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斗，就不要添的覺悟他還是有的。

祁鎮不自覺彎了彎，「先收下吧。畢竟是給你的，若是讓他知曉你這般聽我的話，不知又要鬧出什麼麼蛾子。等一陣兒，我尋個由頭將他們打發了便是。」

林閆點頭。

「不過。」祁鎮附在林閆耳邊，「恆王這樣做，讓我很不高興，真的很不高興。」

熱的氣流輕輕拂過耳畔，比風更輕。

林閆立馬乖覺，「我不會見他們的。」

祁鎮得了這一句，笑盈盈地著他，聲音明顯溫了，「好乖。」

他了林閆的手，「時候不早了，你先進去，我在這裡提點他們兩句。徐福全。」

徐福全上前，躬候令。

「去瞧瞧膳房今日的菜，素食多加幾道。陛下今日中午食了不葷腥，上些清淡爽口的，點心茶水不合適的都換了。還有，盯著他把藥吃了。」

徐福全應了一聲「是」，引著林閆先走了。

林閆走出去好遠，回頭去看祁鎮。

一常服也遮蓋不住的高貴氣質，站哪兒鶴立群的好看。

祁鎮冷聲，「既然你是領頭的，本王且來問你，恆王讓你們來除了陪陛下玩遊戲，可還有別的了？」

那人冷汗涔涔，但不敢說，著頭皮說並無。

祁鎮眼下脾氣好了許多，穩定了許多，和林閆有說有笑，會逗弄調戲，也會剖心掏。稱得上和悅。但那都是對著林閆的，若是以為他祁鎮就此改了脾，一心向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祁鎮面上出一不耐，連問第二遍的耐也沒有。見林閆已經轉彎，消失在宮道上了，便道。

「提牆邊殺了。」

那人嚇壞了，支支吾吾說不齊一句話，就被侍衛架起來，拎到牆邊上。那人見是真格的，連忙道：「我說，我說……」

「嘩」

侍衛佩劍拔出，乾脆利落的抹了那人的脖子。

濺到了磚上。

子僵了片刻，倒在地上，更多的鮮從脖子那裡汩汩流出。

他這邊一死，那邊就有宮中侍過來抬，倒水灑掃。被水稀釋了的慢慢地就失了原本的。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直到乾乾淨淨。

從頭到尾，乾淨利落。

不消片刻，這人就沒了。

就是殺一隻，都沒這麼幹脆利落。

送來的男都嚇傻了！

坊間傳言，攝政王瘋了，一言不合就砍人的傳聞是真的！

祁鎮道：「本王不需要不會說話的舌頭，下一個，本王該問誰？」

他冰冷的眼如同翱翔於九天的鷹，一眼便讓人知道，你是他盯上的，並隨時都會斃命的獵。

「我說！我說！」

一個男人抖著爬出來，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頭。

「恆王命我們奪取陛下的寵，若是有需要，爬上陛下的龍床也是可以的。還給了我們彤史冊子，以備不時之需。還要，還要記清楚您與陛下每日的一言一行。」

「你們如何往外傳遞消息？」

「恆王說，等我們安穩下來了，便會安排人在收恭桶的時候，將消息傳出宮去。」

「原來如此。」祁鎮神淡淡，「既然你們領頭之人暴斃，那從今往後你便是領頭之人了。」

爬出來的那個子狠狠了一下，剛才那人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往後該怎麼看著他們，消息該傳些什麼，需要本王提點嗎？」

「不必，不必！草民日後唯攝政王馬首是瞻！」

祁鎮「嗯」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漠然。吩咐人將他們領下去安頓。他略站了站，問邊的侍衛，「本王上可有腥氣？」

侍衛聞了聞，「並無。」

祁鎮自己也聞了聞。

是沒有的。

他並不曾親自手。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罷了，還是換一。」

祁鎮重新沐浴，換了裳，回寢殿時已經有些晚了。他抬腳邁進燭明亮的寢殿，見林閆歪在椅子上看話本看得津津有味。桌上的飯菜一點沒。

祁鎮語調嚴厲，「站在這兒都是死的嗎？就讓陛下這麼著？」

殿裡的婢侍齊刷刷地全都跪下了，一聲都不敢吭。

林閆放下書，「我以為你囑咐兩句就回來了，就想看會書等你一起吃。」

祁鎮上前，「那倒是我不對。你是等我等到現在，還是看書了迷，看到現在？」

那當然是後者。

林閆乾笑，企圖矇混過關。

祁鎮：「陛下看書看傻了，你們便也是傻的？他若是這麼看下去，看到地老天荒，你們也他到那時候？再有下回一個都不饒！」

他說話威嚴十足，一個敢抬頭的都沒有。

「將這些都撤了，換熱的。」

婢們連忙起開始撤菜。

林閆想為他們說上一兩句好話，才剛開口，祁鎮就開始訓他，「你這副子有多差，你自己是覺不到嗎？」

林閆知道祁鎮是關心他才這樣大的火，訓完這個又訓那個。

一時間什麼理由都找不出來，站不住腳。

「我……」

「回頭頭疼腦熱，該吃藥的時候，又要同我撒說，我夫人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