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微風吹來,一滴晶瑩的汗珠順著致的下緩緩落如玉的脖頸,最后落那層層衫都包裹不住的圓潤拔的山巒深。
見他看過來,阿縈忙紅著臉低下頭用白皙的手背了臉上的汗水。香汗混合著一清新的花香鉆人的鼻子里,卻又不像頌哥兒上那汗臭一樣難聞。
裴元嗣平靜地移開了視線。
“大爺,您的病,現在好多了嗎?”
病?
阿縈小心道:“就是太夫人生辰那夜,妾在紫園外的一條小路上散步時遇見您,還上前詢問大爺是否需要去看大夫……”
這正中了裴元嗣的心事,裴元嗣立即打斷阿縈道:“你想說什麼?”
他橫眉冷對的模樣實在是嚇到了阿縈,阿縈忍不住提著擺后退了一步,聲道:“沒,沒想說什麼,就是、大爺,那天是妾不懂事對您失了禮數,還請大爺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妾的失禮之。”
“不是病,”裴元嗣冷峻的目審視著阿縈,“你長姐沒有告訴你為什麼?”
“不是病?”
阿縈杏眼微睜,疑道:“長姐沒有告訴妾呀……妾想問長姐,但是那日見長姐心不好,妾便沒有再去打擾。”
“既然不是病,那妾想大爺那日一定是喝多了吧,妾真的沒有責怪大爺的意思……”
說到此,垂下頭去絞著腰間一的系帶,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妾知道被人誤會的滋味,三月十五那日,妾也是因為喝多了酒才、才對您,枉妾自以為循規蹈矩,行事謹慎,卻也在醉酒之后做了錯事。”
“大爺您寬厚仁慈,并未曾因此責怪過妾,反而是妾心狹隘,竟對大爺生了怨氣,又哭又鬧不肯對您行禮……妾現在是后悔不已,大爺,求您原諒妾的不懂事,不要再將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好不好?”
仰著的臉龐著他,愧之余耳都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紅暈。
的眼神太過干凈、澄澈,且充滿了愧疚自責,裴元嗣一時竟不知是該說蠢還是太過單純。
竟到現在都以為十五那夜是吃多了酒才勾引了他?
裴元嗣便想到適才與頌哥兒在花叢中時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到底是年紀太小了,還像個孩子一樣不知世事,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
越是單純稚,裴元嗣心里就越罪惡,越不舒服。
當初不該納,但已經是他的人,說不定現在腹中還有了他的骨,說什麼都晚了。
阿縈聽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是應了,頓時回懼作喜,笑逐開地夸道:“大爺您心腸真好,宰相肚里能撐船!”
裴元嗣角了。果真是個還沒長大的半大孩子,還從沒有人敢用寬厚,仁慈,以及……心腸好這些字眼來夸過他。
他轉過去,阿縈輕輕呼出一口氣,以為他要離開了,自己這一關算是過去時,卻又見他頓住腳步。
“為何你不順著他?”
阿縈怔了怔,輕聲問:“順著誰,是五爺嗎?”
阿縈猜測裴元嗣是想問適才斗百草時為何不順著裴元頌認輸,繼而驚訝地意識到原來裴元嗣很早就過來了。
于是便坦誠道:“妾不是五爺的奴仆,而且這只是游戲而已,若是連游戲都要順著五爺,那該多沒意思呀。”
自然是要順著裴元頌的,但若是事事都順著裴元頌,那沈縈不過是他玩伴中的一位,永遠不會被他這位高高在上的爺看得起。
可惜阿縈看不到裴元嗣的表,不知道的回答是否能令這位裴家大爺滿意。
阿縈說完沒多久三七就從一邊走了過來,看見阿縈站在自家主子的后還有些吃驚地瞄了一眼。
“大爺,大長公主聽說您回來了,請您過去用午膳。”
裴元嗣遂未再理會阿縈,與三七一道離開。
阿縈角含笑,一直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遠。
作者有話說:
大爺:單純的有些蠢
阿縈:我看你才蠢
元旦快樂!前排有紅包寶子們~
第19章
趙氏被足,頌哥兒這幾日便都住在怡禧堂,兗國大長公主上了年紀喜靜,頌哥兒不敢在祖母面前喧嘩,從進了門以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地不說話。
兗國大長公主了然地看著孫子,過了會兒果然外頭傳來眾人張的請安聲。
“大爺!”
簾一掀,裴元嗣皺著眉神不悅地走了進來,先對著上首的祖母行了禮,而后徑直朝著頌哥兒走過去。
大哥這臉在頌哥兒眼中看來無異于暴風雨的前兆,頌哥兒結實的小板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忙不迭求饒道:“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口中說著不敢不敢,實則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哪樁事又惹得大哥生氣,總之求饒就對了,裴元嗣才不會因為他幾句求爺爺告的話就饒恕,從決明手中接過戒尺就在頌哥兒的手心上狠狠打了十數下。
頌哥兒疼得眼淚直在眼眶打轉兒,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裴元嗣:“男子漢大丈夫,欺負一介弱子,虧你做得出來,孽障,下次再要我看到,你就別整日琢磨著怎麼出去了,先把你關在屋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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