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不見了。
顧銘晏輾轉反側了一整晚,熬到第二天早晨,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秦語下來。
他等到耐耗盡了,這才不打招呼地推開了秦語的臥房。
可映眼簾的,卻是空的房間。
外加梳妝檯上,一張小小的紙條。
凌的字型,表現出主人當時同樣凌的心境,顧銘晏幾乎是能想象出秦語寫下這句話的表。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人好,勿念。」
短短的幾個字。
卻迅速擊碎了顧銘晏全部的防線。
怎麼能……
怎麼能不管不顧,說走就走!
顧銘晏現在已經不想再去考慮什麼芯不晶片的事了,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秦語為什麼會那麼殘忍!
難道就因為一個許之意,就輕易推翻了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
那是不是說明其實從來沒有過自己?
又或者……
主提出的更進一步,其實是因為自己對好的一種報答?
顧銘晏的心臟劇痛。
生平第一次。
他的臉上,出現了落寞,失意,還有哀傷,雜糅在一起,所呈現出的極度複雜神。
男人高大的,一下子頹然起來。
就在顧銘晏陷巨大的衝擊中,久久回不過神之際,而樓下的傭人房裡,卻討論得熱火朝天。
保姆對著梅姨,小心翼翼地指指樓上,“看吧,我就說昨天兩人肯定吵架了!”
很顯然。
顧銘晏剛剛的那聲咆哮,也驚了這兩位婦人。
“他們……經常吵架嗎?”
“也不是很經常,主要是顧總對夫人很疼,說什麼都答應,在我做過的有錢人家裡,他們其實算是很好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梅姨的臉,已經用頭巾包裹起來,這樣的,看著也就沒那麼可怕。
保姆面唏噓道,“只不過顧總的桃花運比較好,夫人經常會因為顧總邊的人而吃醋,這次估計又是為了什麼許小姐……”
梅姨的目中劃過一異樣,忍住了沒有打斷保姆。
“上次顧總不在家,我有聽到夫人給好朋友打電話,說顧總的前友回來了,跟長得很像,還懷疑顧總是不是把當做前友的替……”
保姆嘖嘖了兩聲,“要我說啊,夫人這就是想太多了,這個年紀的男人嘛,誰沒有點債,過去的就過去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娶的是你,那不就得了?
這兩口子過日子啊,就得稀裡糊塗地過,人太聰明瞭,可不是什麼好事!”
看來這保姆知道的還多。
梅姨趁開啟話匣子的時候,旁敲側擊地多問了幾個關於顧銘晏的問題,然後這才狀若無意道。
“那顧總……平時有沒有經常提及自己的母親?”
“你是說顧總的媽?”
保姆搖搖頭,“那老太太早沒了,聽說很多年前被顧家趕了出去,一直漂泊在國外,好不容易等兒子出息了,可人卻不在了,哎,真是造化弄人啊!”
梅姨的表也驚現波。
雙拳握,呼吸急促。
保姆毫無覺察,甚至還驚呼道,“對了,上回顧總母親忌日,他在他母親墳前跪了一個雨夜,最後還是夫人把他給勸回來了,害,可見顧總對母親的有多深。”
梅姨了,想說些什麼,可又什麼都不能說。
正巧此時。
門外響起了凌的腳步聲,是顧銘晏下樓了。
梅姨眼中劃過一堅決,扭頭就衝出了房門,一旁的保姆哪裡會料想到,能有這樣的舉,連忙驚撥出聲道。
“喂,你不能出去,小心被主人家看見……”
梅姨突然躥到顧銘晏的面前,顧銘晏不由得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他立即厲聲呵斥道。
“你是誰?”
梅姨一看到顧銘晏,眼淚立即流落下來。
那張毀容的臉,全然了出來,混和著悲傷,越發驚悚駭人。
“銘爺,我是梅姨,你從小喊到大的梅姨啊,嗚嗚……”
“梅姨!”
顧銘晏頓時目齜裂,他一把掐住梅姨的臂膀,咬牙切齒道,“你然還有膽子出現在我的面前!說,是誰把你帶來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梅姨被顧銘晏的兇狠所嚇到,立即哆嗦道,“是你夫人秦語帶我來的!”
什麼
秦語!
怎麼會知道梅姨的份,還把帶回了家中?對自己母親死亡一事,又知道多?
顧銘晏思緒翻飛,表越發沉。
渾散發著恐怖如斯的氣息。
“你跟又是怎麼認識的?”
梅姨把跟秦語認識的來龍去脈,悉數跟顧銘晏講了一遍,然後又詛咒發誓道。
“我沒跟我的真實份,對我的過往一無所知,收留我只是為了報答當初我救過的善舉而已。”
“你害死了我的母親,居然還敢讓秦語帶你來我家,你莫非是想讓我把你就地正法,好洗清你心中的罪孽?”
“不,不!你母親對我那樣好,我怎麼會對你母親下此毒手?”
梅姨淚流滿面道,“我本以為我會一輩子躲躲藏藏,可沒想到我的家人全沒了,我又病膏肓,馬上兩隻腳就要踏進棺材,我不想帶著這個到下面去,那樣的話,我更是沒臉見你母親了!”
顧銘晏聽出話裡有話,立即追問道,“什麼,還不快如實招來!”
梅姨著顧銘晏,一字一頓道。
“我知道是害死你母親的真兇!”
“誰?”
顧銘晏立即繃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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