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德帝看到這,拿著紙的手都微微發抖,忍不住抬頭冷看向商氏。
商貴妃慌忙道:「陛下,臣妾真是冤枉啊!」
淵淡淡道:「阿母其實當謝謝你沒有給投毒,鬧得一兩命。哦,想起來了,若我阿母被人毒死,的親哥哥會鬧上門的,你便是一個嫌犯。依著葉重的脾氣,當是一刀砍死你。所以莫不如將一盆髒水潑到阿母和我的上,便會讓父皇厭棄我們。這等心思,果然甚於毒蠍!」
陳年舊事,卻被淵三言兩語間說出了九。
商貴妃心裡這個恨,沒想到當年以為不必在意的孽種,十年過來後,竟然如此心機,一直而不發。
而那葉展雪更是可恨,當年居然不聲不響,留下這麼多的筆墨,這是要干什麼?
事已至此,淵的中毒案子,雖然疑雲重重,卻一併歸在了商貴妃的上。
不過畢竟是西宮的貴妃娘娘,只憑沒頭沒尾的泛黃手札,不好落罪。
淳德帝看著那泛黃的手札,微微挲了半響,才對哭得梨花帶雨的商貴妃道:「若不是你做的,自是會查驗清楚,可若沒有冤枉人,也自有帳目一筆筆的清算,你且先回宮吧!」
商貴妃心知若再訴苦,只會惹了陛下厭煩,如今,也只能先回去,再細細思量對策。
於是在宮的攙扶下起,哽咽告辭而去。
安慶公主看了一眼表冰冷的大皇子,開口道:「世人誤會大皇子得了瘋癥,而對大皇子多有畏懼。如今總算查明,那日在慕家時,大殿下能忍住毒,足以證明他的心智與常人未有不通過,還陛下為大殿下正名,補償了他這些年的苦楚……以葉王妃在天之靈。」
安慶公主說的這些,正淳德帝的心思。
淵淡淡道:「說到補償,兒臣也正好有心事,希父皇全。」
淳德帝道:「說吧,父皇若能做到,便儘可能滿足你。」
這話說得看似慷慨卻有所保留。
其實淵想要什麼,淳德帝都清楚,畢竟前一陣子大兒子被兵部的幾個老臣拒之門外,鬧得沸沸揚揚。
他一定是憋著一氣,想要早點兵司一雪前恥。
不過皇子兵司多有避忌,淳德帝之前允了淵,只因為誤會他心智不全,也不會有臣子歸附,做了什麼結黨的勾當。
可若淵從來都沒有瘋過,他借著自己委屈的由頭,相脅著要兵司,背後的原因就值得人探究了。
淳德帝對自己的兒子們有許多的失,只願這淵不要學了老二,滿腦子的專營心思。
淵聞聽此言,似有不信,抬頭問:「陛下當真什麼都答應?」
淳德帝難得了慈父之心,想了想,覺得有兵司的那些潛邸時期的老夥伴制著,這初出茅廬的小子就算去了,也鬧不出什麼靜,便寬仁道:「說吧,朕為大奉天子,君無戲言。」
淵聽了,這才鄭重施禮道:「兒臣想要陛下給兒臣賜婚!」
此話一出,滿堂彩。
不提旁人,淳德帝自己也是一臉詫異。
畢竟之前信誓旦旦說看著郎心煩,若娶進門,來一個掐死一個的,就是這個逆子。
怎麼今日大好的要軍權錢
銀的機會,他卻用來討王妃了?
聞聽此言,淳德帝表一松,覺得這般要求應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笑著道:「好啊,看好哪家貴,朕替你說和。」
淵淡淡道:「不是什麼貴,就是我府里的侍妾。」
慕寒江聞聽此言,迅速抬頭,不敢置信地瞪著淵,他要娶閆小螢?他……怎麼敢!
淳德帝又是意外打量他:「就是商貴妃說的那個?你可是皇子,怎麼能將侍妾扶正,難道你不怕人笑話……」
「不怕,兒臣從小到大,被人笑話慣了。所以兒臣不想回府關門過日子的時候,還要委屈,要娶只娶自己看得順眼的。」
這話聽得陛下一皺眉:「家裡是做什麼的,父親是什麼職?」
「家中是江浙販鹽的商賈。」
淳德帝聽得腦袋都疼了:「阿淵啊,你可是大奉堂堂皇長子,娶了這般份的子,丟的不是你一人的臉面。」
淵聞聽此言,冷冷抬頭:「所謂臉面,都是兒郎自己掙出來的。若是將來被人看不起,便說明我無用,不能給爭臉。父皇說,是不是這份道理?」
淳德帝覺得這兒子太他失。雖然沒有被功名利祿沖昏頭腦,卻被個商賈家的郎拿不知輕重。
他有心駁了,可剛知道這孩子中毒甚久,了幾多委屈,被囚的十年啊!換得誰能得住?
於是淳德帝緩了語氣道:「你且先將人帶來,讓朕過過眼,到底是什麼花容月貌,讓你非娶不可?」
慕寒江聽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若是閆小螢頂著那樣的臉出現在陛下跟前,豈不是死路一條?
這時,便聽淵沉聲道:「京以來,被人嘲諷出,自覺墜了我的名聲,已經自請回江浙了。臨行時,說除非陛下降旨賜婚,否則死都不踏我京城王府一步!」
淳德帝聽得都挑眉了:「竟然敢說這樣膽大包天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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