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嗎？”

唐婉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陳微笑的模樣，昨天的表現。

不可能的。

唐婉自失地一笑：“那是價值一千萬金的霓裳羽，林軒就是想要支持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昨天一番折騰，倒沒有多累，神卻消耗得差不多，唐婉想不通，只好暫時放下，勉強打起神跟趙馥表姐寒暄。

陳難得一整天都不在家里，無聲無息的，也只有唐婉詫異了一下。

蘇紅玉們只有在沒人做家務時才會想起陳，破口大罵他一通，其他時候完全當他是個明人，不在更好。

一整個白天，飛快地過去，陳馬不停蹄地接收著以下江市為中心，整個東南區域陳家的底蘊與資源。

直到華燈初上，陳芳的電話打進來。

陳一接起來，一聲恭敬的“爺”就傳耳中。

略有疲憊地了眉心，陳直截了當地問：“還有人要見嗎？真沒看出來，上京陳家在東南這塊的底蘊資源就這麼多。

從夜行人到偵探，再到手、醫生，連下九流的旁門中人也有。

我倒是奇了怪了，有這麼多的資源，那些老家伙們是怎麼把家族折騰這個樣子的？”

陳可以調侃，陳芳卻不敢接這塊，賠笑了幾句，連忙說出正題：

“爺，昨天跟您匯報過，韓東韓老要拜見您。

您不是說不方便在家里嗎？他選了個地方，您看……”

說著陳芳就報上了地址，是一家海上會所的夜總會。

怎麼會是那種地方？

陳芳解釋道：“海上會所跟古月齋，還有您買下的盤古七星酒店一樣，都是韓老自己的產業。

據韓老自己說，還蠻有特的。”

“好，那就去見識一下。”

陳看地方不遠，隨口同意下來，拒絕了對方派人接送的提議，他自己去海上會所。

陳對海上會所這個號稱下江市最高端的夜場，多還是有些興趣的。

十幾年來，落魄蟄伏，他在離開上京后，還真再沒有去過這種場所。

海上會所的海上，取的是民國的一種說法，把魔都的稱呼倒過來說，別有一番風味。

民國時候所謂的海上才子，海上名媛之類的，基本都是這個用法。

這個海上會所不僅僅是名字，風格也是走的這個路子。

陳先是走到橫穿下江市的下江畔，在下江最寬敞的江面一側，有渡船來回免費接送客人到江心。

江心，有一艘樓船似的船舶錨在那里，隨著江面起伏微微地晃著。

這就是下江市鼎鼎有名的海上會所，赫然是一艘常年漂泊在江心的游船。

遠遠就能看出海上會所建筑的民國風，好像是將民國時候的那家百樂門，時空地搬到了現代的一艘船上。

陳走到渡口的路上，天就完全黑了，上渡船至江心，再上到“海上會所”，時間剛剛好。

海上會所民國濃烈風的燈，上染夜空，下映江面，節奏緩慢、尾音纏繞優的歌曲，傳了陳的耳中。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只見笑臉迎

……

隨著轉的車，換一換新天地

別有一個新環境，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

……

陳沒有馬上進去，停下來靜聽了一會兒。

這首《夜上海》多年沒有聽到了，此時此刻聽起來，他莫名。

車轉，換了新天地，新環境，回味往昔，如夢初醒。

這說的不就是他嗎？

“好狗不擋道！”

陳正沉浸在心悟的時候，社會味道十足的囂張聲音從后傳來。

咦，這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耳。

陳還沒來得及分辨耳的聲音主上是誰，一力量從側后方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

這是有人直接從側后面開了他。

陳下意識地一皺眉頭，抬眼看去。

還真是人。

魏超！

矮矮壯壯的，一臉跋扈猥瑣，不就是恒昌金融的那個魏經理嘛。

魏超邊的人，陳更。

楊！

唐婉的這個閨，打扮跟平時看上去截然不同，陳這才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來。

平時楊喜歡走可風，今天卻不知道心上了幾個小時的妝，風格有點果妝與彩妝雜糅，更穿了一件恨不得把領口開到肚臍眼的服，盡顯傲人材。

整個人都傍在魏超上，跟掛件似的。

陳認出他們兩個的時候，對方也認出了他。

“哈~，這不是我們的上門婿嘛。”

魏超眼神怨毒，聲音刺耳。“聽說你最近很風嘛，該不會是上門婿當不過癮，又去給人萬華的林總賣了屁吧？

說說，你還我的那一百萬，賣了幾次才籌到的？”

楊捂笑出鴨來，就怕沒人注意到。

陳神古怪地看了魏超一眼，問道：“小魏是吧？最近日子不好過？”

神尼瑪的小魏。

魏超臉上橫，看向陳的目更加惡狠狠了。

倒不完全是稱呼的事，是陳真說對了。

這兩天他的日子真心不好過。

在恒昌公司的辦公大廳，眾目睽睽之下被著低頭，還是他的靠山干爹親手摁著干的。

上至恒昌的老總，下至普通的業務員，全在猜測魏超是不是失了勢。

本來在恒昌過得滋潤得不行的魏超，馬上覺到所有人的態度變化，如坐針氈一樣的難。

魏超帶著自家老媽上門去找了干爹好多次，連門都沒能進去。

這事他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敢讓人知道。

狐假虎威一時爽，老虎不在了，馬上就會被人剝皮做狐皮大。

“看來真是這樣……”

陳看魏超模樣，瞬間就懂了。

魏超那個干爹可是見過陳福管家，也查過他銀行卡里有多錢的，既然沒跟魏超點明，那就是表達一個徹底斬斷的意思了。

“原來是只喪家之犬。”

陳搖了搖頭，懶得理會他們，徑直向著海上會所里走去。

“陳，讓你走了嗎？”

楊眼珠子一轉，瞥了瞥魏超，再看看陳，瞬間站隊，尖聲著。

陳理都不理，魏超反而一手，把楊往懷里一攬，阻止了繼續喚。

“等一等，不著急。

進了海上會所，老子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老子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