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有些生氣，就像顧知薇喝醉那晚，在他面前一個勁地誇讚程江南時一樣。

但一親，堅如鐵的心就得一塌糊塗。

如果一開始他親又重又急時因為心裡有氣，那後面便是單純的占有和失控的索取。

因為顧知薇親起來，真的很甜，比麥芽糖還要甜。

思緒跑偏了幾秒鐘，江述艱難地滾了一下結。

隨後他才回過神來，啞聲低磁地回了顧知薇的話：「嗯，有點急事，要去下航天院那邊。」

話落，他看了一眼沙發另一邊放著的小型行李包。

口中微微發，江述擰眉：「我會儘量早點回來，你……」

「我也還有事，一會兒得趕回市區！」顧知薇打斷了他的話。

因為撒謊的緣故，的臉更紅了，心跳也極快。

江述頓時語塞，想挽留卻又沒什麼底氣。

畢竟，他現在也要出門去，自己有事要走，總不好強留顧知薇在這兒乾等。

所以思索再三，江述只說：「那我送你。」

這題他會的，趙方焰教過。

要是天晚了，孩子要出門，一定要送，這樣有利於提高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好度。

儘管剛才在書房裡，顧知薇極其認真的傾訴了暗七年的苦。

江述知道，是喜歡他的。

但顧知薇既然能下定決心跟他提離婚，只怕是打算好了，要把過去七年的喜歡全部斬斷。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一些，在面前多刷刷好。

就當做是彌補之前那個未經同意便擅自親過去的那個吻也好。

可是顧知薇並不給江述這個機會。

一來，覺得江述這麼晚出去，一定是工作上出了什麼要的事。

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他的工作。

二來，現在腦子裡很，實在沒辦法心平氣和，理智清醒地和江述獨。

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今晚發生的事。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

南梔水榭這邊的車庫裡，有兩輛車。

一輛是江述的黑卡宴，另一輛是顧知薇的白沃爾沃。

的車比江述那輛後提，買了以後一直放在車庫裡吃灰，也沒機會開。

因為顧知薇其實不太喜歡開車，嫌累。

開車時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神，眼觀四方，耳聽八面，太費心神了。

但今晚特殊，顧知薇寧可久違地開一次車，也不想讓江述送。

許是顧知薇的態度太過堅決，江述最後沒再多說什麼。

他必須得出門了，不能讓郭進久等，更不可能讓航天院那邊久等。

「那你路上小心點，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江述說完，先出門了。

留下顧知薇愣站在客廳里，直至戶門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響，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

這一晚，顧知薇可謂一宿沒睡。

不是不想睡，實在是回到別離公寓後，一躺上床閉上眼睛，腦海里就忍不住浮現出江述的臉。

接著就是一些難以描述的吻。

江述吻時那麼用力，吻得那麼深……

和他那晚喝醉酒後的那個吻簡直一模一樣。

困擾顧知薇的，自然不止那個吻。

還有吻罷之際江述伏在耳畔息時說的那句話。

他問「夠甜了嗎」，是幾個意思？

江述不知道，顧知薇在喜歡他這件事上一直是個膽小鬼。

今晚是唯一勇敢的一次。

本著赴死的決心，要結束對他的暗，斷了對他的所有喜歡。

他不知道，費了多力氣，掉了多眼淚，才做的這個決定。

如今，這些都因為江述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推翻了。

顧知薇突然就沒了方向，既不敢相信，江述那個吻和那句話，是對有意思。

也不相信，那是江述一時興起，故意作弄。

顧知薇甚至想過，會不會是先提了離婚，讓江述覺得很沒面子，所以他才……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邏輯實在是不通。

而且江述也不像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

難道……

他真的喜歡？

顧知薇抱了枕頭，翻趴在床上，把臉埋進了棉花一樣的枕頭裡。

再一次推翻了江述喜歡這種假設。

因為每當的思想往這個方向跑偏的時候，就會想起上午在商場裡的甜品店看見的那個場面。

如果江述喜歡，那上午和他單獨在甜品店談笑風生的那個人又算怎麼回事？

當時江述臉上和笑意，顧知薇看得十分真切。

隔得老遠，都能覺到他的心有多愉快。

那是江述在面前時，從未有過的放鬆開心。

所以顧知薇篤定，當時坐在江述對面的那個人一定不簡單。

至今為止，顧知薇還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從江述上，看不出他有半點對的喜歡。

這麼久以來他們相，他對所有的好，都是基於協議夫妻的好。

是他們當初簽結婚協議時，江述親口答應的事。

所以，顧知薇認為，他所做的這些，只是在遵守承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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