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覺得有些道理,便讓兩個本已年的皇子一起上書房。
消息傳到皇后的耳中,幾個果盤遭殃,被砸得碎——可惡!原該是東宮太子一人的榮耀,又被商貴妃那賤人母子分去了。
皇后摔完果盤,不甘吃虧,讓宋媼將年的六皇子也送去。
六皇子雖然年,但好學之心如似,他年紀尚,不必帝師費心,旁聽即可,也跟著兄長們聽一聽賢達授道。
如此以來,原該是太子一人修習的書房,被添加的桌席得滿滿當當。
看到羸弱太子,三皇子視而不見,只一胳膊肘,將走在前面的閆小螢撞到了一邊去。
閆小螢了被蠻牛撞過的腰——看來牛王三皇子還記恨擂臺落敗,毫無兄長風度。
倒是不介意,笑瞇瞇跟臉黑的三皇子打招呼,然後便拉著六皇子一起坐到桌邊摺紙螳螂。
三皇子棲武冷哼一聲,嘲諷了幾句不見回應,氣哼哼坐到一邊去了。
而笑面虎二皇子倒很熱絡,看上去毫無罅隙的樣子,坐到了太子的對面,跟太子噓寒問暖了一番。
至於六皇子棲若,雖然有著一張可娃娃臉,卻有些年老,小小年紀不為紙螳螂所,勉強客套一番,耐等太子疊了一隻後,便敷衍謝過皇兄費心,又迫不及待溫習起功課來。
一會帝師要來,肯定要考驗學問。
君不見看書向來腦仁疼的三皇子,都瞪大牛眼,想要臨時抱佛腳,多看幾頁書。
小螢隔著書本無聊張,今日年長的皇子云集,依舊沒大皇子的影。也不知那位得了什麼要命的疾,從不見他在宮頭……
想起那日問起棲原關於大皇子的事時,棲原竟然臉蒼白,只是強做鎮定說不必多問,以後絕不會遇到大皇兄。
那麼沒心機的人,提起大皇子卻一副三緘其口的樣子……
就這般過了半個時辰,大儒終於姍姍來遲。
待進來的時候,書房再無人說話,眾人都被進來的這位……嚇到了。
第7章
只見一位老叟搭拉便鞋,敞著懷,酒氣熏天地進來了。
那人白髮鬆散,幾乎不髮髻,渾洋溢著宿飲發餿的氣味。
二皇子棲庭第一次見這般德行的,難得冒傻氣喝問:「爾等何人!敢醉酒擅闖皇子書房!」
待一旁攙扶的書解釋,這位老醉漢就是帝師葛大年時,幾位皇子面面相覷,有些說不出話。
還是年的老六阿若最先反應過來,小跑過去給帝師大年先生恭敬施禮。
等一眾皇子拜師後,那葛老揮了揮手,指了指書架上的書簡:「都先看看,一會讓你們籤默書,老朽得……得先睡會……」
說完,他便四仰八叉,倒在一旁藤椅上呼呼大睡。
一旁書似乎習以為常,在一旁打扇,不一會閉著眼,跟著瞌睡去了。
這可是帝王家的皇子書房,曠古以來也不會有此荒唐景象。
在瀰漫酒氣里,二皇子努力控制表,強忍著翻書看。
老三棲武則放心長出口氣:他一向不讀書,若不是父皇開口,他寧可在軍營里跟大頭兵們摔跤打把式。
這位帝師嗜酒,沒空磋磨人,甚好!
六皇子倒是面如常,雖然稚齡,帶著一懸樑刺的勁頭,拿著書認真看。
太子則窩在角落的桌案上,拿了張紙沾著墨,開始畫戲臺小人兒,自顧自消磨景。
如此和諧一課,便在連綿不休的鼾聲里結束。那葛大年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眼,更別提考問功課,只扶著老腰嘟囔書房的藤椅不舒服,就在書的攙扶下,回去接著睡了。
二皇子從來沒見過如此荒唐懈怠的夫子,這一節課都憋著氣。
下學之後,他藉故問安,去了父皇宮殿,狀似無意說起葛老醉酒之事。
正在練五禽戲的皇帝,著胳膊,不咸不淡地問:「你來此,是想要朕為了些不的子孫,訓誡自己年邁恩師,冒天下之大不韙?」
一句話,就將二皇子頂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後來商貴妃也罵二皇子莽撞:「你已經過了開蒙年歲,學問也是皇子裡最好的。那葛大年用不用心,與你何干?」
二皇子被母妃罵了一通,頓時開悟:三十年前定庚之,當時的皇帝被臣殺害,大奉差點就改了國號。
先帝爺本是大奉皇室偏宗子弟,離皇位十萬八千里遠。正逢世,高舉匡扶大奉皇室的旗幟,在幾位豪紳簇擁下,平定叛承襲大統。
而父皇年時不過是偏宗子弟,在鄉野封地長大,是皇爺爺兒里最不寵的一個。
冷門宗親子弟的恩師能高妙到哪去?只是父皇爭氣,後來在一眾皇子裡穎而出,承襲了先帝大統。
一人得道犬升天,於是這葛大年也水漲船高,白撿了帝師名號。
據說葛大年居多年,並非清高,就是個學堂混子,貪圖安逸樂嗜酒癮,不甚有建樹。
以前商貴妃也約聽到些,本以為傳聞不可信,沒想到葛大年還真是這副德行。
聽說葛大年這次能宮,是因為夫人生病,賣著老臉憑著舊求醫診治。
如此一來,陛下給太子指派這樣一位酒鬼恩師,倒不是復寵老四,只是敷衍世人,彰顯陛下盡了父親職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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