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然然給發了幾次消息,大部分都是曬吃的——徹底獨立了,和父母簽了協議, 他父母會在大學期間每年固定匯錢, 其他的, 自己自生自滅。
所以租了房子, 開始研究做飯。
大部分都是香味都很可怕的黑暗料理,但是陸一心覺得,鄭然然快樂的,和有骨親的父母都有了新的幸福, 不想要毀掉以前幸福的回憶,所以索遠離。
“保持距離, 逢年過節湊在一起吃個飯,大家還能笑嘻嘻的。”這是鄭然然的原話。
需要親,可當親拋棄了,選擇遠離, 不破壞回憶, 不作踐自己。
一直很強大, 像是生版的方永年。
至于方永年,自從那天壯著狗膽夸獎他真可之后,他就一直在忙狗,以至于后面很多對話,他就只用了句號來表達他不想說話的心。
咂咂,點開方永年的微信聊天框:方永年,我放出來了!
盯著自己微信頭像框里方永年的剪影,瞇著眼睛笑了。
真想他。
方永年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還沖著自己的微信頭像發呆,背后都是離開訓練基地的同學,遠都是來接孩子的家長,車子排了長龍。
“你在哪?”方永年的聲音,慢吞吞的,很低沉。
陸一心有些疑:“……基地門口。”
心跳突然加速,因為某種來自于的第六。
“你往前再走兩百米,路口太堵了,車子開不進來。”方永年的聲音仍然聽不出任何喜怒,說的都是最最普通平常的話。
“……你來接我了?”陸一心揚起的聲音都有點抖。
路過的同學很奇怪的看了一眼。
“嗯。”方永年應得很簡單。
“……為什麼啊?”陸一心按捺住跳得飛快的心。
知道方永年答應了,也覺到方永年對和以前已經不太一樣了。
但是之前的那些溫已經很足夠了,他愿意回的微信,給他打電話他會接,想要看那只貓的照片的時候,方永年也會拍給。
雖然很多時候拍照水平很可怕。
可是覺得,這些已經足夠了。
太足夠了。
可他,居然還來接了。
“你爸出差了。”方永年還是回答了,聲音聽起來帶了點笑意。
“哦……”陸一心頂了頂自己的雙肩包。
“其實……就算我爸在,他也不見得會來接我。”又忍不住了,小小聲的揭穿他。
爸爸會說,這地方肯定會堵死,自己多走兩步出來打個車都比他來接快。
方永年安靜了一會。
“嗯。”他應了一聲。
陸一心窒住。
所以,是他想來接。
“我……馬上來。”陸一心覺得又快要哭了。
“嗯。”方永年又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陸一心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然后迅速的拿出手機,按下了快捷鍵。
“然然快點救我!”聲嘶力竭。
鄭然然:“?”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迅速變白?!”可能的太大聲,邊的同學經過的時候,看的眼神宛如智障。
鄭然然:“……啊?”
“方永年就在兩百米外,但是我現在黑了炭!”陸一心舉起自己的胳膊看了一眼,哀嚎一聲改口,“不是炭,是煤。”
不應該因為太累了就犯懶不涂防曬霜的。
“……哦。”鄭然然變了單音節。
“……沒有辦法麼……”陸一心嗚咽了一聲。
“……你要不去蹭蹭墻上的石灰挽救一下?”鄭然然很真誠。
“這里是部隊,我去蹭墻會被人一槍崩了。”陸一心跑偏重點,死了心掛了電話。
怎麼辦……
記得方永年喜歡白皮的……
要死了……
***
陸一心跑到方永年車上之前,用服包住了臉,習慣的打開副駕駛的門,然后藏起來的臉皺了一下,默默關上,繞到后座,很低調的坐了進去。
方永年圍觀了全程,又一次嘆自己幾近變態的眼……
他到底為什麼……會被兩次擁抱就弄得棄甲投降的。
“我曬黑了。”陸一心委委屈屈的坐在車后排,“等我白回來再給你看。”
“坐前面來。”方永年從后視鏡里瞪。
他又不是出租車司機。
陸一心的眼睛眨眨。
也很想。
打開車門之后,在閉空間里,又聞到了方永年上的煙草味,還有非常清爽的香皂的味道。
也想靠近,但是……
“我現在很丑……”很真誠的出了一小截臉給他看,“你不是喜歡白的麼,給你看了萬一你變心了怎麼辦?”
方永年:“……”
他很干脆的熄了火,雙手環,也不說話。
是誰跟說他喜歡白的……
“你以前……在實驗室里的時候,和其他人聊天說喜歡皮白一點的。”陸一心很神奇的看懂了他的肢語言。
方永年微微皺眉。
他說過麼……
“……那是因為……”他瞬間住了。
他想起來了,當時他旁邊的人非常沉迷歐的人片,清一的黑人,要和他分資料,他才隨口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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