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趙聲閣的表很平靜，舉止也足夠君子，沒有什麽曖昧的意思。

　　陳挽有些僵地抬起手臂，趙聲閣微微俯偏頭，為他戴袖扣，表認真專注，手指不經意按上陳挽手腕上的青管。

　　第40章 用人不疑

　　“你張？”

　　“什麽？”

　　“脈率超速了。”

　　“……”

　　趙聲閣詐陳挽的，那樣短時間的本無法察覺出任何異常。

　　陳挽笑笑，鎮定自若開玩笑道：“張不至於，但讓甲方爸爸服務我，寵若驚倒是有點。”

　　趙聲閣語氣平常，姿態慷慨大方：“這些不過很小的事，但你中標，為我和明隆省去的，是很大的麻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明隆選擇了科想為合作夥伴，就代表信任、認可你們，科想沒有出高價，但我的誠意不能，算上上回欠的謝，你就當我是在——”

　　“收買你。”

　　陳挽點點頭，不疑有他。

　　趙聲閣怎樣做甲方他是聽聞過的，明隆今日的功不僅僅依靠掌權人的殺伐決斷果敢狠辣，更得益於他年紀輕輕便自有一種大企業家的氣度風范，禮賢下士，寬懷襟。

　　這是道上公認的。

　　趙聲閣對對手秋風掃落葉般無，對自己人倒是非常護犢子，厚禮相待，是以無論是手下，還是合作過的人，都對他心悅誠服，忠心擁護。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趙聲閣戴好了袖扣，紳士地退後半步，說：“看一下，喜歡嗎？不喜歡我們再慢慢挑。”

　　陳挽彎著眼睛說：“喜歡。”

　　他出雙臂展示有點像小孩兒年節試穿新，趙聲閣靜靜看著。

　　紅寶石很襯陳挽，和指間紅褐的小痣相得益彰。

　　他幾乎能想象，簽合同那日，這雙手將會戴著這副袖扣簽下陳挽的名字，然後與他握手，結下契約。

　　趙聲閣讓櫃姐把袖扣裝起來，陳挽接了個工作電話，趙聲閣想了想，又低聲讓櫃姐請師傅在袖扣的背面刻了一個圖案。

　　圖案很簡單，沒有多等，所以陳挽並不知道。

　　陳挽只知道，趙聲閣居然是喜歡逛商場的。

　　這和趙聲閣的形象不太符。

　　購買了袖扣之後，他仍舊沒有離開的打算，趙聲閣應該是平時不太出門，因此逛得也比較認真，偶爾會跟陳挽說兩句話。

　　陳挽很耐心地陪在他邊，並警醒地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後來，趙聲閣又看中一枚領帶夾，買下來一起送給陳挽，價格不算特別昂貴，但的確非常適合陳挽。

　　櫃姐把包裝好的禮盒帶遞給陳挽，趙聲閣先了手：“我來吧。”

　　陳挽不好意思再勞煩甲方爸爸。

　　“沒關系，”趙聲閣晃了晃袋子，說，“我們還要再逛一會兒呢。”

　　陳挽不知道這個“一會兒”是一直逛到商場關門，組團過來購的遊客和代購大批地從扶梯上下來，人流一下多了起來。

　　陳挽立馬走到趙聲閣的外側，趙聲閣問：“怎麽？”

　　“您走裡面，”陳挽為他隔著人流，“別讓他們撞到。”

　　趙聲閣看了他片刻，說：“過來，你也別讓他們撞到。”

　　人太多了，即使再怎麽護著，也會被到，陳挽皺著眉隔開從後面擁上來推到趙聲閣的人，他大概不知道自己面無表的樣子會顯出幾分冷。

　　趙聲閣觀察片刻，溫聲說：“我沒事，走吧。”

　　兩人一起著出了大廈，空間才闃然開闊起來。

　　陳挽要回公司拿自己的車，趙聲閣把他送到太子段西。

　　十一點的園區依舊燈火通明，趙聲閣停了車，陳挽地背過手了下駕駛座皮革。

　　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道：“謝謝趙先生，我就先——”

　　陳挽頓了下，低下頭，再按了一下，安全帶也沒能解開。

　　趙聲閣側過頭來，看著他。

　　陳挽有些尷尬，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因為這實在很像一些電視上演的俗爛戲碼，他發誓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可安全帶確實沒有反應。

　　趙聲閣欣賞了幾秒，沒有直接傾過去看，留足余地，紳士地詢問他的意見：“要幫忙嗎？”

　　但陳挽已經很快鎮定下來，委婉地拒絕了他的幫助：“沒關系，我自己再試一下。”

　　他不想和趙聲閣靠得距離太近，尤其在這種狹小昏暗的閉空間裡，他實在很難控制自己的理智和行為。

　　陳挽不想嚇到趙聲閣，更不願意在他面前發病。

　　趙聲閣挑了挑眉，等了他一會兒，陳挽還是沒有解開。

　　忽然，趙聲閣按了下中控的開關。

　　“哢噠”，安全帶解開了。

　　“……”陳挽訝然，第一次知道原來私訂的座駕是可以在從中控加安全帶的。

　　也許當價格昂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趙聲閣倒是很坦，一隻手隨意地擱在方向盤上：“同聲鎖，我忘了。”

　　“噢。”陳挽點點頭，不疑有他，下了車，彎下腰，從車窗跟他道謝道別。

　　趙聲閣單手扶著方向盤，側著，在夜裡顯得很英俊，他臉上沒有太多表，但目卻很專注：“陳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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