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回來了。”
“你說……”陸博遠用手肘捅了捅方永年,“我們請不請得起他?”
方永年:“……”
“我們公司很小。”他不得不提醒陸博遠,“才立了不到三年,手里甚至沒有拿的出手的藥品。”
“那三款藥上市了不就有了麼。”陸博遠不以為然,“不是我說,這樣規格的仿制藥我只在我們這里見過,如果這還不算拿得出手,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
“要不我先去問問?”陸博遠又有了新的主意。
“他一個晚上都在這里,哪都去不了,我趁這機會跟他好好聊聊?”
“他回國也是想做出一番事業,沒有地方比咱們公司更適合施展拳腳了,難不他還打算再回研究所麼?”
“那麼龐大復雜的環境,他這種中途出走的人再回去,撈不到什麼大項目的。”
陸博遠越說越覺得有戲,他看了一眼陸一心的掛水,又了陸一心的額頭,這丫頭子底子好,鹽水還沒掛完就已經退燒了。
“要不這樣。”他放心了,“一會你送一心回去,我在這里和劉慶再聊聊。”
哪怕沒辦法把他拉進公司,聽他談談瑞典制藥環境也好的。
再再不然,掛個名都好呀。
方永年看著興致的陸博遠。
陸博遠對這家公司非常用心,和他只專心做三款簽了約的仿制藥不同,陸博遠更關心這家公司的未來發展。
所以陸博遠用自己的人脈招了好幾個骨干,所以陸博遠在公司建了資料庫和人力資源的人一起整理了每個工種的升職通道。
所以不管他的要求有多苛刻,也仍然會有年輕人愿意留下來吃苦做研究。
陸博遠并不會說太煽的話,他是個很單純的人,他覺得他對他有愧,他覺得他之前并沒有盡到做師兄的責任,所以他在非常努力的補償。
哪怕他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這家公司并不是他的,他并沒有打算在俞含楓這里長做,他也仍然樂此不疲。
雖然用的方式很費力很傻,但是陸博遠是真心希他能回到正軌的。
陸家的人,似乎都非常擅長讓人。
“俞含楓愿意給的專家年薪大概是我們的一點五倍,上下浮不會超過百分三十,當初立公司的時候就有技的規劃,他如果有興趣,還可以坐下來面談。”方永年按下護士鈴。
“劉慶擅長的是傳學,我們現在做的藥研方向是免疫,專家方向是對口的。”他在等著護士來的時候,在手機上點了兩下給陸博遠發了個郵件,“你可以把這封郵件給他看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加。”
“這封郵件是去年年底俞含楓從其他制藥公司弄來的融資規劃,我當時沒有考慮的太長遠,所以只是看過了,并沒有給答復。”方永年看著陸博遠,“以公司目前這個進度來看,這個規劃是可行的。”
急診室的護士已經過來給陸一心拔針,一直在裝睡聽的陸一心半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爸爸和自己的男人。
覺得這次發燒發得值。
又在方永年上看到了他當年的影子,只是聊的容不是聽不懂的專業語,而是公司規劃。
的男人終于和的爸爸能夠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一起做他們都有興趣有能力做的事。
飛黃騰達……
陸一心揪著眉頭看著護士小姐姐十分冷的掉手背上的針頭,雖然不痛,但是視覺效果還是讓哭唧唧的扁起了。
“都要流出來了。”帶著鼻音和哭腔,第一個訴苦的對象就是方永年。
在一旁打算半夜三更在急診室挖人的陸博遠撓撓頭,第一萬次的嘆自己的兒和方永年更親這個事實,拋棄起來就更加的沒有了心理負擔。
“你跟你方叔叔先回家,我今天不回去了。”他看了一眼護士剛給陸一心量的溫,已經降到了正常值。
“你回去以后洗個澡趕睡覺。”陸博遠并不擅長照顧人,說完了之后覺得,好像除了讓睡覺也沒別的事了。
“這樣,家里有個電飯煲。”他絞盡腦想起一件事,“可以預約燒粥,你要是不會弄就讓你方叔叔幫你預約好,冰箱里有小菜,明天早上起來喝點粥再自己量個溫。”
他覺得自己代了吃和睡,足夠了。
所以他拍拍方永年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就想走。
這是他在這家公司一年多以來,方永年第一次松口,第一次沒有拒絕公司下一步的規劃,第一次跟他通他的想法。
他很激。
這種激甚至蓋過了剛才剛進急診室的時候,心里面的怪異。
他走的時候,還是沒有回頭。
就像這九年來,每一次讓方永年做保姆那樣,急匆匆的,特別放心。
所以他沒有看到方永年無語的表。
“你爸好像一直沒發現你已經快二十歲了。”陸博遠這丟孩子的方式,真的幾十年如一日。
他還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男之別,到底是沒把他當男人還是沒把陸一心當人。
“對啊,上次他找到了我房間里的小黃書,還吼我未年人怎麼能看那麼七八糟的東西。”陸一心還低著頭摁著自己掛水的針孔,回答的很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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