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端木空只覺，被葉晨拳頭擊中的地方，像是被刺了一烙的通紅的鋼針，灼熱尖銳的疼痛眨眼間傳遍全。

這一刻，他引以爲傲的混元霸，簡直就像是稻草編的一般脆弱。

“怎麼可能？”

七竅流，跟一隻破麻袋一樣倒飛而出的時候，端木空還不敢相信，他苦修了那麼多年的混元霸訣，會是這樣一個笑話。

馮浩跟餘晚照同樣如同是鯨魚一般瞪大了眼。

他們看到，就在葉晨輕描淡寫的一拳下，端木空整個人都像是一條煮的大蝦一般躬了起來，簡直就跟一隻被烈馬衝撞的木偶一般飛了出去。

他們的耳邊，似乎都能約聽到“咔咔咔”的骨裂聲，同時可以看到，他那原本暗金，似乎堅無比的也在裂，霧快速的彌散。

荒誕，太荒誕了！兩人此時的，真的就好像看到一隻螻蟻撞翻了一座山一樣荒誕！

“轟！”

伴隨著一聲讓山嶽搖撼的重響，端木空重重摔落在地……

他的下，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四、五米深的大坑。

四下裏一時間就像是沒了還有思維的活人一樣，所有人都化爲了雕塑。

“這就是螻蟻撼山的效果。”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晨方纔淡淡掃了一眼端木空，道。

“爲，爲什麼？”端木空角溢，五臟六腑都在巨痛，卻還是盯著葉晨艱難的問道，彷彿答案比他的命更重要一般。

他苦修了一甲子的神功竟被這樣兒戲般的一拳就打了，這就像是寒窗苦讀十年的學子進了考場之後才發現自己之前所學都是錯誤一般，比晴天霹靂更晴天霹靂！

尤其，他有種覺，就算剛剛手的不是葉晨，換做金雀、君無極那樣普通的金丹期，只要擊中剛剛那個位置，他也一樣承不住。

那裏，似乎是一照門！

可爲何他之前自己都不知道？

見他這副樣子，葉晨倒是也沒立刻取他命，雙眸之中反到是閃過了一抹憐憫。

“一般的煉功法，雖然能煉出一銅皮鐵骨，但全上下總難免留下幾照門，這些照門便是打破這一不壞金的關鍵。”葉晨頓了頓道，“只是，想來你也知道，混元霸是個例外，混元霸小，上下週，渾然一，全都找不到一照門，可謂無懈可擊！這也是這部功法最可怕的地方。”

端木空下意識的不停點頭，目變的愈發的急切。

葉晨所言一字不差！然而如此，就更加沒法解釋剛剛發生的事。

“混元霸訣沒有留下照門，而你上卻有照門，原因很簡單，你修煉的功法有問題。”葉晨慫了慫肩。

“按照我的經驗，出現這樣巨大的偏差，那往往不是功法在傳承時出了什麼疏，而是有人心謀劃，有意爲之。”

“想要修改天階功法，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此人本在煉之道上必然也有著極深的造詣，甚至可以說已經接近，甚至達到了原作者的那個境界！”

;說到這裏，即使是葉晨眼中也不由的閃過一抹讚賞。

而端木空的臉卻是在這短短幾句話間一變再變，絕對要比變龍彩一萬倍！

“至於，他爲什麼會在功法上這種手腳，我想如果你的這把年紀沒有活到狗上的話，應該可以自己想明白吧？”葉晨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只要他知道你上的這照門，那便隨時可以拿你的七寸，甚至，他不需要親自手，只要將你的弱點告訴手下，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輕易拿你，而在這之前，你都會被矇在鼓裏，將他當做賜予你神功的恩人，這可真是高明的馭下啊！”

當他的話音落下，四下裏，一片死寂，雀無聲。

說實話，葉晨第一眼也沒發現端木空的問題，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葉晨以那三千年中修煉幾部煉功法的經驗，還有無數場與之煉修士戰鬥的經歷，還是察覺到了反常，之後以瞳細細觀察，這才發現了那祕的照門。

無境位面中能做到這一步的，仙帝之下，恐怕也沒幾人。

且，他也是憑著洪荒訣煉出的霸道真元，方纔能以四兩之力，一拳廢了端木空，換做別人，就算知道照門所在，恐怕也需要持寶、聖等襲纔行。

當下的葉晨，已是不由的對那位方卓旭產生了一興趣。

不簡單！

是真的不簡單！

恐怕還真是仙帝種子！

但，他也就是稍稍留心罷了。畢竟他曾經見過的仙帝種子不多，卻也不。最後真正走到那一步的，卻是百中無一。

……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也不知過了多久，死寂卻是突兀的被一陣大笑聲所打破了。

乍然的驚嚇之下，幾人都不自由主的搐了一下，目朝著聲音的來源去……

端木空！

是端木空在笑！

只是那笑聲卻是不能讓人覺到毫的愉悅，能覺到的只有冷。

之前，端木空在腦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葉晨是在口雌黃；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一定要相信公子。

然而，自欺欺人也是有極限的！

很快，他就騙不了自己了。

葉晨的每一句話都點中了要害，再加上剛剛那一拳的證明……

他就算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也沒辦法給方卓旭找任何的理由——來解釋了！

其實，若是方卓旭事先就告訴他留了一手，他倒還不至於那麼難以接。

畢竟，無境位面，強者爲尊，強者爲了保證忠誠，用契約、丹藥、蠱蟲等等手段控制手下或者僕人，他也見多了。

然而，方卓旭一直告訴他的是，他們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方卓旭告訴他，一直將他視做手足，而他也願意爲公子效死。

端木空一直以爲，他們之間，不僅是君臣，同時也是亦師亦友，甚至是知己的關係。

然而，現實卻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此時，他心中就只有一種被背叛的恥辱。

別說是端木空，此時一邊的馮浩，面同樣非常難看，如喪考妣一般。

兔死狐悲，他忍不住的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