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後,在正堂看到岑晏,不由吃了一驚。
他看起來完全像是熬夜後的樣子!
可這沒道理,昨日他們倆睡得早,難道……
沈棠走到他邊,小聲問:「該不會是我打攪到你睡眠了?」但覺應該都是小問題,無非是會人,或者卷被子,這些不足以導致岑晏熬夜。
當然是造的,搶被子不說,還講出這樣一句話。
他後來用了一整夜的時間反覆思量,漸漸懷疑「景澄」不是丫鬟。
也許那是沈棠的意中人。
那時退親的計劃里便說要請母親幫尋找一位公子,或許那公子就是「景澄」,他們有過水之緣,故而沈棠沒有什麼男之防。
也難怪一直要退親了。
可如此,為什麼不直說,為什麼要瞞著?如果一早說,他本不可能反悔。
難道那男子拋棄沈棠了,所以無路可去,最終還是選擇嫁給他?
岑晏很想直接問沈棠,然而現在不是時候。
他淡淡道:「大概是不習慣。」
不習慣也不至於熬夜吧,沈棠奇怪:「是不是還有條被子的緣故?我也睡得不太好。」
他沒有這樣的覺,只覺得沈棠是直接把這張床當的了,睡得很霸道。
明嫂此時帶著沈寧來了。
小姑娘甜甜道:「阿姐,姐夫!」
發生這樣的事,岑晏沒心搭理這孩子,但又覺得沈寧像姐姐,也是會容易多想的子,就笑一笑:「阿寧搬來這裡住,可習慣?」
「習慣,房子更大呢。」
「那就好,」岑晏看向沈棠,「該去寧安堂了。」
沈棠點點頭。
在寧安堂門口,他們遇到岑劭夫婦倆。
看見弟弟面青白,岑劭不免想歪,同時間也有點刮目相看,他一直以為弟弟在這方面是不太熱衷的,結果居然比他還誇張,一晚沒睡。
崔含芷已經上來拉住沈棠的手:「阿棠,昨兒也沒與你說幾句話,等會上我那裡……」說著看一眼岑晏,「算了,你們新婚燕爾,還是等致以後上衙了再說。」
大梁親有九日假期。
沈棠「嗯」了一聲:「好,到時我一定要教會你騎馬。」
太子薨了之後那段時間,們也沒怎麼見面。
崔含芷又沈寧的腦袋:「阿寧也常來東院玩哦。」
沈棠問起岑定方的病:「父親現在如何?」
「比之前好一些了,可以下床走,再養陣子就行。」
因是小輩,他們在側間等了會才進去給太夫人,岑定方夫婦請安。
乍一眼看到滿頭白髮,沈棠頗為驚心,立時想到那句詩,「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看來自己的這位公公已經是英雄遲暮了。
許是古人壽命短,一過四十便已逐漸蒼老。
與岑晏一同跪下,向長輩們敬茶。
岑定方對沈家兩位姑娘是有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遭遇危險,沈參元也不會英年早逝,他說道:「阿棠,往後這裡就是你跟阿寧的家,如果誰敢欺負你們,過來告訴我。」
沈棠一下對他生出好:「多謝父親,不過自我們京後,祖母,母親還有阿兄嫂嫂,二公子都是對我們有求必應,哪裡會被欺負。」
已經嫁岑家了,當然不會說任何一句壞話。
岑定方很欣,點點頭:「也該當如此。」
太夫人,岑夫人則馬上送了見面禮,前者是一對金簪一對玉鐲,後者送了自己制的香,名「芳音」,沈棠非常喜歡。
到岑劭夫婦,崔含芷別有新意,送了一副和田玉棋盤:「可以時常使用,也就時常記起我了。」
岑夫人好笑,打趣道:「都是妯娌了,日日相見的,還怕記不起?你們啊,真是好過親姐妹呢!」
岑劭卻關心弟弟的,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致,凡事不可過度,你有九日休息,不必急於一時……都怪我給你看那些圖,總之,你收著點吧,也多照顧弟妹,不然你早晚得後悔。」
他就是太放縱自己,惹怒妻子了,到現在還在彌補中。
「……」
一聽就是誤會了,岑晏道:「我只是沒睡好。」
「你不必解釋,我明白,房沒有哪個男子能睡好。」
真是越描越黑,岑晏閉不言。
這一切都是拜沈棠所賜。
所以用過早膳,他同沈棠回到南院後,便將拉到屋,把門一關。
「景澄是誰?」他再也忍不住。
沈棠心頭一驚。
岑晏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見鬼了!
但很快就懷疑是不是自己說了夢話,而且這夢話很過分,所以岑晏才會熬夜,決定裝傻,於是馬上出疑的表:「二公子在說什麼?什麼景,什麼?」
「還想騙我?這個名字是你自己說出口的,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沈棠反問,「我何時說的?」
「睡著之後。」
沈棠「噗嗤」一笑:「夢話居然也能當真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不是你認識的人,何故能說出名字?」岑晏盯著沈棠,不放過任何一點變化的表,「你跟那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此人是前世的男友,在這裡絕沒有一蹤跡可尋,沈棠面不改:「我說過,我不認識他,如果岑大人懷疑的話,那麼請你現在就去審問明嫂,或者問問阿寧,我不會阻攔,甚至岑大人也可以去審問晚茶,只要能找出任何一點我撒謊的證據,我就會……」差點想說淨出戶,「我不要分文地離開岑家,從此再不打攪你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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