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書看著他摔門而去，指甲不自覺陷掌心。

    這算什麽呢？對冷待漠視，卻又不願意放自由？

    他永遠都這麽自我，把當一個毫無緒任由他拿的件，連最基本的尊重也沒給過。

    垂下眸子自嘲一笑，抿著回到自己辦公室，打印了離婚協議書和辭職申請。

    將兩份文件放到沈厭辦公桌上，轉離開公司，也沒回家，而是找了個酒店暫住。

    不管沈厭願不願意，都不想再跟他糾纏不清了，他不簽字，就等三十天自離職，再起訴離婚。

    酒店的床並不如大宅鬆，卻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香。

    翌日一早，卻被一陣鈴聲驚醒。

    宋錦書索著接起電話，聲音還帶著困倦：“喂？”

    沈厭冷厲的聲音傳來：“你還沒來公司？”

    宋錦書了眼坐起來，才發現不知不覺睡到了上午十點。

    聲音還帶著困意，卻疏離冷漠：“沈總沒看見我放在您桌上的辭職報告和離婚協議麽？”

    電話那頭，沈厭陷沉默，隻能聽見暗洶湧的呼吸聲。

    宋錦書抿了，心中莫名生出一荒誕的期待。

    或許……他能意識到哪怕一點點對的不舍呢？

    他會認真些挽留麽？會不會在他心中也會有那麽一點點存在？

    了拳，剛想開口，電話忽然被掛斷。

    聽筒那頭隻剩下冷漠的嘟嘟聲，敲在心跳上，好像在嘲諷的自以為是。

    宋錦書攥著手機的手指骨發白。

    也是，沈厭那麽討厭，挽留做什麽？

    慢慢放下手機，心中湧起一說不出的酸，手機卻忽然響了，是一手培養出的助理江綿。

    宋錦書愣了愣，接起電話：“小江？”

    “宋，宋姐……我被解雇了。”

    電話那頭傳來江綿的泣聲：“人事部說我違規請假，可是當時我媽生病了，我真的來不及走流程，事後也補了假條的。”

    “求求您幫幫我吧，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媽每個月需要五萬多的醫藥費，要是我失業，我媽就隻能等死了！”

    宋錦書頓時皺了眉。

    江綿的況知道，請假那件事也知，公司規章一向很有人味，怎麽會因為這點事就解雇？

    凝重開口：“是誰理的這件事？沈厭知道嗎？”

    江綿啞聲回答：“是東會新來的蘇小姐，沈總知道，他，他說聽蘇小姐的。”

    蘇月夢……

    宋錦書深吸一口氣：“我馬上就過來。”

    等穿好服趕到公司時，江綿還在座位上收拾東西，邊許多人憐憫看著，卻不好說什麽。

    蘇月夢貌似惋惜，眼中卻藏著一得意：“小江，公司也很想理解你的難，但違規就是違規，這件事公司不會計你的檔案，不影響你之後就業，現在，你就收拾東西離開吧。”

    江綿哭得更厲害了。

    宋錦書沉著臉上前，將江綿護到後：“蘇小姐，我想這件事，應該不到您越過人事來理。”

    蘇月夢看見來，眼中閃過戲謔，卻咬著狀似委屈：“宋助理，我能理解你的心，畢竟小江是你一手培養的，但是你不能因為私人，就無視公司製度吧？”

    “公司規章製度，能大於勞法麽？”

    宋錦書無聲扯：“哪怕公司認可您對江綿的辭職理，公司要解雇員工，也需要據法律規定進行賠償。”

    蘇月夢聽見這麽說，表頓時有些僵：“但是違反公司製度……”

    “的確沒走請假流程，但製度上對於這種節的規定，隻是警告分，您貿然解雇本就是違規，所以江綿完全可以去法院申訴。”

    宋錦書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冷：“您可能不知道江綿的況，母親病危重，公司之前還為募集過捐款，新聞也有報道，您這麽做，很可能為沈氏帶來極壞的影響，所以我勸您，最好三思。”

    蘇月夢忍不住磨牙。

    這人，還真是牙尖利。

    深吸一口氣，才狀似無辜開口：“宋助理說得或許有道理，但這件事是阿厭點頭同意的，我也沒辦法做主呢。”

    宋錦書了拳，眼底一片涼意。

    沈厭明明也知道江綿的況，為什麽還允許蘇月夢這麽做？！

    “那麽我就自己去跟沈總反饋吧。”

    不再理會蘇月夢，徑直走向沈厭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閉著，裏麵能聽見鍵盤聲。

    宋錦書敲了敲門，卻無人回應。

    耐著子開口：“沈總，您在嗎？”

    裏麵傳來一聲嗤笑：“進。”

    宋錦書繃著走進去，就看見垃圾桶裏扔著離婚協議書和離職申請。

    他這又算什麽意思？不是討厭極了麽？又不願意簽字離婚？

    看著男人冷沉的臉，強著心中那不適開口：“您為什麽辭退江綿？”

    “宋小姐以什麽份過問這件事？”

    沈厭冷笑一聲：“不是要辭職離婚麽？你有什麽資格幹涉沈氏的人事變？又憑什麽在公司指手畫腳？”

    宋錦書聽明白了。

    他縱容蘇月夢，就是為了回來？

    這算什麽呢？

    對忤逆的警告？覺得會因此就服？

    “現在沈總還沒有簽字，我依然是公司的一份子，也是您的妻子。”

    走到垃圾桶邊，俯撿起那兩份文件，語氣冷淡：“如果沈總覺得我不該管，那就麻煩沈總簽字同意，我稍後就去進行離職接，趁著民政局還沒關門，我們馬上就可以去辦離婚手續。”

    沈厭的臉更加難看。

    這人是瘋了嗎？

    他已經給了臺階了，隻要收回那份該死的離婚協議，他馬上就會取消對江綿的辭職決定，為什麽非要和他作對到底！

    辦公室的氣氛忽然變得格外凝重，兩人沉默對視，沈厭眼底暗洶湧，手背的青筋像是要從皮裏跳出來。

    宋錦書啞著嗓子開口：“您想好了嗎？”

    沈厭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他繃著接起電話，過了半晌，才嗯了一聲掛斷，衝著宋錦書冷冷道：“讓我帶你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