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送的香真的很好聞，很溫暖，像在冬日曬著太時聞到了甜甜的柑橘香。

就在這樣的香氣中睡了。

雨下得大，停得也快。

岑晏騎著馬在漆黑的路上，心裡想得是，沈棠今日做了什麼。

他其實這些天都不知道做了什麼。

他在刻意避開。

不能靠近，有時也只能先避開。

或者，他覺得避開也是一種好的方法，至能讓他自己先冷靜下來。

到得南院，只見屋已一片漆黑，他去側間清洗了慢慢走臥房。

鼻尖聞到淡淡的甜香味，他知道是母親制的香，心想沈棠今晚是不是心不錯，居然還點了香，目往床上飄去，隔著帳幔看見半邊子都在外面。

許是天開始熱了，被子蓋不住，他有點好笑。

走過去，掛起半邊帳幔，他微微俯下。

手指在到被子的瞬間忽然停住，如果被沈棠發現，是不是又要說自己了？不對，他可沒有，只是幫蓋被子，就算醒了，難道會譴責他的好心？

他把被子輕輕拉過來蓋在上。

沈棠並沒有醒。

他躺在邊，又在想這些天做了什麼，有沒有想過他一星半點？

他忽然很想聽到的聲音。

原來避開這些日並無任何幫助，不……還是有的，他發現避開還不如不避開，不能靠近是折磨，避開也一樣，他終究是要做個選擇了。

不知不覺，他漸漸睡著。

做了一些夢，夢裡沈棠很親近他，睡覺時會躺在他懷裡，好像個黏人的小貓兒……

耳邊忽然聽到「啪」的一聲。

他以為還在夢裡。

然而後面一聲「啪」更加響亮。

他睜開眼，瞧見沈棠正坐著。

有些奇怪，他問：「你在幹什麼？」

在幹什麼？

沈棠睡得好好的被蚊子咬醒，正於「起床氣」發作的時候，怒道：「你晚回來就算了，能不能小心點，你看你把蚊子放進來了，我被咬了兩個包，」一邊說一邊把袖捲起來，「你看，死我了！」

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有兩個凸起來的紅點。

岑晏看了片刻，又抬頭看沈棠的臉。

男人肯定也是被打蚊子的聲音弄醒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幽深，沈棠心裡突突跳了兩下，暗道會不會自己也一樣把他惹怒了？也許他也有起床氣。

可是，是他先沒做好的！

狗男人小心眼一天見不到人不說，回來又不干好事，為什麼不能說他？

就在這時，聽見岑晏道：「你繼續睡，我幫你打蚊子。」說罷起下床點了燈。

沈棠：「……」

突然這麼聽話好不習慣啊！

第40章 040

愣在那裡。

岑晏借著燈找蚊子。

確實有，還不止一隻，怪不得沈棠被咬了兩口。

他沒親前也會遇到這樣的事，但可能皮糙厚，偶爾蚊帳里溜進蚊子，被咬就被咬了，本是懶得管的，如果被吵到了，迷迷糊糊就手把蚊子打死，不像沈棠會醒過來。

他想著，回頭看一眼。

沈棠仍然坐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也在看著他。

岑晏道：「這次是我不對，下回會注意……」頓了頓，「以後應該不會那麼晚回。」

居然道歉了，沈棠有點驚訝，「嗯」了一聲，慢慢躺下。

岑晏把蚊子打死後，又檢查了一遍方才歇息。

然而經過被蚊子咬，起來打蚊子，罵岑晏這事後，沈棠徹底清醒了，怎麼都睡不著。

覺又翻了個，岑晏問：「該不會是還在吧？你等一等。」

他又下床。

家裡肯定是備著止膏的，只不過不知放在何，他去耳房問了丫鬟。

再回來時，手裡已經拿著藥膏。

他坐在沈棠邊道：「抹了應會舒服些。」

要說確實是還在的，但睡不著跟關係不大，只沈棠也沒解釋，說道：「我自己來吧。」

「我來，不是我犯的錯嗎？該當由我彌補。」

男人一臉正經，沈棠瞅了他兩眼，沒有拒絕，將手臂到他面前。

是種晃眼的白，像上好的瓷，岑晏的指尖及到皮時心跳又快了些，他輕輕將藥抹勻後道：「蚊子竟只咬你，可是你的很甜？」

容易招惹蚊子是好像跟有關，但岑晏這麼說卻讓沈棠很是驚訝，忍不住一笑：「你覺得蚊子喜歡吃甜的？」

「也不是，」岑晏著手指道，「我覺得蚊子喜歡吃你的，便覺得應該是甜的……如果是咬別人，我不會這麼覺得。」

比如咬一個五大三的男子，他絕不會有此想法。

沈棠聞言心頭一，覺今日的岑晏與平常很不相同。

沒說別的，只道：「勞煩二公子了。」

剛才氣呼呼的，現在說「勞煩」，想來是不再怪他，岑晏把瓷瓶放好：「現在應該睡得著了吧？」

很難說，沈棠道：「我也不知，但我也沒有別可睡，」榻上可是沒有帳幔的，去別的房間定然會被丫鬟知道，那肯定很快就傳到長輩們耳中，「所以如果我還是翻來覆去的話，請二公子見諒。」

岑晏一點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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