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游戲”兩個字的尾音微微上挑,聽出了藏在底下的一旖旎,不由聯想到那個荒唐的夜晚。
耳一紅,又又惱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帶了薄怒:“太子殿下有令,莫敢不從。”
聽見了裴璟幾不可聞的一聲輕笑,十指倏地攥兩個拳頭。
在他的命令下,比賽場地很快布置完畢。
傅歸荑挑了烏拉爾作為自己的搭檔,裴璟選了季明雪。按照他的規則,兩兩組隊進行三比賽,先贏兩局的人獲勝。
機會千載難逢,傅歸荑特地讓人回去取來逐月弓,逐月弓出現時又引起了一陣轟。
第一的比賽是最簡單的騎,騎在馬上向五十步外的靶子箭,中靶子計一分,中靶心計三分,最終以兩人合計的分數評判。
烏拉爾和季明雪不相上下,裴璟的水平高于季明雪,九支箭他中靶子一次,中靶心九次。
傅歸荑眼眸微沉,原本以為裴璟的水平是低于季明雪的,沒想到比預料中的要強很多,比蒼云九州絕大部分人的騎都強上一籌。
生平所遇之人,他的技法甚至僅在之下。
但,他依舊在之下。
傅歸荑翻上馬,利落流暢的作令人賞心悅目,今日一孔雀藍的騎裝,襯得雪白如玉,頭發用簡單的玉簪綰起,額前幾縷碎發散落在兩側,迎風飛揚,帶著點隨的慵懶。
直到從背后出一只長箭,眼神倏地變得犀利,傅歸荑騎在馬上輕描淡寫地舉弓搭弦,“篤篤篤”三聲前后落在靶心上,一氣呵。
這還不夠,下一直接出三支箭羽,同時向三個靶子,全部正中紅心。
最后一,傅歸荑依舊三箭同,這次是三支箭同時中一個靶,力道大得箭頭活生生穿了半個靶心。
圍觀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想是從未見過如此湛的騎。
季明雪站在裴璟旁邊輕嘆了句:“今日得見此騎之,人生當真無憾了。”
裴璟斜睨了眼季明雪,角微微上揚。
他的目一路追隨傅歸荑,紅齒白,眉眼如畫,清雋拔的姿,認真銳利的目,自信滿滿的神態,活像一只開屏的孔雀,艷高傲,神采飛揚。
的十指修長白皙,指節分明,搭在銀白的逐月弓上愈加干凈漂亮。
裴璟立刻回憶起傅歸荑手的,細膩幾乎沒有薄繭,搭在他上時的使不上力氣。
誰能想到這樣一雙養尊優,提不起重的手居然能百步穿楊,虛無箭發。
視線無意間掃到圍在旁邊觀戰的人,他們目熱烈地看著場上的人,裴璟臉沉了下來,忽然有些后悔與傅歸荑打這個賭。
這樣熠熠生輝的,他一點也不想跟任何人分。
“第一,傅世子隊獲勝。”
傅歸荑打馬路過裴璟面前,微微頷首示意。
即便是贏了,的臉依舊淡淡的,沒有任何炫耀的神,仿佛就當做平時練習一樣。
裴璟卻從細微表里讀出一難以察覺的得意,不由在心底失笑,覺得傅歸荑不聲向他挑釁的樣子格外可。
若不是礙于此時的場合不妥,他真想把人狠狠抱在懷里親昵一番。
第二玩了點新花樣,一人指揮,一人蒙眼麻雀。
季明雪和裴璟一起上過戰場,兩人默契十足,在裴璟的指揮下,季明雪十七中,算得上不錯的績,贏得一陣喝彩。
到傅歸荑這邊時,烏拉爾看著蒙眼的傅歸荑有些張,“阿宜,我笨,等會要是說的不對怎麼辦?”
傅歸荑臉如常,凝神聽著靜:“等會你別說話就行。”
烏拉爾:“……”行,保持沉默他可以的。
“放!”
一只麻雀從傅歸荑面前飛過,毫不猶豫地朝天空去,鳥兒倏地掉了下來。
季明雪看得眼睛都直了,“竟然能做到聞聲辨位。”
裴璟眉頭微挑,他也是才知道傅歸荑的這樣功夫。
烏拉爾神經瞬間放松,高興得要歡呼起來,剛開口立刻捂住自己的,以免打擾傅歸荑。
連續五只麻雀均被了下來,再一次震驚圍觀的人,還有人悄悄看了眼裴璟二人,想從他們臉上看到憤怒,不悅的神。
但見季明雪一臉崇拜,裴璟的目則始終都是平靜幽深,看不出任何緒。
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吹得茂的樹枝沙沙作響,蓋住麻雀的靜。
傅歸荑眉頭微皺,一時間無法判斷準確的位置。
烏拉爾眼見鳥就要飛走了,立刻出聲,可惜他與傅歸荑沒有裴璟二人合拍,終是失之臂。
然而風不止,反而愈演愈烈。
天邊的云開始聚在一團,沉甸甸地在大伙的頭頂上,晴朗的天一下子暗了下來。
“不若改日再比,”裴璟提議道:“否則對傅世子不公平。”
“不必。”傅歸荑冷冷拒絕,改日也不知道會改到什麼時候,說不定拖著拖著就沒有下文,既然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沒道理放過。
“等會你別出聲,”傅歸荑的臉朝烏拉爾的方向轉去:“給我。”
烏拉爾點頭,心里卻張不已,況對他們十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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