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淵卻角噙著挑釁的一抹冷笑,回瞪著慕寒江。
此時,小螢夾在兩個材高大的男子中間,仰著脖子好奇看他們倆。
還真別說,這二位都稱得上京城獨挑的男子,一個文雅如松,一個俊邪魅,立在中間,環顧慕郎君,眼睛都有些不夠看呢!
小螢流轉目占著男便宜,心裡一時慨: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昨日還在愁著怎麼出城,今日卻爭搶著邀出城。
也是為難了,究竟是從了哪邊更方便行事。
不過慕寒江倒先替做了決定。
他最近事忙,實在不開,若是太子真去了他家別院,不得要時間細細陪著這位皇家小祖宗。
慕寒江一時想著,讓殿下跟諸位皇子們一起去軍營,總比去秦樓楚館浪要正經……
看太子尷尬眨大眼,不知該應哪邊的約,慕寒江適時解圍:「既然葉將軍已經準備妥當,殿下不妨後日跟皇子們先去軍營騎,容空再去臣的別院小住,到時臣定會灑掃以待,讓殿下多住幾日,住得舒服些。」
對於小螢來說,只要有個正經名目能出京城的大門,那麼的目的便達到了。
只是淵這般行事,為何不事先跟商量好?
就在慕寒江告退離開後,小螢跟淵便又同走了一段。
材頎長的男人長邁開,走得不急不緩,可是上似乎裹著冷意,整個人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小螢讓後的盡忠離得遠些,然後小跑到淵的跟前:「走得慢些,我可沒你的長!」
淵放緩了腳步,等著短四弟跟上。
「你這是鬧的哪一出?不是不願跟葉將軍有聯繫嗎?」
聽小螢問起,淵低頭看著,淡淡道:「殿下不是說想去嗎?」
說到這,他難得多說些話解釋:「殿下告訴我,要喜怒不形於,忍常人之不能忍。我覺得有些道理,便想去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忍。」
嗯,這麼聽話?
他倒是一如在荒殿,對這個師父的話言聽計從。
不過淵既然要練忍功,方才跟慕寒江怎麼那麼嗔怒於?
忍不住好奇:「你跟慕公子有什麼宿怨?」
淵似乎不太想回答,只是問:「殿下沒去別院,不高興了?」
這是什麼怪話?
淵似乎也覺得自己問得無聊,大步下了臺階,頭也不回道:「準備好弓箭,後日一起出宮。」
然後他便甩下小螢,逕自走人了。
小螢倒是習慣了他的冷臉,轉去找了海叔。
昨晚海叔收集恭桶時,依著的吩咐早早將那巫蠱娃娃埋在了西宮牆外。
如今皇后癲狂,連著親信宋媼一起被陛下幽,也算是放開了綁住小螢的枷鎖。
如今在宮裡行事更方便些,可以找海叔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今日構陷皇后的計策雖然陋。卻正好對了上位者的心思。
對陛下而言,他應該一早等著這樣的時機了。
湯氏包庇庶兄犯錯在先,又因為整治宮不力罰,現在又因婦人嫉妒,搞出了巫蠱腌臢。
就算湯家的家主湯鴻升來,都沒法開口替兒求。淳德帝不會在乎這次皇后是不是被冤枉的,若料想不錯,接下來陛下要做的便是廢后,也算是給湯家敲一敲警鐘。
湯氏窮極半輩子的心力,就是為了鞏固的後位,甚至不惜為此奪人之子,雙手沾滿鮮。
既然如此,小螢就要讓湯氏好好看看,那用人骨堆砌的後位是如何不保。
用人命換來的尊榮,就該要加倍償還回去!
不過在親手取了皇后的狗命前,得先安置好阿兄。
後日去軍營時,會想辦法讓阿兄和的部下混車隊,趁機出城。
當小螢溜達了一圈,優哉迴轉東宮的時候,鑑湖搶在盡忠的前面,似離弦之箭飛奔而來。
鑑湖忐忑一夜未睡,兩隻眼都熬紅了。
這一夜,小宮的思緒起伏,悔恨織,覺得自己不該鬼迷心竅,相信了那假太子的忽悠。
是吃錯了酒嗎?那麼個小郎可怎麼斗得過皇后娘娘?
所以清晨渾噩行事後,鑑湖便躲在屋子裡,了腰帶,想要上吊結束一切。
可站到凳子上時,又沒了膽氣,只在被窩裡哭一團,等著那姑母宋媼端著毒酒送自己一程。
可萬萬沒想到,左等右等,沒有等來皇后娘娘賜的毒酒,卻聽到消息靈通的宮人說,皇后娘娘突發癔癥,被皇上下令回宮閉門修養。
至於那位假太子,好像並未牽連,也沒有什麼東窗事發的跡象。
如此峰迴路轉,就算鑑湖是局中人也看不清楚是怎麼個來龍去脈。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假太子平安回來,鑑湖自然心急撲去,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可在剛剛迴轉東宮的太監盡忠看來,卻十分礙眼。
死丫頭想跟他爭寵!
這鑑湖仗著是皇后娘娘派來的,平日都是鬆散憊懶的德行,在太子跟前比主子還像主子!
怎麼今日卻開竅了,竟然比他跑得都快,上趕著第一個去結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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