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沉默了許久，問道：“你想做些什麼？”

姜津津握了手機，“我想起訴。這種況如果我收集好證據，能起訴那些人嗎？”

“有難度。”沈晴說，“因爲時隔太久了，而且就算最好的況發生，行爲最嚴重的人也很難判刑。關於校園霸凌這種現象，國還沒有引起特別廣泛的關注。”

姜津津嗯了一聲，“我知道，能功最好，不能功的話也要試試，至讓那些人知道，我沒有忘記，並且接下來一輩子我會一直盯著他們。”

如果這個世界上，連知道了所有的來龍去脈，仍然無於衷，仍然想著賤人自有天收而不付諸行，那對得起原主將當是最要好的朋友嗎？

會讓那些人知道，即便他們沒有付出代價，餘生也會盯著他們，一直一直。

讓他們知道，當事人都沒有忘記，他們憑什麼忘記，當事人都沒有放下，他們更沒有資格放下。

讓他們也嘗一嘗，恐懼的滋味。

沈晴答應了：“我會給你介紹在這方面有經驗的律師，一起收集證據。”

姜津津笑了，“沈律師，謝謝你。”

“不謝。”沈晴回，“其實我學生時代也被孤立過，懂這種滋味。”

*

在跟沈晴通完電話後，姜津津看到周明灃發來的信息，略一思索，整理好緒後，撥通了周明灃的號碼。

他很快地接通了，“在哪？”

姜津津深吸一口氣，還是不想影響到自己的緒，“在一個餐廳，跟以前一個老師約著吃了飯，怎麼？”

“沒，就是想問下你下午有沒有時間，今天阿衍開學，我上午沒空，要不下午去接他放學？”

姜津津聞言笑道：“好啊，沒問題。”

想起那件事，說給了周衍聽，也說給了沈晴聽，難道還要瞞著他嗎？

當然不。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當然知道，如果將一切都說給他聽，那麼想理起來，肯定會更容易些。

陷了沉默中，周明灃居然也包容了難得的沉默。他也靜靜地等著。

電話裡，兩人都沒說話，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姜津津突然說道：“我要去做一件事，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我小題大做，可能別人也會覺得我小心眼。”

周明灃也沒問是什麼事，只是說道：“沒關係，不必在意，去做你認爲對的事。”

姜津津心放鬆了，“你不問我是什麼事？”

周明灃正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目深沉的看著底下的車流，他握了手機，“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嗯。”姜津津儘量語氣輕快地說，“那就等我辦了這件大事再告訴你？”

“好。”周明灃想了想，低聲道：“那，加油。”

姜津津的手機著耳朵，幾乎貪婪地聽著他的低語。

太需要一個抱抱了。

周明灃牌的抱抱。

“周明灃，”突然開口喊了他一聲。

“恩？”

“你真好。”

很有人會說他好。

周明灃失笑，醇厚的笑聲從聽筒傳至的耳，“那，好人周明灃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在哪，地址給我。”

姜津津掛了電話後，摁亮手機這個作做了好幾次，確定沒看錯，現在真的四點沒到！

工作狂人設不倒的周明灃居然在這個點來找！！

姜津津心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是坐在靠窗的位置，這裡視野很好，餐廳對面是一個湖泊公園。

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了，餐廳裡很是安靜，讓人可以盡地放空自己來發呆。

還好這餐廳比較多元化，除了正餐以外，也賣甜品飲料。

半個小時後，周明灃出現在餐廳外面，他也沒急著進來，饒有興致的站在那落地窗外面看著。

兩人中間隔著窗戶，姜津津心念一。

看著他沉穩的笑，也笑了起來。

趕喚來服務員買單，然後拿起包小跑著走出餐廳。

周明灃牌的抱抱，來了！

這會兒卸下了矜持，張開手臂就朝著他飛奔，他早就做好了準備，牢牢地托住了。

笑盈盈地看著他，眼裡都是他，“你居然真的來了！”

周明灃嗯了一聲，臉上是認真嚴肅的神，“其實還沒下班。”

姜津津一梗：“什麼？”

周明灃放下了，只不過還是摟著的腰，“所以，陪我去看個項目。”

姜津津：“……”

好棒！周明灃工作狂人設依然是穩穩的一天！

姜津津老老實實地跟著他上了車，上車後還有些疑，“沒帶司機？”

周明灃淡定地一手掌握方向盤倒車，“恩，看完項目就回去，就沒帶司機。”

也是他這會兒的語氣太過鎮定，太過尋常。

等他開車載來到燕京的遊樂園時，才後知後覺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項目？”

周明灃傾，幫解開安全帶，依然是認真的神，一本正經地說：“最近有個朋友想開一家遊樂園拉我，我想看看值不值得投資，自然是要來親探訪。”

姜津津側過頭，探出一隻手捂住半邊臉，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好敬業哦周老闆。”

兩人下了車，周明灃牽著走向售票。

在等待出票時，姜津津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畫了一下。

周明灃回過頭，“什麼？”

姜津津在空中又畫了一下，“對勾，你這個學神對對勾應該特別悉吧！”

“你不是說過，做題的話，習慣先做會的，再做不會的？”

周明灃想起來，那次在晚宴臺上，他的確說過這句話。

說他不懂的快樂，他說先做會的，再做不會的，以後會慢慢索。

再想起剛纔手指劃過他掌心的，他盯著，“所以？”

“所以，恭喜你，你答對了一題。”

周明灃眼眸裡都是淡淡的笑意。

什麼是不自，他想他會到了。

他出手托住了的後腦，將帶懷中。

其實要做的事、想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他一面擔憂，一面又期待。在知到在電話中緒低迷時，他做了一件他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會做的事，居然翹班帶來了遊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