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到時候電話……”
連惠語擰車鑰匙的作一頓,頓了片刻,皺眉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麽?”
江淮沒什麽表,視線漫無目的盯著前方,重複一遍。
“我不回去了。”
連惠語靜了兩秒,皺起的長眉展開,快速地回到波瀾不驚的狀態。
盡管江淮已經沒看林念了,依舊敏銳且確地捕捉到無知無覺邁步上樓的影。
但竟然沒說什麽,只是安靜地看著前方,深呼吸兩次。
連惠語是那種不把心想法都放在臉上的人,就算泰山崩於前,也只會笑著拍拍灰,所以江淮這會兒不清是什麽意思。
“你說真的?”
好半晌,聲線平穩地問。
好像他們正在討論的不是從小到大一起期盼謀劃著的事,而是江淮想要借五塊錢買薯片,並承諾有錢之後還五百塊。
江淮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沉寂在空氣中漫開。
車氧氣忽然稀薄,湧著什麽別人難以察覺的暗流。
一秒,兩秒,三秒。
好像過了很久,小賣部邊的一局象棋都結束了,連惠語才擰車鑰匙。發機連帶著座椅微微。
“那你怎麽還不走?”
“你沒話跟我說麽。”
江淮長支地,散漫地活著脖頸,只是神卻不似平時自在,漆黑的眼睫微,難得顯出幾分心緒不平。
“你都不回去了,我還能說什麽?”連惠語冷笑,手指輕劃,掛掉書接連打來的電話。
“我最後跟你說一次。”
“我能允許你胡鬧,不是因為想要你們江家的錢,只是因為我咽不下這口氣。”
“但我不算什麽。沒有名分,被辜負被渣,難產死掉的是你媽,不是我媽。你要是能原諒,我當然沒有意見。”
指尖了兩下,顯出幾分煩躁,複又沉寂下去,被江淮敏銳地知到。
“哢噠”一聲響,拇指撥開防風打火機的金屬上蓋,猩紅的火閃爍一瞬,遞到面前。
“可我不想為了已經失去的東西,損失掉更多。”
他平靜地說。
“每個人的人生都應該是自由的。”
人頓了片刻。
直到細長的士煙燃了一小半,長長一截煙灰眼看就要落下,才手接過,臉到底緩和一些。
連惠語盯著三樓的窗戶,一黑一白兩件服晾在一起,在微風中飄曳。
半晌,略顯倦怠地開口,“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一刻鍾後,這段對話以一句簡短的“滾下去”而告終。
醒目的紅在窄巷裡揚長而去,江淮頭一次發現,連惠語開車也可以開出這樣風馳電掣的覺,像恨不得把他轟空氣。
他在茂的榕樹下站了會兒,投灑下來,落下斑駁搖晃的樹影。
像這世上所有的事一樣,有好壞,有正負,有燦爛與晦暗。
“我覺一天六個小時沒問題。”
“六個小時,你瘋了吧?”顧淇驚道,“單純拍攝時長加上通勤、妝造,你想每天四點半出妝?”
林念手肘搭在臺上,輕抿著,“不是不行。”
“就算你行,我也不行啊姑。”顧淇一口回絕,“一是沒這麽多資源,我還簽著別人呢,就算你火也不能全給你啊。這多拉仇恨。”
“還有呢?”
一雙手驀然扶上腰側,林念毫無防備,應激似的抖了一下,察覺到悉的覺,又緩緩放松,繼續垂著眼打電話,試圖爭取。
“資源我可以給你拉,算我個人的。”
江淮站得不近不遠,若即若離地靠在後,一雙手沿著腰線來回挲,輕弄,林念慢慢繃了。
“拉倒。你死了這條心吧。”顧淇嘿嘿一笑,“二是因為我起不來。”
林念:“……”
一瞬間恨屋及烏,想把顧淇和後這個人一起從臺上扔出去。
“哎這樣吧,給你算每天三小時,不夠也算,超出的我補足。好啦,就這樣了啊,拜拜。”
“欸……”
林念還沒說完,通話裡就響起嘟嘟聲。
靠。
“你朋友都是些什麽人啊……”
偏頭,皺起長眉抱怨。
可這句話也沒能幸免,半路被堵在舌間。
江淮一手扣著的小腹,把纖細清瘦的往後帶,直到單薄的後背住他的膛。
一手托著的後腦,就著這個姿勢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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