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漱口杯，他微微一愣，目落到鏡子上著的便簽上——

「憑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最先看到這張紙條，所以！現在你可以開始據線索找我給你藏的禮啦！——聞冬。」

字跡旁邊畫了一杯水。

張星序洗漱完回到客廳，視線一掃，隨可見都是留的便簽。

整個上午，張星序找出了給他新買的水杯，頸肩枕，機械鍵盤，棉拖鞋，錢包，小夜燈，手機支架，樂高積木……還有一大盒黑巧克力。

大多是生活用品，還有不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包禮放在客廳角落。

每張上面都寫了便簽，零零總總加起來二三十件。

中午做飯，張星序發現聞冬連圍都給他換了。

明明昨晚他回房間還一切正常，是什麼時候弄的這些？

他把便利全部擺在一起，給拍了張照片。

1874：【這些全部都是我的禮？】

一顆旺仔（祝張星序生日版）：【對！因為不知道送什麼所以什麼都送了，不過你了一個，慢慢找！】

張星序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

傍晚聞冬下班沒回家，他出去吃飯。

兩人去了上次的巷子火鍋，沒點鴛鴦，直接上紅湯。

張星序才吃兩片，脊背一熱，有汗沁出。

聞冬也紅了一圈，咬著吸管在喝椰，問他：「你找到了嗎？」

「什麼？」

「茉莉花串啊，我給你織的，你沒找到？」

茉莉花小，織廢了好幾朵，好不容易有個能看的，這才打消了在網上買的念頭。

張星序搖頭，直接問：「你放哪了？」

聞冬眼珠一轉，「算了，你待會兒回去就看到了。」

火鍋紅油咕嚕沸騰，張星序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靜音反扣在桌上，沒接。

聞冬注意到，把丸倒鍋里，問了：「誰啊？」

張星序：「我媽。」

聞冬抬眼，這似乎是第一次聽他主提起家人。

問：「你不接嗎？萬一是祝你生日快樂呢？」

張星序神未變：「不用接。」

他起要去甜品區，「你要刨冰嗎？」

聞冬點頭，「好啊。」

桌上的手機亮屏反出亮，隔了一會兒又熄滅。接著聞冬的手機就響了，是田澄的電話。

「冬寶，你國慶有安排嗎？」

火鍋店有點吵，聞冬摁大音量靠近耳畔，「給你留著呢，怎麼啦？定好日子了？」

田澄在那邊笑，說：「我和老趙準備初八去領證，第一時間來告訴你。」

聞冬跟著笑，由衷說道：「恭喜恭喜！讓我們提前祝福這對新人喜結連理！」

說：「對了，你婚紗照別忘了給我寄一套啊，我可一直惦記著呢。」

田澄說沒問題，「婚期的話不出意外就是10月5號，你記得提前過來。」

聞冬連連嗯聲，拍脯保證：「你的終大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張星序端著兩碗青提刨冰過來，見在打電話，好勺子給。

聞冬笑得開心，「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見。」

掛斷電話，聞冬興分：「澄澄要結婚了！你還記得嗎？清明節來看我那個朋友。」

張星序想了想，「沒什麼印象。」

又說：「但我記得你上次見了好像很不開心。」

「嗐，那不是因為，是別的事。」聞冬著他，發出邀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張星序拒絕：「不去。」

給出理由：「不認識，不。」

聞冬說：「跟我啊，我和澄澄從小一起長大。你真不去？」

張星序堅持：「不去。」

聞冬一勺子到冰下面，唉聲嘆氣：「我還想說咱們國慶前三天爬完玉澤山還能順路去蓮山逛逛呢，你要是不去……」

故意拖長尾音，觀察張星序的表。

張星序抬眸和對視，「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啊。」聞冬挖了一勺冰餵進裡，「一起去沾沾喜氣嘛。」

張星序安靜了片刻，問：「你要給當伴娘？」

聞冬搖頭，舉起勺子，「伴娘有人選了。我去給當花，送戒指的那個。」

皺了皺鼻子，預測：「我到時候肯定會哭得稀里嘩啦的，萬一被婚攝拍到——」

「好。」

張星序倏然答應：「我跟你去。」

「……？」

聞冬微怔，怎麼一說自己會哭他就答應了？

嚴重懷疑：「你不會是想看我笑話吧？」

張星序平靜注視著，「我在起碼有人給你遞紙。」

聞冬扯了扯角：「那我謝謝你啊。」

張星序：「但我不想看到你哭。」

碎冰猛不丁嗆到嗓子眼，聞冬彎腰劇烈咳嗽。

下一秒，一雙手緩著的背，溫水遞到眼前，張星序不知什麼時候繞到側，微微彎，雙眉蹙，「先喝點水。」

明明就很擔心，可開口第一時間永遠是幫解決麻煩。

溫水，沖淡些許冷意，嚨瞬間舒服不。

剛想要謝謝，張星序抬手，拇指指腹抵住的頸間寸寸下移，溫熱傳遞，力道不大，卻不容忽視。

「這裡有沒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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