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
林念早出晚歸的上班,不停地出妝換服,人氣日漸增長,微博突破二十萬,但人也越來越疲憊。
好在還有存款的心。
江淮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時常不見人影,不過還是會準時接送。
托車後座的清晨和傍晚似乎已經了生活的一部分,睡眼惺忪,困倦地從頭盔護目鏡裡看出去,南坪的天總是霧蒙蒙的。
但卻不再讓人到抑。
林念今天難得下班早,索給江淮發消息說不用接,自己去了趟家屬院單元樓。
跟打瞌睡的門衛大叔打了個招呼,林念抬眼,看見四樓客廳的窗戶沒關。
家屬院的房子比筒子樓年輕,但也依然老舊,青苔盤亙在的牆,老式防護欄向外突出,監獄似的把人框在裡面。
嫋嫋白煙從唯一沒安防護欄的一扇窗戶裡飄出來。
“就知道你今天要來。”葉如系著圍打開門,笑著看了一眼,背過去往廚房走。
“再不來都不知道你怎麽樣了。”林念換上拖鞋,吸了吸鼻子。
“在煮什麽啊?好香,樓下就聞到了。”
“狗鼻子啊你?椰子,快好了。”葉如握著長柄杓在陶瓷鍋裡輕輕攪,林念拿了個大碗遞給。
“我能有什麽事?你每天想東想西的。聽玉山說你工作還累的,平時好好休息,等開學就好好讀書。”
白的湯盛到碗裡,還冒著熱氣,林念聽著絮叨,手接過。
“……他回來過嗎?”
“沒呢。”葉如放下杓子,轉去碗櫃裡拿了個更大的碗,聲音放大了些,“據說在外面打工。”
”我也不想管他了,二十多歲的人了,自己知道掙錢就好。”
林念頓了兩秒,“……那好。”
昏黃燈照耀,兩個人在漸晚的天裡對坐著,喝一鍋香味俱全的椰子湯,好不平淡溫馨。
葉如還拿保溫桶裝了一份,讓林念給家裡那位帶過去。
兩人忙忙碌碌地打掃衛生和洗碗,全然不知此刻江城的滔天巨浪。
“聽說了嗎?林家那兒是江懷遠的私生子啊。這親定得,多有點傷風敗俗。”
“江懷遠是誰?怎麽沒聽過這號人?”
“傻了吧你?江總他哥啊。之前一手收購了你原來上班的那公司,後來不好就退了,十多年沒出現了。”
“我,林茵茵是他兒?那不是還能算是凌進他妹妹啊?不是,這麽大一事兒你們都擱哪兒聽來的?”
“好像是林茵茵他哥喝醉了說出來的,本來大家都不信,後來從他包裡發現一份親子鑒定書……凌總!”
“……凌總好!”
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著怒氣,似笑非笑,咬牙切齒地重複,“好?”
凌進原本長得算俊朗,畢竟阮文靜當年的確是個人,但他眉宇間浮著一層濃濃的鬱。
不同於江淮鋒利又厭世的冷,像在名利場裡浸久了,沾染上一圓世故的鶩。
“你們很閑嗎?”他測測地盯著說閑話的職員,“那就接著加班吧。”
男人瞇著眼掃過安靜垂著頭的一眾人,“誰今天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立馬卷鋪蓋走人。”
接著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甩上,隔絕了外部人的面面相覷,眼神流。
凌進那氣要憋不住,看著坐在桌後那人無於衷的模樣,猛然手掃翻寬大辦公桌上的東西。
玻璃瓷盞破碎,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這他媽是怎麽回事?不是說沒人知道嗎?!”他單手解開領帶結,幾近目眥裂。
“發脾氣能解決問題?”
江近賢起眼皮看他一眼,好整以暇地坐著,一未。
“這些年我怎麽教你的?”
凌進膛起伏,劇烈地息著,半晌,在沙發上坐下,眉頭蹙。
“明明除了你我還有林家夫婦,沒人知道。連自己都不清楚,林志豪怎麽會忽然知道?還他媽弄了個報告?”
江近賢垂眼盯著面前的文件,眸晦暗不清。
文件上連行程帶圖,把林志豪的近期向查得清清楚楚,疑點標紅。
小崽子那點伎倆實在不夠看。
還得再打磨打磨。
半晌,江近賢指尖在桌面上輕叩兩下,不甚在意地把這份文件扔進垃圾桶裡,抬眼看著凌進。
“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查了。”
“不過我覺得,”他頓了一頓,“這門親事,大概率是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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