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生活好的，我開著一家不大的甜品店，這是我喜歡做的事，我也不會累，鄰居對我也都很好，大家都很照顧我……”

 “這里的天氣也不錯，我在這里待得舒服，我已經把自己的未來想好了，我沒有不好好活著，我有在努力，積極生活。”

 “我會每天早早起來開店鋪門，會看到好看的日出，也會在晚上關店時看到夕……都很好的。”

 程歲邊哭邊說，眼淚已經把睡的袖弄，溻溻黏在手臂上，有些不舒服。

 已經很久沒有說出這麼多話，這次似是想一次拋個干凈。

 “所以，陸厭……你走吧……別來連城了，別再來找我……”

 程歲剛才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非要把他的心口割的模糊，割的看不清原本面目。

 陸厭的眼睛因忍變得發紅，他的雙手捧著的臉，掌心臉頰上沒干的淚水，看著的眼睛，怕聽不清般，說得慢，又很認真。

 “歲歲，你聽好，即便沒有你的事，我也會出車禍，即便不是在a市，也會在其他地方。但是，卻是你，救了我……所以你不能救了我后，又不要我……”

 “你說你在連城過得很好，說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好的，無論面對什麼困難，你都很堅強。”

 “所以，自始至終都是我需要你，我沒你那麼堅強，我不能過沒有你的生活……程歲的生活里可以強大到不需要陸厭，但陸厭的世界里，不能沒有歲歲……”

 程歲聽完最后一句話，幾乎淚崩。

 哭到肩頭一一，拼命搖頭，想否認，卻說不出話，只能含糊吐出字眼:“不對……不是……”

 陸厭又道:“沒有你，我的生活過得很糟糕。我的領帶系的不如你好，也不會在生病時好好吃飯，張姨們都不敢管我……所以歲歲，我們是互相照顧，互相陪伴，從來都不是單向的。”

 “所以你不是累贅……”

 “到時候頭發掉，骨瘦如柴也沒關系，七十歲以后的程歲也會那樣……一歲的歲歲是歲歲，三十歲的歲歲是歲歲，七十歲的歲歲也是歲歲，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不會丑……仍然讓我心……”

 陸厭闔眸，在的額頭落下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程歲把腦袋埋在膝蓋里，痛哭出聲。

 陸厭子前傾，將攬進懷里，抱住，默默陪著。

 程歲不知哭了多久，只曉得自己最后意識沉沉，渾渾噩噩睡去。

 陸厭把抱到了二樓床上，把上被弄的睡下來，但沒直接給換一件新的。

 他借著昏黃燈，靜靜看著的。

 的確瘦了很多。

 肋骨清晰，簡直瘦得不樣子。

 陸厭心疼抱著，輕輕親了親的眼角，低聲道:“回來我邊……”

 程歲睡得很沉，并不能聽清陸厭說了什麼，只在到悉氣息后，下意識，往陸厭懷里。

 陸厭給穿好新睡，手臂一，把攬到懷里，抱，二人蓋著一床被子，睡著。

 這也是近段時間來，陸厭睡得最好的一次覺。

 翌日清晨，天邊的線過玻璃和窗簾，滲進室……

 長街上已經很熱鬧，傳來人群說話聲，自行車的鈴聲，還有車輛按笛聲。

 程歲醒來時，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了。

 的眼皮酸，眸里還有些干，費力睜開去瞧，卻發現近在咫尺的……男人結。

 程歲猛地睜大眼睛，子下意識往后退。

 可陸厭實在是抱的太了。

 掙不，一，陸厭也醒了。

 醒了后，也沒松手，而是又用力，把往自己懷里攬，閉眼，嗅了嗅的發，很是心滿意足。

 程歲渾僵，腦袋里的記憶也逐漸回籠……

 昨晚，可真丟人啊。

 怎麼就和陸厭說著說著就又哭了？

 怎麼就那麼哭？

 明明小時候被鐵片砸到腳趾，也只是疼得上躥下跳，也沒掉一滴眼淚。

 本，不喜歡哭的，現在卻活生生像個哭鬼。

 而且，說好要態度強，要冷漠，要堅持之前想法的，可陸厭昨晚說的話，現在似乎還在耳邊回，回放一次，耳朵就開始發紅，紅得眼可見。

 陸厭睜開眼睛，眸深邃慵懶，著餮足，他垂眸看程歲，音略啞問:“你不會變卦吧？”

 程歲抬頭去瞧，睜著清澈的，像是不會騙人的眼睛說:“我昨天有答應你什麼嗎？”

 “你沒拒絕，沒拒絕就是答應。”陸厭強詞奪理。

 程歲聽的直皺眉頭，被弄得不知該說點什麼，支吾半天，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陸厭角提起，從嚨里溢出的笑聲低沉，他把腦袋往脖頸里埋，輕啄的，笑道:“我不管……你就是答應我了……”

 程歲抬頭看天花板，手，落在他的頭頂，想把他的腦袋從自己上薅下去。

 但本無濟于事。

 陸厭太沉了。

 “你說話啊……不許說傷人的話，大早上的，要高興點……”陸厭開始催促，怕又組織話語。

 “我……”程歲吐出一個字，接下來卻不知該說點什麼，腦袋里空空如也，不知該怎麼辦。

 陸厭見久久沒言語，便抬頭去看。

 二人面對面，近在咫尺，連呼吸都纏綿在一起。

 程歲大早上的，眼前就閃現一張俊臉，一時有些張。

 陸厭卻很在意之前在病房里說的話，便故意一條條說出，讓一條條駁回，表示出那就是氣話。

 于是，他問:“和我躺在一張床上，和我親吻，你很惡心嗎？”

 程歲沒想到這話會被他拋回來。

 當時腦門發熱，只想著如何讓他徹底斷了念想，便有些口不擇言，早都忘了說了些什麼。

 陸厭沉眸看，溫熱指腹落在眼角，輕輕了下。

 程歲為自己之前的言行到抱歉，有些不好意思移開視線，愧疚呢喃:“對不起……”

 “沒關系，我要你給我一個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