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息面前放了兩個圓盤,上面有很多他夾下來吃了一小口就不想吃的食,他唯一寵幸的就是南瓜鬆餅,霍司承逗他:“鍾息同學,你的挑食浪費問題很嚴重啊。”
“不好吃。”鍾息理直氣壯。
霍司承彎起角,鍾息挑的位置很偏僻,前面還有一個廊柱,半扇屏風,擋住了很多人試探的目。
鍾息不說話,吃東西很慢很安靜,在鍾息邊,霍司承竟然到難得的輕鬆。
他看著鍾息花了一分鐘才吃完半塊鬆餅,輕笑出聲,然後又看著他在盤子裡挑挑揀揀,最後也沒找到一個想吃的東西。
察覺到霍司承的目,鍾息用餘打量了一下他,以為霍司承也想吃,於是把盤子推到霍司承面前,霍司承隨手拿了一塊蛋糕。
鍾息不吃了,低著頭不說話。
他看起來很討厭這裡。
霍司承稍微吃了點東西裹腹,鍾息就開始催他:“我想回學校了。”
霍司承把他拉起來,笑著說:“好,回學校。”
鍾息一怔,用力掙開霍司承的手,把胳膊背到後,和霍司承隔開距離。
出門的一段路上,仍然有很多人在注視他們,但鍾息已經沒有力在意了。
回到霍司承的車裡,安靜的車廂讓他的心慢慢恢復如初,不再張侷促。
鍾息忽然覺得自己的理念是對的,還是做小明比較好,做天之驕子太累了。
正想著,霍司承忽然開口:“鍾息,我們之間的兩槍之仇一筆勾銷了。”
鍾息很是開心,但他還是嚴格糾正:“是一槍之仇,我只承認我不該補第二槍,可我沒說我的第一槍也是錯的。”
霍司承輕笑,“好。”
得到霍司承“一筆勾銷”的承諾,鍾息看起來輕鬆很多,四肢舒展,腰背都直了,因為無聊,他把兩隻手搭在一起,作為橋樑,讓手機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霍司承的視線忍不住落在他的小作上。
鍾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霍司承產生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他想和鍾息約會。
想和他有進一步的發展。
霍司承按照鍾息的要求,把車停到宿舍樓的背面,這次他的聲音里沒有戲謔和逗弄,反而有些低沉和認真,他問:“鍾息,恩怨一筆勾銷,但我不想就這樣失去給你發消息的資格。”
鍾息愣住,沒聽懂。
霍司承傾靠近,看著鍾息的眼睛,他問:“鍾息,我可以追你嗎?”
霍司承這張臉實在太有迷,鍾息的大腦宕機了幾秒,然後口而出:“不可以!”
這回換霍司承愣住,他問:“為什麼?”
鍾息說:“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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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運轉。
鍾息站在窗邊,看著遠的風景。
原本他覺得繞屋一周的灌木林很漂亮,像話莊園,現在看膩了也覺平淡,還真應了霍司承的話,確實遮擋視線。
七年,一晃七年。
故事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慢慢褪,細節變得模糊,鍾息有點記不清他說了他有男朋友之後,霍司承是什麼反應?
霍司承好像愣怔許久,然後笑了一聲。
“有男朋友了啊。”他重複道。
那時候鍾息好傻,還以為說清楚就是拒絕,就可以擺霍司承。
第20章
記憶里軍校的日子總是炎熱的,背景音是錯的蟬鳴聲和哨聲,穿著訓練服的年在夏日的場上揮汗如雨,鍾息那時總覺得吵。
現在住在軍區,又覺得太安靜。
料峭寒風吹進書房的窗子,吹沉重的簾幔,霍司承的聲音也摻了幾分冷意,他說:“鍾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一個解釋。”
鍾息到深深的疲憊,他說:“你已經有主觀臆斷了,我的解釋還有用嗎?”
躺椅吱呀作響,霍司承徐徐起。
金屬手杖抵在手工羊毯子上,發出短促的輕響,他往前走了一步,聲線近乎刻薄:“不管我的主觀臆斷是什麼,你都該給我一個解釋,畢竟我們還沒離婚。”
看在霍司承失憶的份上,鍾息勉強給出了解釋:“我和照片上的人是舊相識,重逢了聊幾句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句話里的每個字都是真實的,沒有半字虛假,但霍司承不信。
“什麼舊相識?”
“字面意思。”
霍司承還是不相信,他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書房。
鍾息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這些年為了這件事反反覆覆吵過幾回,鍾息時常到無能為力。他不的時候霍司承他,他了霍司承又不相信,他能怎麼辦?
該怎麼證明一個人呢?
鍾息在懵懂時期就遇到霍司承,有且僅有一個霍司承,這些年鍾息一直被接他的洶湧意,沒有其他經驗可以借鑑。
鍾息在表達這方面實在遲鈍。
當天晚上,霍小飽沒有哭著說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可能是覺到霍司承生氣時的信息素,他顯得極為不安。
的小臉上全是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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