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弟弟應該不僅于此,他的弟弟,不應該會被一個車禍打倒。
出車禍的時候他才二十八歲,他的人生其實才剛剛開始。
所以他開始對方永年冷嘲熱諷,用各種話激他,他不愿意吃飯,他就說他是個廢,他不愿意用拐杖,他就在走廊上打掉他的拐杖,讓他一個人單著一條狼狽的站著。
那段日子對他們家來說,就是地獄。
方永年最終真的站起來了,他變得更加強大,變得更加孤僻,變得連家都不愿意回。
他堅持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他在幻肢痛到高燒不退的時候,拉著他的手求他去查那位司機的背景,他拒絕了,但是卻一直都記得方永年當時的眼神。
他的弟弟,是靠著仇恨重新站起來的。
不是靠著。
他們家的人貧瘠的給不了他那麼多的,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給。
所以他們兄弟,三十多歲了,居然一次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喝一杯酒。
“爸不同意?”方永年喝了一罐啤酒,又給自己開了另外一罐。
方永歲也一飲而盡。
“他堅持要見陸一心的父母,我攔下來了。”方永歲看著方永年,“爸讓我給你傳一句話,他說老方家的人,不能占別人的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完全不,后面甜死…
這本還是言文,第三卷 主還是婚后,制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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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這句話很重。
重得方永年拿著啤酒易拉罐的手都抖了抖。
他什麼話都沒說, 悶頭喝掉了第二罐酒,面無表的又開了第三罐。
他只是在暗了右, 把它和他一起,藏到了方永歲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他看起來還是那個方永年,只是眼底那一點點的笑意也終于消失無蹤。
他的爸爸認為他和陸一心的是在占便宜,因為他了一條。
陸一心家里一點都沒有糾結的問題,在他爸爸這里,卻變了致命一擊。
方永年心底一片寂靜。
這種覺他太悉了,變殘疾之后,最難的不是面對自己,而是面對父母。
他父母比他更難接這個事實,他不擅長表達不知道該如何安, 而他的父母除了嘆氣和眼淚, 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這個在他們心目中曾經是無所不能的兒子相。
親之間的隔閡有時候不是大吵大鬧吵出來的,有時候只是因為一個眼神一句話或者一聲嘆息。
第三罐啤酒即將見底, 兄弟倆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貓睡醒了,在方永年房間里了個懶腰慢騰騰的挪出房間, 一抬頭發現客廳里坐了一個它不認識的年男人, 弓著背炸著繞過方永歲,把自己放在沙發下面的玩用手拉到方永歲不到的地方。
“你養了一只貓?”方永歲驚訝了。
“嗯。”方永年坐的沙發上還放著陸一心剛才逗貓的逗貓棒,貓并不放心把這些寶貝暴在陌生人面前,走上前試圖把逗貓棒叼走,結果作太大被逗貓棒的棒子砸到頭,方永年拍拍它的頭, 它昂起了碩的貓屁前后晃了晃。
很和諧的場面。
方永歲更驚訝了。
他的弟弟這段時間似乎真的變了很多,這讓他本來很難說出口的那些話,變得有些蠢蠢。
“爸那句話,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終于還是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不習慣,說的時候表很尷尬。
方永年停下逗貓的手,看了方永歲一眼。
“你沒來機場,他們很失落。”開了個頭,后面的話就簡單了,“他們很喜歡陸家這個小姑娘,你也是知道的。”
“其實還不完全是會因為甜人乖巧,他們喜歡陸家小姑娘,主要還是因為當年在醫院要是沒有這個小姑娘,他們曾經有一度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通。”
方永年怔了怔。
醫院的那段過往,他能記得的不多,那段日子他陷了疼痛和麻木的死循環,本沒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
他只記得陸一心那時候只有十四歲。
“小姑娘很懂事,他們在病房外面哭的時候,都是小姑娘陪著他們,你有陣子不愿意從床上爬起來,看到家里人過來就砸東西,那陣子,也都是人家小姑娘怯生生的拿著餐盒問你要不要吃飯要不要上廁所的。”
方永年心有點揪。
陸一心從來不提過當年在醫院的事。
真的看過他最慘的時候,徹底跌谷底本不想爬起來的時候,沒有走。
那場噩夢其實也蔓延到了上,而當時,只有十四歲。
“所以我在派出所看到你們兩個的時候,心里其實開心的。”方永歲打開了話閘子。
他長得很魁梧,因為工作的原因常年練自由搏擊,材結實。絮絮叨叨說的這些話,和他的型很不相襯,也很陌生。
方永年卻因為他這樣的陌生,又給他們倆開了一罐酒。
“你這狗脾氣再加上格,能忍你的姑娘不多,爸媽私下里讓我幫你找找靠譜姑娘的時候,我都覺得你這人的脾氣,弄不好是打算單一輩子的。”
“你有本事,單也不至于會過的很差,所以我也就一直沒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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