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祁鎮去查看況，沒讓當地員驚下面，遠遠看了，又過目了一遍修訂後的災後重建與預防的條目。讓底下的人放手去做。

有了皇帝的首肯，能在聖上面前大展拳腳，底下的人越干越起勁。一個月的工期是到了半個月。回京以後，所有員，論功封賞。

林閆封妃。

封賞過後，林閆和李江陵他們出去喝酒，馬泊嶺也在，並先一步喝起來了。朝他遙遙一舉杯，「小兒郎。」

李江陵介紹道：「這個就是我們常常跟你提到的我們的老師，馬夫子。」

林閆拱手作揖，問了好。

說起來，是老人了。

但是對於這子來說，陌生人。

五個人圍著桌子一起吃飯，酒勁兒上頭，李江陵鬧著要舉杯邀明月，拽著沈紳一起出去了。馬泊嶺的視線落在林閆的上，「你今日不飲酒嗎？」

「不了。」

回頭又醉醺醺得回去。

馬泊嶺飲了一口酒，湊到他邊坐下，「你就是上次和我吵架，說自己不喜歡陛下的那個小子吧。」

林閆一口茶噴出來。

震驚。

馬泊嶺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晃著酒杯，「我算是了解陛下，知道他不會那麼快移別。」

「先生是因為陛下喜歡我，所以認出我？」

「倒也不是。老夫一生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倒也不能托大說自己只需一面，便能了解一個人，但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更何況你我不止一面。」

林閆忍不住給他豎大拇指。

厲害厲害。

真的厲害。

過表象看里。

「你的學生就沒你這麼聰明。」

「江陵這個孩子要比他的師弟們遲鈍些。你與他雖然一起共事，接卻不算很多。借還魂這個事，未免太過離奇，任誰也不敢相信。」

「你敢，先生，你不怕嗎？」

「我怕什麼，我一把年紀了。我還記得你上次信誓旦旦的和我說，自己絕對不會喜歡陛下。這才多久？後悔了？」

「先生也知，這世上太多不可控，需得接事與願違。我既然喜歡了，放不下了，那不如留下。」

馬泊嶺點評，「及時清醒，事事心甘，念頭通達。不錯，你很不錯。」

林閆抱拳，「過譽過譽。先生，我也有個八卦想跟你打聽打聽。」

「何為八卦？」

「就是新鮮事兒。先生，我想問你，吳兄和李兄他們……你知不知道？」

林閆礙於吳繼就在這兒，不敢大聲，也不敢說，點到為止。

馬泊嶺和林閆對視，然後緩緩笑開，「你猜猜我知不知道？」

嘿！

這小老頭兒！

「老師。」

吳繼沉聲。

一看馬泊嶺的表就知道沒好事。

馬泊嶺回以一笑，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這個學生，遠沒有你勇敢。」

吳繼看向林閆，又轉頭看了一眼外面嗷嗷看月亮的李江陵，「我知道你看出來了。」還在治水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林閆投來的視線不太一樣。

吳繼向林閆，「曾有一個人，也看出來了。我問了他一個問題，現在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為何如此坦？」

林閆：「……」

兄弟！

你問到一個人上了！

馬泊嶺忍笑，低頭喝酒。

林閆想了想說：「因為我收不回對陛下的喜歡。」

吳繼轉而看向外面的李江陵，喃喃，「我也收不回，卻又不敢言。」

李江陵是，被馬泊嶺撿到，為了馬泊嶺的學生。也許正是因為跟馬泊嶺最久，馬先生上的不正經，他學的最多。

吳繼剛學時，李江陵非要拉著他去掏鳥窩，騙他說這是馬家學子的傳統。

吳繼心中苦悶，仰頭悶掉杯中的酒。

林閆看著吳繼，慨，他能與祁鎮心意相通真是不容易。

馬泊嶺低聲道：「吳繼是家中小娘所養，故而不寵。來讀書的銀子都是自己挖藥材一點點掙來的。我還記得他剛來的時候，瘦得都不如我院子裡得草，偏偏他天賦最好。什麼都是過目不忘，這樣也不免招致家中其他兄弟的嫉妒，輕則辱罵，重則手。」

馬泊嶺概，「我這三個學生，都不太容易。」

沈紳況要比他們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三個人湊不齊一個幸福快樂的年。

大概是因為吳繼飲酒，又或許是因為桌上的人都是知己至，吳繼低聲道。

「我還記得，我被我大哥污衊，說我抄襲了他的策論。」

那一天，他大哥領著他爹衝到學堂里，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還將他的課本都撕碎了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好幾腳。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他一個人站在院子裡。

「後來，江陵沖了出來，二話不說給了我大哥一拳。」

林閆狠狠懂了！

那一拳揍在吳繼大哥臉上，也捶在了吳繼的心上。

林閆端起茶杯，「吳兄，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一試！」

「試什麼？」

「幫你追求李兄啊！」

吳繼面上出紅，張得看向外面，確定外面兩個人聽不到以後，張道：「你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