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怒氣沖沖走到冰箱，打開門，把里面被陸厭拆的稀爛的盒子重新裝好，拎著給他。

 陸厭卻沒接，甚至看都沒看，只說:“壞的，我不要。”

 程歲的瞳孔瞬間睜大，像一只被挑釁炸的貓，震驚道:“是你自己弄毀的。”

 陸厭冷哼一聲，像是要將無賴行徑做到底:“我不管。”

 程歲懶得和他費口舌，只埋頭擼起袖子，打算去作間給他再做一個。

 陸厭照舊跟著進去。

 他挑選的款式，就是油上面有點綠油做出來的松柏造型，看起來十分容易做好。

 程歲的作很迅速，在蛋糕有了雛形時，他手，從一旁的水果盒里，拿出與之完全不相配的草莓片往上。

 “陸厭……你在做什麼？”

 程歲很生氣，他的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

 但陸厭卻眼皮微，眸里滲著喜，他做這個行為有他的考量。

 明明他挑選的蛋糕沒有水果，但程歲卻‘允許’他自己往上草莓，還要再一個巧克力牌……

 陸厭就是要在點點滴滴的小事上，和其他人不一樣，且有很大不同。

 仿佛這樣做了，就代表程歲對他是特殊的。

 程歲實在懶得再費口舌，便打算通通送給他。

 蛋糕終于做完了，程歲終于要送走這尊大佛時，陸厭卻在接下蛋糕盒子時，看著說:“醫院病房里，你說得那番話，我不認，我也拒絕你單方面的不想再糾纏……”

 甜品店的門一開一合，風鈴聲再次響起來。

 陸厭被推出了門外。

 他懷里抱著那盒子蛋糕，后的長街很熱鬧，各個店鋪開著，還有騎自行車路過的學生……

 而程歲，正在店里，快速給門上鎖。

 當天夜里，程歲簡單吃了個泡面加蛋的晚飯，就收拾收拾上樓。

 始終沒去看外面的陸厭，也不知道他走沒走，只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洗漱后上床睡覺。

 卻在凌晨一點鐘左右，被外面的打雷聲吵醒。

 轟隆隆的，太過刺耳，想不注意都難……

 程歲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被窩里的溫度也不再那麼熱，而是有些冷，因為二樓窗戶忘記關了。

 只好掀開被子，快速穿鞋跑過去，街對面的店鋪已經全部關掉，只有店鋪的牌匾還在發，而在的店鋪前，有一道高大的影……

 目察覺到那抹匿在暗的悉形后，程歲心一。

 握窗把的手有些慌張收，即便細雨打在上面，似是也不覺得冷……

 幾秒后，關窗上床，再次躺在被子里時，卻沒有一丁點困意。

 程歲被站在門外的陸厭，攪得作一團。

 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翻拿起手機，給紀朗打去電話。

 “陸厭在我家外站著，現在下雨了，你把他接走……”

 “你說什麼？我喝酒呢！聽不清！”

 同紀朗一頓同鴨講后，程歲無奈將通話掛斷。

 又打給楚嚴。

 但對方接下后，卻只說:“抱歉，人在國外……”

 沒有人能接走陸厭。

 程歲從床上坐起來，佝僂著腰，有些垂頭喪氣。

 想讓自己心一些，既然表現出想和陸厭徹底斷絕來往，就應該杜絕自己的關心。

 反正是他自己要站在外面的，沒人他那樣做，他是個年人，應該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

 可陸厭剛做完手沒多久，子還沒完全恢復好，要是因此高燒，可能會危及生命……

 程歲心里百般煎熬，最后一臉怒氣，氣自己，卻還是掀開被子，趿拉著拖鞋，下樓去開門。

 甜品店的屋檐沒有很寬，并不可以阻擋傾斜的細雨。

 陸厭的大外套已經了，渾泛著氣，即便這樣，他也沒有用手臂擋雨，而是保護了程歲給他做的蛋糕，完好如初，沒有損壞。

 “你是傻子嗎？”

 程歲沖他喊。

 可男人卻只目沉沉看，那雙黑眸里，像是有攝人心魂的力量。

 程歲低頭，再沒說一個字，只側給他讓路。

 陸厭往里了眼，店燈昏黃，還有甜品的香氣，著溫馨的氣氛。

 他沒猶豫，邁步往里走，然后就站在門口不。

 因為腳下皮鞋已經了，他怕弄臟的地板。

 程歲把門關上，始終板著臉，把他懷里的蛋糕盒子拿走放在旁邊，故意懟他:“買了不吃，為什麼還要買？”

 又去踮腳幫他大，把的大丟在旁邊架子上，拉著他往樓上走。

 樓梯上，都鋪著長地毯，很和。

 陸厭覺每踩一步，都到了心窩里，他凝視著程歲的影，目落在牽著他的手上，角勾起許弧度。

 程歲，就是心的神。

 二樓的浴室，本來是只有程歲一個人用的。

 里面擺放著很甜膩的沐浴，還有淡的浴巾巾，充斥著生專屬品的氣息。

 陸厭這個高一八八的男人站在里面，多有些格格不。

 “自己服，洗澡……但我這里沒有男士服，只有浴巾，你用起來可能會小……”

 程歲在門口不停忙碌，雖然面上表現并不歡迎的樣子，但心里很怕陸厭因此導致病復發。

 “沒關系，我可以用。”陸厭緩緩道。

 程歲沒再瞧他，轉把門關上，把他下來的服放進烘干機里。

 機轟隆隆響著，程歲在思考，等會兒要用什麼方式把陸厭趕走時，時間在分秒流逝……

 浴室的門開了。

 只下半裹了條浴巾的陸厭走出來，站在程歲后。

 察覺不對時，轉，抬頭去看他還在滴水的發。

 下意識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干巾，要去給他拭。

 陸厭微微俯，配合的作。

 目與保持在同一水平線。

 眼看就要說話時，他搶先一步，把額頭抵在的頸窩，語氣低低，帶著刻意:“歲歲……我疼……”

 陸厭像是生來就會抓程歲的肋。

 本想很冷酷告訴他，等會兒你必須走。

 但陸厭又在的耳邊，字字輕咬:“歲歲……別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