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殷抱過他手裡的狐貍，讓下人帶下去餵食。一邊道：「陛下若是累了，便可先去休息。這邊臣來收尾即可。」

李昭漪看著他，說：「那算了。」

雲殷不在，他一個人回去，也沒人說話。

總之覺很沒意思。

他怎麼想的，也就怎麼說的。只是他沒想到，他的話音落下，雲殷卻怔了怔。

隨即，對方的眼底就浮現出了一明顯的笑意。

他低聲說：「陛下怎麼這麼粘人。」

李昭漪：「……」

他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又發現無可反駁。

他悶悶地說：「你快點。」

雲殷就笑著起，代說了幾句祝酒詞，便遣散了眾大臣。

住宿安排在一旁的行宮。

回去之後，李昭漪嫌上黏，先去洗了澡。雲殷也去了偏殿洗漱。

李昭漪出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回到了殿，一月白的袍子，正拿著一卷書。這個時候雲殷褪去白日的一寒意，顯得格外溫而平易近人。

李昭漪很喜歡。

他蹭過去，又不雲殷。

像是一隻在他邊上打轉的小狐貍。眼地問他：「你在看什麼？」

雲殷就合上書，給他看封皮。

書皮上寫著《逸聞錄》。雲殷居然在看閒書。

李昭漪說：「……講的什麼？」

雲殷頓了頓：「講的一個書生，進京趕考的途中遇到了一名漂亮得不像人的男子。兩人同住一寢，夜間，對方寬解帶，勾引了他。」

李昭漪瞪大了眼睛。

片刻後，他問：「……然後？」

雲殷語氣平靜：「然後他們顛鸞倒。」

李昭漪：「……」

這麼突然的嗎。

他繼續問：「然後？」

雲殷往前翻了幾頁，平鋪直敘：「第二日晨起，書生憤死，覺得自己的一生清譽都被這個男子給毀了。他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座落腳的客棧。只是在不遠的破廟落腳之時，男子追了上來。」

他頓了頓：「然後他們開始顛鸞倒。」

李昭漪：「……」

雲殷第三次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顛鸞倒四個字的時候，李昭漪終於忍不住了停。

他不可置信地說：「你怎麼可以看這種，這種……」

他已經知道了雲殷在看什麼東西。

什麼閒書，這分明就是風月話本。還是最，最骨的那一種。

李昭漪替雲殷覺得愧。

但云殷道：「臣不僅看，還想試。」

李昭漪：「……」

雲殷偏頭，好整以暇地問他：「陛下陪臣試試？」

李昭漪想說「不」。

但是雲殷已經合上了話本，站起了。

*

今日雲殷同樣很兇。

李昭漪對雲殷沒什麼意見，但是雲殷在床上確實總是欺負他很狠。

起初會有點委屈。那種被迫到極致而手足無措的覺讓他想到時那個他躲著睡覺的柜子。那一次他怕得發抖，但是雲殷發現了。

他還在裡面，生生停下來，親掉了他的眼淚。

他啞聲問：「怎麼了？」

李昭漪把臉埋進他的懷裡，眼淚浸雲殷口的布料。他不想讓雲殷覺得掃興，於是說：「沒事。」

可是雲殷沒再繼續。

他抱著李昭漪，哄著他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然後，雲殷沉默了很久。

那幾日他都沒再李昭漪。李昭漪去見陸重，聽他說，「潘紋死了」。潘紋就是當初欺負李昭漪的那個太監。當年陸重打斷了他的，把他趕出宮。

他那個時候還沒那麼大的權力殺人，但是有一些人有。

陸重說，不僅是潘紋。

雲殷把當年冷宮的人清洗了一遍。漠視的，苛待的，覬覦的，按照罪過，他們也獲得了應有的報應。

那段時間參雲殷的摺子數不勝數，說他專斷，說他嗜殺。朝堂之上，披著袍的人漫不經心地應對所有的彈劾，分明是笑著的，周卻是刀鋒般的冷意。

後來，他跟李昭漪做了約定。

他說：「陛下要是實在不了，就臣的名字。」

李昭漪在床上大多數時候都不肯出聲，除了嗚咽。僅僅是嗚咽，就足夠讓雲殷失控。

這個約定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李昭漪以為是玩笑。但是從那之後，只要他雲殷的名字，雲殷就真的會停下來，親一親他的眼睫。問他「怎麼了」。

今日也不例外。

-

短暫地停歇之時，李昭漪的臉埋在被子裡，不肯出來。

他剛剛被雲殷得沒辦法，了聲「夫君」，這個稱呼把他恥得不行。但云殷的作卻明顯更狠了些。到了最後，還是李昭漪不了求饒了他的名字，這才逃過一劫。

倒是說停就停，李昭漪能到他的難耐。

但最終，雲殷還是停了下來，抱著他去清洗。

這會兒兩人都乾乾淨淨，李昭漪渾酸，不住地發抖。雲殷慢慢地親他的脖頸，肩膀，手腕。然後他說：「陛下上的痣倒是生得都恰到好。」

這事他們早就發現了。

雲殷很喜歡親李昭漪，不是。

小、脖頸，每個姿勢都有不同方便親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