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凌澈有些忙，要理楊家的事，以及四大家族的事，常常習慣于不按時吃飯，今天中午，下人卻送來了一碗面。

很簡單的水煮面，里面放的有蔥花蛋，還有兩塊。

他一邊看迷信，拿著筷子隨手撈了一口，吃到時，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扭頭，看向面，問：“廚房今天只做了面？”

下人低頭，神有些惶恐：“公子，這面是云姑娘煮的，說你今天沒吃早飯，讓奴才端給您。”

公子的一日三餐，都有嚴格的規格，不于六個菜。

當云姑娘讓他送面時，他是害怕的，公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別人改變自己的習慣。

凌澈看著這碗面，目沉沉的，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

他放下了信，拿起筷子，幾個大口便吃了半碗，也很節制的點到即止，沒有吃完。

端著碗，扔下一堆的公務，大步朝外走去。

章年抱著一沓冊子，剛走進來，見公子往外走，“公子，這些信函……”

“先放著。”凌澈頭也不回。

廚房。

靜好，廚房冒著冉冉的炊煙，一抹纖細的影挽著袖，在灶臺前后忙來忙去，幾個下人驚訝的站在旁邊，好奇的張著：

“云姑娘，你還會下廚呢！”

“你做的糕點好好吃！”

“真的不敢想象，您這的手指能做出這等味，我還以為您是出高貴的千金大小姐呢！”

云皎輕笑著，用手肘蹭了一下臉頰的碎發，“王哥，你把火弄小些，可能要糊了。”

“好咧！”

“張大哥，幫我拿個盤子吧。”

“好！”

下人們跑前跑后的忙碌著，七八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倒映一雙墨眸里，漾開了極深極深的波瀾。

這是凌澈從未見過的畫面。

從沒人敢在他面前哈哈大笑，此時一看，這種相的氛圍竟是那麼的輕松融洽。

“公……公子！”

突然，有一個下人看見了他，嚇得立馬噤聲，其他人也紛紛閉上了，退開三步，低著頭挨著墻站，姿態又惶恐、又恭敬。

云皎抬頭，看著他，笑道：

“聽章年說，你今天忙的連早飯都沒有吃，怎麼有空到廚房來？”

突如其來的溫和語氣，以及溫賢惠的模樣，面沾在的臉頰和鼻尖，像一只小花貓，臟兮兮的、沐浴著，令凌澈的目有一瞬的恍惚。

“喂？”

“你傻了？”

“……”凌澈回了神，“你才傻了！”

一句沖沖的回，竟有一種頂、叛逆的傲。

下人們聽著，心底害怕極了，對于這個男人、整個蘭州城都是畏懼的，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這麼跟公子說話。

云皎笑得更深了：“好了，你再等會兒，我蒸了甜糕，江南的特食，給你嘗嘗。”

低頭面團子。

可凌澈聽了這話，不想到楊衛說的‘吃甜食’，眉頭皺了起來：

“我不吃甜的。”

“甜食能令人心變好，忘記煩惱。”

“我沒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