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一頓，片刻后笑笑，“有什麼好傷心的。”

 一路風風雨雨的走過來，經歷的事多了。

 只是心里有些悵然罷了。

 當生活中只充斥著利益，真心實意都變得無安放。

 秦硯在旁邊坐下來，端著高腳杯跟的了，“是人就有七六，承認難過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林覓把酒杯送到邊，喝了兩口。

 彎起角淡淡的笑，“習慣自然。”

 有些東西，一開始是偽裝，把自己弱的一面偽裝無堅不摧，時間久了就變了焊在臉上的面。

 頓了頓，看向秦硯，“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秦硯抬眼，“什麼？”

 林覓拿出手機播放錄音。

 是今天陳然跟說的那些話。

 “蘇白婉拿我爸的生意我，我能怎麼辦？我只是自保也有錯嗎？”

 秦硯“呵”了一聲，“這話說的，真夠無恥的。”

 林覓關上手機，看著他，“你之前答應我按照公司規章制度來。”

 秦硯胳膊肘支在膝蓋上，過了一會兒才說，“你這不算什麼證據。”

 林覓皺眉，“這都不算證據，那什麼才算證據？”

 秦硯看著，“手的時間，地點，方式，過程中用到的證，都有誰看到了，還有哪些同伙，同伙的蹤跡等等，這才算證據。”

 林覓聽出了他什麼意思，扯了扯角，譏諷道，“想保就直說，陳然就是人證，你說的這些，只要去查，都能查到。我早該知道，對你抱有任何期待都是質的錯誤。”

 “你知道個丫，”秦硯嗤了一聲，指了指小幾，“把煙遞給我。”

 林覓理都不理，起就要走。

 剛走了兩步，秦硯就從后面抱住的腰，了上來，懲罰一般咬了下的耳朵，“這就生氣了？”

 林覓冷哼，“你倒是多重義了，我的腦袋還別在腰帶上呢，不讓我走，還不讓我求生，想玩死我就直說。”

 “林書，說話要講良心，”秦硯的手從的領口進去，不滿的道，“停電的事還是我跟你說的，不然你能這麼快鎖定到陳然上？”

 林覓冷笑，“那我謝謝你！”

 秦硯一把把人推到沙發上，“不客氣。”

 林覓推他，“別我，今天沒心。”

 秦硯笑笑，“沒事，我有就行了。”

 低頭吻住了的。

 一碼歸一碼，秦硯這個人再爛，床上技巧卻高明得很，花樣層出不窮，林覓很快被帶了緒，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他今天格外的耐心，換著法兒的讓盡興。

 一切結束之后，林覓起穿上服。

 秦硯躺在沙發上看著，表似笑非笑，“提起子不認人的渣。”

 林覓皮笑不笑，“沒你渣。”

 進浴室洗了個澡，拿出電腦來，理了一些工作，然后回了臥室。

 ……

 陳然被抓的事隔天在公司里炸開了鍋。

 之前在會議上為難過林覓的那幾個高管，特地來找道了個歉。

 林覓自然不會跟他們過不去，客套話說了一籮筐，把人送走了。

 林覓原以為這事能很快過去，沒想到過了幾天，派出所那邊傳來消息，說陳然一口咬定沒任何人的指使，是出于嫉妒才這樣做的。

 更重要的是，不肯代那份驗收單的下落，只說單子被毀了。

 淮宇法務部整理了資料，把告上法庭，要求承擔公司三千多萬的損失。

 可是法院執行的時候才發現，陳然父親的公司一個月前已經破產了，陳然的賬戶里也只有不到三十萬。

 杯水車薪。

 林覓作為項目負責人，最終擔了次要責任，三千多萬的損失，要背負近三分之一。

 一千萬，剛好是這段時間攢起來的所有積蓄。

 合理懷疑秦硯是故意定下這個數目，好把掏空。

 林覓苦中作樂的想，上個班把自己上窮蛋的，大概是古今中外第一人了。

 下午，林覓去找秦硯簽字，正好上他和秦老爺子通電話。

 辦公室里很安靜，秦老爺子的聲音中氣十足，林覓隔著幾米也能聽清。

 “已經十五號了，你還不回來，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訂婚的消息現在已經傳出去了，你要是敢往秦家臉上抹黑，我饒不了你！”

 秦硯把手機放的離耳朵老遠，漫不經心的道，“你們安排就好。”

 秦老爺子頓時怒了，“混賬東西！你是主角，你不來，婉婉跟誰訂婚？你說實話，是不是為了那個小書？你別我對手！”

 秦硯說，“隨便你。”

 直接掛了電話。

 林覓還在愣神，秦硯抬眼看過來，“有事？”

 林覓連忙把文件拿過去，秦硯簽上字，遞給，林覓接的時候，他卻沒松手，問，“這事你怎麼看？”

 林覓沒明白，“什麼事？”

 秦硯笑笑，“我跟婉婉訂婚的事。”

 林覓扯扯角，“一邊是放不下的白月，一邊是有好的訂婚對象，擱我也很難選，幸好秦老爺子偏疼你，才由得你這麼胡鬧。”

 秦硯手里拿著鋼筆，好笑的挑眉，“你覺得我在秦家立足，是靠爺爺偏疼我？”

 林覓說，“難道不是嗎？”

 秦硯嘲諷的看著，“你在職場上都如此腥風雨，豪門貴族只會更加殘酷，沒什麼偏疼，對他來說，誰的手段讓他更滿意，誰更有能力帶領秦家走上下一個輝煌，誰就是他最疼的孫子。”

 林覓一頓，突然有些想問問他，這六年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很辛苦？

 幸好理智及時回籠，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拿起文件，笑笑，“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便轉走了。

 秦硯盯著的背影，良久，扯了扯角。

 “小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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