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人是不可能來的,就剩一下宜人了,宜人只要沒病,就總有借口不去。
往下才人良儀寶林,也不請。
這一來,整個含涼殿竟是冷清至極。
麗昭儀臉鐵青,可其實這個形也想到了。可總是覺得不至于,怎麼就一個人都沒來呢?
枯坐在廊下,整張臉難看的要命。
一早起請安回來就打扮,卻也是無用功。
陛下說他政務忙,晚上來。
其他人就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了?
“娘娘,今日有風,您還是進屋坐著吧。別著涼了。”豆蔻輕聲勸道。
“豆蔻,我就到如此地步了嗎?陛下……陛下將四皇子給我養著,難道不是……難道不是……怎麼就到了這般?我是不是……是不是……”說不出來,死死的攥著豆蔻的手,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娘娘,您別這麼想,陛下不是說了晚上來?陛下肯來就好,別人……只要陛下來,您跟陛下說說和話,時日一長就跟過去一樣。如今您還有四皇子呢,是不是?”豆蔻見這樣也難過,忙不迭的勸。
麗昭儀卻只是流淚,一時間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
就算是陛下晚上來,可又有什麼用呢,今年這個生辰,究竟是丟人了。而且陛下……還會如以前那般對自己嗎?
為什麼啊?他要是沒有原諒自己,又為什麼給自己養孩子?既然都養了孩子,怎麼就……不能如原來呢?
在這里潸然淚下,儀宮里,扶風正回話呢:“貴妃不必說,只說養胎。徐妃說一早起就頭疼,容妃說二公主離不開人。敏妃說有事就不去了,姜昭容什麼都沒說就說不去。楊充儀病了。付婕妤和付人說要去給太后請安。宜人說五皇子離不開人,今日太醫來給皇子診脈。”
“反正就是都不去。”雁鳴接話。
“是啊,都不去,陛下剛才派人送去了席面。不過……這個時辰了,后宮里的娘娘主子也不會再去了。”都要臉,就算得知陛下安了麗昭儀,大家也不會去了。
不然顯得自己多不值錢。
“哎喲。”無眠笑起來:“去年這個時候,麗昭儀還是麗妃,得意非常。整個后宮里的人加一起都不如。大家伙也是姐姐妹妹的,好似親生的一般。這也不過一年,就了這副景,可見這宮中才是變化最大的地方。”
“最不好看的是明兒個欣才人的生辰,這一對比,只怕是……更覺得凄涼了。”飛絮道。
欣才人如今可是得了圣眷的人,今年剛晉位,生辰肯定不會沒有人來。
無眠搖搖頭:“不管,吃得了咸魚就得抵得住,前些年風的時候,別人不也看著呢?說來說去,是男人啊……說喜歡你的時候,把你捧起來,用金銀裹起來,把你放在罐子里頭。不喜歡了,也不需要做什麼,只需不來就好了。”
“還有個事,大皇子今日去宮學了。”飛絮又道。
“哦,好了?”無眠點點頭:“好的。”
“奴婢想著,他既然好了,只怕這幾日也會過來給您請安。”
“那就來,不都說那件事過去了?我都不尷尬,希他也能保持初心不變。”
幾個丫頭都笑了,只怕難,娘娘是真不在意,可大皇子也能真不在意嗎?
當夜,皇帝當然是去了含涼殿的,他既然說了,就不至于不去。
只是麗昭儀期盼的跟皇帝好好說話,哄著他能回心轉意都沒有實現。
因為四皇子竟然發燒了。
這麼小的孩子,夜半發燒,這可是要事。
麗昭儀恨伺候的娘們不上心,非得在這一日鬧出這種事,可眼下什麼都不如四皇子要。
天都黑了,人去請太醫過來。
這一驚,離得不算遠,無眠自然要去看看了。
“把那茉莉給我拿來。”
照花取來了:“娘娘,您用啊?”
娘娘天生白,極用這些的,怎麼今日要用?
“用,給我敷上。”
照花茫然,臨水笑著道:“娘娘,奴婢來?”
“來吧。”無眠點頭。
臨水接了給細細的鋪上一層,不厚重,只是看起來娘娘的臉有些蒼白。
無眠坐著步輦到了含涼殿,扶著臨水的手進去。
里頭自然有人通報,無眠進了正殿,就見英瓊樓坐著。
“陛下。”
“嗯,起來……”英瓊樓看了一眼皺眉:“你這是怎麼了?”
無眠夜皺眉:“怎麼了?”
“臉這般差,子不舒服嗎?”英瓊樓便拉的手扶著坐下來。
“沒有,昨日風有些大,總覺得吹的有些頭疼,不礙事。”無眠坐下來道。
“不舒服就不必出來了,四皇子有些發燒,不礙事。”
說話間麗昭儀從里間出來,趕給皇后請安。
此時穿著華麗,倒是十分的不合時宜,可也不是不懂這個,只是四皇子忽然發燒了,哪有時間更呢?
急著請太醫,急著照顧孩子。
這一來反倒是顯得這一越發不像樣子,可皇帝皇后寬坐,好意思說自己去更?
越是越發是一步錯步步錯。
英瓊樓聽著呂忠說外頭來了誰誰誰,就皺眉:“都們回去,不必來。”
呂忠忙出去全都攔著。
無眠一副神頭不足的樣子也不多話,只聽太醫說話。
聽著就皺眉,這孩子發燒是因為熱著了……上火了。
“三月里了,再有十來天就是四月里了,夜里是涼,但是白天熱乎,你這里是不開窗戶的?”無眠都很無語。
麗昭儀提心吊膽,小心翼翼:“昨日風大,也怕孩子被吹著,就沒開。往日里晌午也會開一陣子。”只是開是開了,孩子卻用棉被包著,也穿著厚棉。
無眠點了個頭,這話不好說。
這倒也不是麗昭儀不行,宮里養孩子就這麼養。
娘們為了下,吃的東西都油膩,春日里干燥,還死命穿著捂著,上火不是正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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