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一出現,鍾息的緒竟然就這樣再一次陷混和崩潰。
“小息。”
霍司承的聲音穿過海風鑽進鍾息的耳朵里,鍾息從驚懼中離。
他恍然意識到自己在何。
他面前是抱著霍小飽的黎非明。
因為想手抱孩子,他和黎非明靠得很近。
這麼近的位置,他幾乎能想像出霍司承此刻會出多麼沉的眼神,他害怕黎非明因此牽連,但當他抬眸去時,卻只看見霍司承眼底濃郁未散的思念,以及心打扮下仍難以掩飾的頹然和失意。
霍司承似乎真的像盛煊說的那樣,知道錯了。
那又如何呢?
他們已經離婚了。
儘管這一次嫉妒和醋意沒有占據霍司承的神經,他沒有當著黎非明的面發作,但鍾息並不打算為前夫的長到欣。
霍司承往前走了一步。
“小息,我們聊聊,好嗎?”
鍾息選擇無視,他向黎非明,恢復溫和的笑容,說:“黎老師,進去喝杯茶吧。”
黎非明微微愣怔。
他認出了霍司承。
和島上那些不問世事的年輕人不同,黎非明並沒有完全和島外的世界軌。
他原本在清源基地讀大學,二十五歲時父母相繼生病,作為家中獨子的他放棄了高薪的工作,回到雲水村照顧父母,父親去世後,他就留在了雲水村的中學教書。
雖然近些年他降低了看時政新聞的頻率,但他依然記得霍司承。霍司承還沒任藍巖基地理事長的時候就已經赫赫有名,時常出現在各種聯盟軍事報紙上,尤其是三年前在海軍突擊隊裡立下的幾次奇功,黎非明記憶猶新。
當然,霍司承那張侵略極強的英俊臉龐也很難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疑,就確定了這個人是即將升任聯盟總督的霍司承,因為頂級alpha的迫是偽裝不出來的,儘管這個人本不該出現在東升島上的小漁村。
幸好黎非明天生就是變不驚的格,即使心裡翻起巨浪,面也如常。
霍小飽本來眼地著霍司承,想要霍司承抱他,但他一下子記起床底下那些破破爛爛的照片,又想到爸爸這麼久都沒來,小手剛朝霍司承的方向張開,就氣呼呼地收了回去。
他伏在鍾息的肩頭,垂著眼。
他哼了一聲,決定先不理爸爸。
鍾息走上臺階打開門,邀請黎非明進去。
黎非明察覺到霍司承落在他上的危險目,這讓他有些遲疑,但他抬起頭又看到鍾息抿一條直線的角,以及鍾息搭在門邊的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白的指尖。
鍾息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鎮定。
兩難之下,黎非明最後決定幫助他的新鄰居。
他抱著霍小飽走了進去。
鍾息關門的前一秒,霍司承衝過來,用比鍾息大十倍的力氣,攔在門邊。
門裡能看見鍾息漠然的側臉。
“小息,你的七周年紀念禮我已經收到了,對不起。”
提及七周年禮,鍾息心中更加難。
可他的沉默讓霍司承誤以為自己有機可乘,霍司承立即說:“跟我回去,好不好?”
鍾息怔了怔。
他沒有問,你在這裡過得開不開心,你的心有沒有好一點?現在還會做噩夢嗎?
他只是說,跟我回去。
鍾息已經不知道什麼才是更失了。
好像失到頂點之後都不會到難過了,反而生出一種無奈。
他看著低眉順眼的霍司承,終於明白份差異巨大的兩個人僅靠意支撐的有多孱弱,意稍減,就會隨風搖。
霍司承從門裡看到黎非明抱著霍小飽坐在沙發上,他不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隔著門板的僵持瞬間變霍司承單方面的衝撞,鍾息無力抵抗,只能低聲道:“霍司承!我的意願就這麼不值得被你尊重嗎?”
霍司承愣住,手臂懸在半空。
“我有沒有說過,我想離開,請你不要來找我,我不會剝奪你的養權,等我安頓下來之後會讓我爸帶著孩子去見你,我有沒有說過?你為什麼永遠都學不會尊重我?”
“我只是——”
“你只是我,我知道,”鍾息慘然失笑,“你的太珍貴了,給我是我的榮幸。”
“我沒有這個意思,息息。”
“不要這樣我。”
這幾個字仿佛一盆冰水迎頭澆下,讓霍司承僵立當場。
鍾息說過的,他永遠比不上從前的霍司承,所以連暱稱都不許他篡用。
房間裡暖調的燈依然不能化鍾息,他的臉上有一種平靜的冷漠,不似從前的鬱結神傷,像是冬夜無波無瀾的海面,不管霍司承的緒有多激烈,他都不為所,仿佛霍司承在他眼裡只是一個莽撞冒失的陌生人。
霍司承後知後覺地發現,鍾息離開藍巖基地之後變化很大。
鍾息的氣好了些,兩頰有淡淡的紅暈。
頭髮好像長了些。
他穿著鵝黃的棉服,棉服的口袋上繡著綠的卡通字母,整個人看起來靈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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