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義父他們冒險前來,本也不是為了得到高高在上的皇帝赦免。義父更希查明當年真相,為家人昭雪。
不過這類指,顯然不能寄託於陛下清明判案。
只能等義父獲得自由之後,再慢慢查明。
所以他們若抓到了付安生,對於義父而言,其實更安全些。
最起碼,當年的烏龍便可解開,那幕後黑手就會知道孟準和家人完全遭了無妄之災禍。
不過,慕寒江說,這個院子不安全了,卻上了淵的心。
雖然不知慕寒江為何要提醒,但是淵不願小螢冒險,
所以他想了想說:「待會有人來接你。我三爺爺老早就說要見一見你。」
小螢眨了下眼,知道他是想讓去避一避風頭,卻故意打趣:「蕭天養大俠?幹嘛?你練得還不夠,要換你三爺爺親自來?」
淵看著皺苦瓜的臉兒,笑著的臉頰,不甚走心地忽悠道:「放心,他收徒一向挑剔,不過是聽說你獨力殺死了碎銀,便要看看你罷了。京城要上一陣,他住的地方景不錯,你正好去散散心。」
小螢沒想到,殺了個白的碎銀,自己還弄了個名聲大噪,也不知這狐假虎威的大虎皮,什麼時候能被風吹掉。
淵陪吃了飯,又與商量幾句,便起匆匆而去。
薊州的變故,需要細細查明,他估算著這裡面應該也不了那位主上做的手腳。
待小螢換了服,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戴著紗帽立在門口時,敏銳發現,周圍的巷口多了不新攤子,有許多魁梧的生面孔在晃。
看來慕寒江說此地不能久留,並非誆騙。若是魏賊還好,可若是那位主上的耳目,就有些棘手了。
想了想,轉回了院子,在牆邊立上梯子看了看四周。
不多時,便看到廷尉府來了一隊人,前來挨個攤子問詢,說是緝拿混京城的魏賊。
小螢知道這些人是淵安排的。
於是趁著外面審人,那些暗樁慌的功夫,也不走門,輕巧從後牆跳了下來,在沈淨的陪同下,去了隔壁街,坐上一早就等在那的馬車,前往蕭天養在京郊清修的宅院。
蕭天養的宅院是不太遠,在他以酒祭奠葉展雪的秋暝山的對面。
只是修築在高高山頂的院子,著實廢人腳,
馬車上不去,只能一步步往上爬。
等閆小螢上到一半,就開始想要罵娘,在山頂修房子,當初的得累死多工匠?
難怪淵說這裡安全,就算有刺客,爬上山頭也累得只剩下半條命了。
到了地方,不管不顧,先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緩緩氣力。
不過舉目遠眺,這裡居然能將秋暝山的瀑布盡收眼底,連綿山被秋意染濃,的確心曠神怡
難怪蕭天養要在此修建房子,每日清晨在這晨練,當真能吸收天地靈氣,人丹田一振。
「就你這個小丫頭,能殺死碎銀?」
正在這時,有老者聲音從小螢的後傳來。
小螢回頭一看,只見沈淨引著蕭天養走了過來。
那老頭依舊披散著白發,穿著寬袍,浪不羈地立在那上下打量。
這老頭也是不拘小節慣了,見小螢蒙著面紗不肯示人,突然招呼都不打,一把將面紗扯了下來。
「見人還遮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小螢無奈,等著蕭天養在樣貌上發難。
可蕭天養卻只是看了看的模樣,不甚滿意的瘦弱,又覺得太小,如何能殺碎銀?
然後再無其他的反應。
在大殿上時,蕭天養雖然也見了太子,可他當時心裡記掛著救下阿淵,而那些烏泱泱一群小輩,蕭天養都懶得記,更不記得太子的樣貌。
加上淵說過,這小螢是他的侍妾,蕭天養更是沒往太子那邊想。
是以只覺得怪眼的,卻並沒糾結樣貌,只是略顯挑剔地看著細瘦的胳膊。
「陳西范那老畜生的徒弟都墮落這樣了?連你個小丫頭都打不過?」
小螢被蕭天養當面嘲諷,倒也不惱,只是朝他抬手拘禮,打趣道:「老前輩,既然住得這麼偏,想見人就下山嘛。早知你住山上,抬轎來接,我都不來!」
蕭天養沒想到小螢說話這麼不客氣,毫沒有宅子的靦腆秀氣。
「你不知道我是淵那小子的三爺爺?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這麼個小小侍妾,就不怕他不要你了?」
小螢乾脆坐回大石頭上著懶腰,懶洋洋道:「這侍妾是什麼宗耀祖好差事?還怕人不要我?還以為你蕭大俠是個俗的,怎麼說起話來,也這麼勢利俗套?」
蕭天養為人不羈,加之修為輩分在那擺著,到哪跟誰說話都是占了上句。
就算在淳德帝那老小子面前,蕭天養都敢直言不諱地罵娘。
可沒想到,這細瘦小
郎明知道他是誰,居然說話這麼不客氣。
蕭天養莫名覺得有趣,便瞪眼逗:「你還真敢說,不怕我了你的脖子,扔下山去?」
小螢趕坐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院子裡走:「來都來了,你府上可有吃食,待我添了肚子,你再扔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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