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屋子裡卻很安靜。

空氣里曖昧的氣息還沒有散盡，混著安神香，恍惚中竟有了溫鄉的味道。

雲殷俯，將丟在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然後走回了床邊，在床沿邊坐下，把埋在被子裡的人挖了出來。

李昭漪仍在昏睡。

隨著雲殷的作，他上的錦被落，出斑駁青紫的後肩。

酒意散去，昨夜的一幕幕卻仍在眼前。

李昭漪乖順的承吻、不停發抖的樣子、以及破碎的聲音。第一次，雲殷本來沒想折騰他多久。可事與願違。到了最後，李昭漪哭得很厲害，他只好不停地親他的眼睫。

他哄著人：「陛下，乖。臣快了。」

一快又是半個時辰，李昭漪嗓子都啞了。

他哽咽著說：「騙子。」

本來真的已經快結束的雲殷生生又被他哭了。

雲殷：。

他很自省，可是此時此刻，他坐在床沿，是真的認認真真反思了許久，自己是否真的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比如，看李昭漪哭。

這種事也反省不出什麼結果。

於是，雲殷轉而思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

後悔嗎？

酒意和殘存的怒氣催生衝，他知道昨夜自己確實不正常。

但是此時此刻……

雲殷想。

他只後悔，他沒有再早點手。

李昭漪生辰宴那天，他就不應該心。或許這樣，陸重也沒有機會把李昭漪帶走。

雲殷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惡劣。但他自認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麼一想，一切本就是水到渠順理章。

他冷靜地替李昭漪整理被子。

冷靜地給人裹上外袍。

冷靜地把人打橫抱起來，順著作，床上留下一小灘水跡。

往浴池走的半路，李昭漪醒了過來。雲殷對上他迷茫混沌的眼睛，直接停住了腳步。

-

片刻後，李昭漪開了口。

他的嗓子有點啞，還帶了點哭腔。他輕聲問：「……是，要去洗澡嗎。」

雲殷回過神，說：「是。」

李昭漪說：「好。」

雲殷聽不出他的語氣里是否有一些負面的緒，例如難過、絕、厭惡。

只是說完這句「好」，他把臉埋進了雲殷的懷裡。溫熱的臉頰著有些涼意的服，雲殷頓了頓，低頭看他，只看到他的長髮，還有被頭髮擋得差不多的，小半張側臉。

李昭漪看上去很累，也很困。

他安靜而自然地把自己給了抱著他的人。

這個人剛剛從裡到外占有了他，他的全上下，都仿佛染上了雲殷的氣息。

雲殷手上突然了。

他不聲地收回目，垂了眸，繼續抱著李昭漪往池邊走。到了池子旁，他把李昭漪放進池子，讓他扶著自己站穩。然後拿了一條巾，替李昭漪洗著。

他不說話，作卻很溫。

李昭漪迷迷糊糊，被清理到某個地方時，抓著雲殷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雲殷頓了頓，作卻放緩了些。那種細的刺激刺激著李昭漪的每一神經，他終於醒了，咬著，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清理結束，雲殷拿了毯子裹住李昭漪，又將他抱回去。

李昭漪的上有些，沾了雲殷的服，他有點介意地想躲，這回，他被雲殷按回了懷裡。

這個略有些強的作喚起了李昭漪的某些記憶，他不敢再，被放到床上。

雲殷給他蓋好被子，輕聲問他：「再睡一會兒？」

李昭漪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確實很困，但這會兒已經過了他睡覺的點。他應該也睡不著。

雲殷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道：「那臣給陛下倒點水。」

他給李昭漪拿了兩個枕，讓他靠在床沿。

然後，他倒了杯茶。

茶盞抵住李昭漪的，李昭漪小口地啜飲著，不一會兒就喝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還要。」

「可以嗎。」

雲殷頓了頓。

他說：「當然。」

喝到第三杯，李昭漪終於覺得自己啞了的嚨好了些。

他在被子裡，出一雙漉漉的眼睛，專注地著雲殷的背影。雲殷把茶杯放回去，回過頭，到了他的視線，整個人就停在了原地。

*

李昭漪很招人疼。

他應該一貫如此，但云殷昨天才有了最切實的驗。

太乖了。

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讓說什麼就說什麼。

雲殷昨天因著酒，加上李昭漪最開始刻意的引，從頭到尾，他沒太留。

他雖然是第一次，但無論是世家還是皇家，對這種事都有專門的教習嬤嬤。再長大些，京城中的風氣糜爛，玩的不，酒席應酬之間有的沒的聽個幾，也就大差不差了。

他懂，李昭漪卻不懂。

從頭到尾，李昭漪被他哄著，完全任他擺布。

最開始他說不疼，李昭漪信了，結果疼得掉眼淚。然後他說「陛下，臣輕點」，李昭漪也信了，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地帶著哭腔控訴「你說了輕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