩緩深吸氣:“皇后懷著的是朕的嫡出子嗣。”英瓊樓沒看太后,只是端著茶,緩緩的用蓋子劃拉茶水。
“哀家當然看重皇后的胎。”太后咬牙也得這麼說。
“付人是母后要來的人,只是可惜不是母后教養長大的。所以無德無福品行不端,能做出謀害皇后和皇后腹中子嗣的舉,可見此心。”他看太后:“母后要執意留下?”
太后心里一個咯噔,皇帝以前從未這樣說過話。
當年付婕妤進宮,他是毫沒表現出不耐煩,甚至很清楚付婕妤之所以多年來位份不不是皇帝的問題,而是自己不想侍寢。
皇帝當然不會委屈自己給一個不想伺候自己的人晉位。
但是付人,皇帝是明確的不喜歡,要不是給自己這個母后一點面子,只怕本不會允許進宮。
現在皇帝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要的命?
“皇帝!”太后有些失態:“付人是有錯,可到底不曾傷到皇后。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那可是你的孩子!”
無眠心里冷哼了一聲,沒傷到我,真棒。
“母后要是想留下這個孩子,更該勸安分守己。”英瓊樓這話說的意有所指:“哪怕事沒有做,意圖謀害皇后和皇嗣是什麼罪過母后清楚。外頭的流言,兒臣會管,別的事母后就別費心了。”
太后氣的膛起伏,可此時還能說什麼。
“到底是哀家老了。”
“兒臣并無此意。”英瓊樓的聲音始終沒有多大變化起伏。
“罷了,皇后想必累了,回去好好養胎吧。日后沒有什麼事,哀家也不敢輕易你來。”太后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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