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枕著他的手臂醒來。

他睡覺很安靜，雙閉，頭髮凌炸，像只捲小狗。

T恤領口出頸側幾分，上面的牙印醒目，殘留著一點跡，顯然是昨晚的傑作。

愧意湧上心頭，聞冬輕輕咬住下，往後小幅度了。

張星序覺淺，睜開眼，見聞冬在看他。

他把抱了過來，埋肩深深吸氣，「早上好。」

鼻尖蹭到。

聞冬僵愣，回想起昨晚種種，比記得更清楚，心尖像是被輕的羽掃過，意滋生蔓延，惹得心猿意馬。

聞冬咽下口水，「……好。」

「昨晚忘了告訴你。」張星序說，「我買了月湖灣的房子，十二樓。」

聞冬大腦嗡一聲，陷宕機，「什麼？」

張星序抬頭，撿開枕頭旁邊的沉香珠子。

「送你的禮，朋友。」

「以及，初夜快樂。」

第56章 一起睡覺！

雨過天晴, 樂城的秋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捲走，原先空氣里殘留著的些許暑氣被徹底沖刷乾淨。

聞冬從櫃翻出長袖衛兜頭套下，後破爛窗戶吹進一涼風, 冷得肩膀一聳, 又老老實實披了件外套。

的臥室和客廳臺朝向一致, 床和地板上到都是窗戶的碎玻璃渣，淺窗簾飄到外面被雨淋，沉沉地搭在窗臺，像灶臺邊上隨意丟棄的抹布。

聞冬攏出服下的頭髮, 了發的脖子, 轉去照四分五裂的鏡子。

鏡面投出好幾個人影, 側過頭, 拔開領看頸下的紅痕。

連著一片，痕跡不重，倒也不像吻痕。

沒忍住抓了兩下，張星序在門外喊。

聞冬應聲，牽好領出去。

天氣預警已經解除，該上班還是得上。

家裡一片狼藉, 自來水也有點渾濁, 張星序沒在家裡做飯，帶下樓吃。

早點店外排起長隊，聞冬腳下的磚塊有些鬆，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腳尖踩著那塊磚, 看污水從隙溢出, 轉瞬又沁地面。

「張星序。」聞冬抬起目, 拉了拉他的袖。

張星序在看電子合同，聞言放下手機, 傾靠近，「怎麼了？」

「你……」冷空氣，聞冬嗓子一，偏頭乾咳兩聲。

緩了緩，手往上，扣住他的手腕，「你不會用你自己名字買的房吧？」

張星序不解，「有問題？」

聞冬腳下用力，不小心把水花濺到了鞋面，頓時暈開好幾團泥點。

低聲線激：「我有公積金啊！你平白無故花那麼多錢幹嘛？」

張星序：「……其實走員工優惠價還好。」

聞冬不聽，「月湖灣去年都三萬多一個平方，再優惠能優惠到哪去？」

又問：「你買的哪個戶型？」

張星序翻出圖片給看。

三室兩廳兩衛，占地一百四十平，客廳連著書房有個超大臺。

聞冬眉頭皺，來回放大看。

之前挑都沒敢看太大的，一是月湖灣房價高，二是一個人住，偶爾朋友來串個門，大了反倒冷清。

參考現在住的房子，小是小了點，但住著相當舒服，也沒覺得哪不方便。

排隊到他們，老闆問要吃什麼。

聞冬還在看圖，張星序照著以往習慣買了蒸餃和生煎包，順帶拿了兩杯溫熱的豆漿。

張星序付完錢回頭去牽的手，聞冬順勢挽住他的胳膊，跳過腳下鬆的磚塊，避開水窪。

張星序說：「你要不喜歡，我重新買。」

聞冬沒忍住笑，把手機放進他的口袋，「你以為是買早餐啊，這麼隨便。」

歪頭看他：「我不太想要這個禮，能換一個嗎？」

「能。」張星序話鋒倏爾一轉，「你可以不收，但我必須要送。」

聞冬：「……」

這有什麼區別？？

走過早餐店，張星序拉開車門讓上車，聞冬矮坐進副駕，扣好安全帶才想起問他：「你這車哪來的？」

昨天他從蓮山開回樂城就想問，一開始還以為是小楊的車，結果車布局跟小楊那車好像不太一樣，掛件掛著織的星星吊墜，撥了兩下，星星來回擺。

張星序說：「前兩天提的。」

聞冬腦袋冒出一個大問號，「你彩票中獎了？」

張星序：「我還沒刮。」

上次聞冬說把剩下的彩票轉給他後，他擺起攤來就忘了這事。

「完蛋！」聞冬猛一拍腦袋，「你昨天回來看到彩票沒？我先前在桌子下面的，是不是被風吹跑了？！」

說著手去解安全帶，「你等等，我先回家看一眼。」

張星序遞來的早餐，「不急，先送你去上班。」垂眸瞥了眼腕上的時間，「豆漿趁熱喝。」

聞冬解到一半的安全帶默默扣了回去，接過豆漿吸管，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表，猶豫道：「能問你個事嗎？你這是……貸了多？」

他一個外省戶口，短時間買車又買房的，聞冬暗暗咂舌。

張星序笑笑，看，「怎麼，想幫我還？」

豆漿不燙，緩緩順著嚨流進胃裡。

「也不是不行。」聞冬抿了抿，「我是覺得你以後做這種決定，可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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