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 對李小安的印象直接變了負分。

“我不是要的，我是花錢買的。”李小安翻了個白眼，“孩子都不肯賣給我，找單的男孩子話又特別多，只有有主的那種比較干脆。”

吳齊張著：“你要那麼多礦泉水干什麼？”

軍訓的時候每人每天都會發五瓶，回宿舍了還有飲水機，很多人每天都能剩好幾瓶水。

“……洗臉，做面，防曬啊！”李小安瞪著自己腫腫的眼睛，“你們沒發現軍訓結束后我一點都沒有變黑麼！”

糙人陸一心和吳齊面面相覷，陸一心默默的回到上鋪。

天真了，以為都是天生的。

“但是打架那件事，我還是不能原諒你。”陸一心看著天花板，李小安撕了方永年的照片，此仇不共戴天。

“這事是我的錯。”李小安承認的特別爽快，“我那時候看你很不順眼。”

停頓了一下：“而且，你把照片塞在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看岔了。”

“你看什麼了？”陸一心好奇。

“我們系里面有個小語種老師，長得很帥……”李小安支支吾吾的，“我以為你藏了他的照片。”

陸一心：“……啊？”

“那個歐老師對不對！”吳齊突然興了，“我也覺得他很帥！”

陸一心：“……啊？”

“歐老師可是好多人的夢中人，你沒見過？”吳齊不怎麼大的眼睛瞪了圓形。

“我……沒啊。”陸一心訕訕的，“而且，怎麼可能有我男朋友帥，你什麼眼神啊，還撕了我的照片！”

“這確實是我不對……教踩碎的口紅號我再也買不到了，所以一時激憤……”李小安撓撓頭，決定轉換話題，“不過你男朋友真的好帥。”

穿著黑大棉襖沖進派出所的時候，都沒發現他的有問題。

就坐在陸一心旁邊，所以看到男朋友那條奇怪的流著，臉上卻掛著笑。

他細細的聽陸一心的絮絮叨叨，語氣溫的讓在一旁的都覺得鼻酸。

“我都沒見過。”吳齊有點憾。

“我還有他的照片。”陸一心來勁了，拿出手機跳下床鋪。

青春年的隔閡有時候只是因為沒有靠的太近。

生宿舍的魔力在于，不管有沒有臉紅脖子扯頭發掐臉蛋，很多年之后回憶起來，仍然會帶著笑，那些吵架了打架了的對象，會變室友。

室友，一室的朋友，凝結了所有的回憶，最終仍然帶著友字。

***

陸一心其實并不十分明白自己父母對于和方永年的態度。

媽媽看起來并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攔著。

爸爸暴躁了好幾天，對著方永年橫挑鼻子豎挑眼，還私下里問過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但是，也沒有真的攔著。

甚至今天媽媽年假結束回禾城，還是方永年開車送去禾城的，回來的時候繞到陸一心學校，大老遠的就看到陸一心在路邊沖著他招手。

穿著一件很大的紅高領，頭上戴著黃絨線帽子，很顯眼，也很熱烈。

打開車門的時候，帶進來一陣寒風，熱熱鬧鬧的。

“怎麼樣？”屁還沒坐穩就開始問。

方永年慢悠悠的把空調溫度調高，慢悠悠的把車載收音機音量調小。

“安全送到了。”他回答的也慢吞吞的。

陸一心帽子的作就停在了半空中，鼓著腮幫子瞪他。

方永年笑，手了剛剛掉帽子毫無造型的腦袋。

“你媽媽沒說什麼。”他不再逗，“就是比以前客氣了。”

陸一心皺著鼻子。

“倒是你爸……”方永年看了陸一心一眼，“他今天早會又把我的咖啡換紅糖水了。”

陸一心：“……”

“這種時候，你和你爸真像的。”方永年回想到早上那杯齁甜的糖水就忍不住皺眉頭。

“其實他應該只是不想你喝太多的咖啡。”很像陸博遠的陸一心很懂父親的腦回路，“但是換普通紅糖水又太便宜你了，所以會特意弄得特別甜。”

真是一家人。

方永年笑了：“我懂，這件事畢竟太突然了，他們就算要接，也需要時間。”

現在這種默認的況，已經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其實……”陸一心靠在車椅背上，有點難過，“我覺得我媽媽傷心的。”

“嗯。”方永年在車載導航上輸了一個地址，“很介意我的年紀。”

“為什麼呢？”陸一心歪著頭，問得郁悶，“相差十四歲也沒有那麼夸張啊。”

“因為我比你聰明。”方永年拍拍的頭，跟拍貓似的。

陸一心：“？”

“比你聰明，經歷的比你多，想事又比你全面。”他面不改心不跳的夸自己，“所以不是個好對象。”

陸一心齜牙咧：“好好說話，不然我揍你了。”

方永年斜斜的看了一眼。

小慫包陸一心迅速的閉上，端端正正的坐好，眼觀鼻鼻觀心。

“就像現在這樣。”方永年又拍拍的頭，“你媽媽會不放心。”

“覺得你會揍我？”陸一心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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