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站在這里？”英瓊樓走上來問。

“賞景，賞落日。這個地方看著最好了。”儀宮是皇后住的宮殿，自然是不一樣的。它地基就高，此時無眠在正殿外頭的回廊上，迎著落日的方向，確實能看到不錯的景致。

落日余暉灑在宮殿群落的屋頂上，琉璃瓦泛著一層和又明亮的。

偶爾有哪幾個宮殿上頭的琉璃瓦格外亮，就有那麼些反，但你換個角度看，又和了起來。

英瓊樓看了一會，側頭拉住無眠的手：“又看出了什麼？”

英瓊樓想著以前對星空之類的那些想象，很好奇。

無眠看他：“看出了夕。”

英瓊樓等的下文。

“它要落山了。”無眠眨眼，陳述道。

“你呀！”英瓊樓失笑，牽著進屋。

他斟酌了一下該怎麼開口，等著下面人奉茶上來。

他接了：“這件事，你置的很好。”

無眠依舊含笑，沒說什麼。

“不要因此氣，朕知道你的好。”

“陛下。”無眠放下茶碗：“既然陛下也說我做的沒錯，這件事何不就此揭過？”

英瓊樓一滯，后頭的話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要說氣話，朕知道你委屈了，心里有氣。你不是常說你我是夫妻，有話就說？你委屈了，難道我不聽？”英瓊樓這話說的就有些干的。

“氣是有的。”無眠自嘲一笑：“但是能怎麼樣呢？”

“有氣，就跟我說。”英瓊樓道。

“陛下忒煩人。我都說了，就揭過去，您又不肯聽，非得追著問，我平了一點的氣又都回來了。”無眠哼了一聲：“究竟是有什麼好說的？孩子不懂事，這件事也過去了，又著我說什麼？陛下難道忘記了之前我好奇打聽了一下，就惹得陛下罰我在雨中跪著？倒是還要謝謝陛下，好歹沒我外頭跪著去。”

英瓊樓這回徹底沒話說了。

他想說事是那樣嗎？

你當初就不只是打聽啊！前前后后，你被下面人攛掇著盯著許久了。

加上你做的一些糊涂事，我也是氣急了才罰了你。

“以前就不說了，這一年我自問做的還可以吧？孩子不懂事，陛下呢？”無眠眼圈都紅了：“我是氣什麼？陛下本就不懂。”

說著就起往室里去了。

圖留下幾個丫頭和皇帝，丫頭們心都在突突。

英瓊樓也有些愣怔。

他覺得無眠就是生氣大皇子做事糊涂，難不不是？

他嘆口氣起跟進去，宮們識趣兒的都沒去，還退出去了。

“別委屈了，這件事你沒錯，是他不懂事。”英瓊樓過去坐下來。

“你真的好煩啊。”無眠哼道。

“也是你急了，朕原本想著等他傷好了再置他邊的人，沒說不管。更不會外頭的人誤會了你。”英瓊樓好聲好氣：“不過你這樣很好。”

他是這麼想的，但是為了給兒子面子，他沒打算置的這麼厲害。

對上這個長子，他心里總歸是有不忍心的。

“當真？”無眠就跟真的信了一樣仰頭看皇帝。

“自然是真。”

“你不覺得我狠心？”無眠一只手拉住他垂在耳際的绦帶，輕輕的，的。

“不能提點主子，留著有什麼用？你做的很好。”英瓊樓在臉上了一下。

無眠就嘆口氣抱住他。

英瓊樓拍著的后背：“別多想，你是皇后，置幾個奴婢有什麼錯？這都是應該的。自己別氣就好了。”

“嗯。”無眠的聲音在他的耳際，像是了委屈后終于被人哄好了一般，的。

只是皇帝看不見的背后，他的小皇后一雙眼清明無比，甚至著嘲諷。

不管皇帝這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哪怕都是真的又如何？本不在意。

只要做的事都在規則之，就是皇帝又如何呢？

英瓊樓想，無眠是因為自己沒有出手所以氣這樣，歸結底，還是在意自己的態度。

這一想，他的憐更深，著的后背：“等他好了，我一定教訓他。”

“這件事就別挑明了，歸結底他還是個孩子。千錯萬錯，也是想博父皇多看看，不算什麼。”無眠松開他，也在他臉上：“所以陛下，這件事別提了，我不想說了好不好？”

“依你，你不生氣就好了。”英瓊樓拉住的手了。

“既然不說這個了，可預備了什麼好吃的？”英瓊樓問。

“沒有。”無眠皺眉：“您就來吃飯來了？”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惹了無眠，就沒有什麼好吃的了。”英瓊樓笑起來。

無眠推了他一下，起去吩咐晚膳了。

這件事在皇后和陛下這里，就這般輕飄飄的過去了。

陛下沒有再問什麼，皇后也沒有告狀的意思。

后宮里有的人暗的盼著陛下氣跟皇后置氣，可惜……都沒有。

多人失自不必提，更失的是大皇子本人。

他以為，就算是父皇知道了這一切，難道真的心無芥？

可次日他知道父皇是留宿了儀宮后，只覺得深刻的失。

父皇眼里，真的沒有自己了。他不自的想起更早的時候，想起自己的母后。

不自，可越想越難過。

初九的時候，新選的二十個人送去了南苑錦華殿。

十個宮人，十個宮，無眠沒有做任何調整，只是點點頭說好就送去了。

也是這一日下午，皇帝在太極宮召見了大皇子。

他們父子太久沒有單獨在一起說過話了。

“兒子給父皇請安。”

“朕呂忠去問你，什麼是孝，這麼多時日，你想通了嗎？”英瓊樓淡淡的。

大皇子跪下來：“父皇，兒子不孝，這些日子一直愧疚不安。”

英瓊樓看著跪在他腳邊的孩子，他有些瘦，長大了許多。

他很輕易就想起他出生的時候，皺的，不好看。

那時候自己也還年輕，沒有什麼當爹的覺。

只是知道這是與自己脈相連的嫡子，自然也是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