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走你的藥瓶！”

秦月染將針頭砸過去，全無半點千金小姐的矜持優雅，猶如普通農村婦人一般喊了出來，“你早干什麼去了，你像一個兄長嗎？我苦的時候，我被父親用家法的時候，你又在哪里躲著快活了？”

“你是景安侯府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男丁，你有挑起過一個嫡長子該有的責任和擔當嗎？現在我都已經罰結束了，秦月夕看完我的笑話也心滿意足的走了，你回來了，你回來看我是怎麼狼狽的，是不是！”

“你是我的親妹妹，不是我的仇人，我這是在關心你。”看著被砸倒的藥瓶，秦歌有些無奈，好脾氣的將藥瓶重新立好放在桌上。

好在秦月染重傷未愈，上也使不出什麼力氣，不然的話桌上這兩瓶價值百兩的好藥就要摔個稀碎了。

“把你的藥拿走，我就是落疤，就是瘸了，我也不用你的藥，你不配當我哥哥！”秦月染沒有砸到藥瓶，心中火氣更甚，氣咻咻的指著秦歌，怒罵，“我沒有你這樣毫無出息，只知道在家里出事的時候躲起來逍遙快活的大哥！”

“月染，你罵我躲起來逍遙，我認。可若說我沒出息，我是不認的。”

秦歌收起了臉上的關切之，一臉正道，“你本就不明白，若是我之前不離開家里，我就要被母親和老太太，綁著摁到魯國公府娶那個杜清怡了。可我本就無心婚事，那杜清怡更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母親貪圖魯國公府的銀子，就想著拿我去換家里的富貴，我卻不想害了杜清怡，平白毀了一個姑娘一生。何況，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母親十五年前，殘害李玉娘的事！我規勸，不聽，我這才離家出走。”

“可我這些年離開家里，也并不是沒有管過，每隔半年一年，就會托人到京城之中給母親送銀票。若不是我也在暗中補母親，母親的那些嫁妝，又怎麼會撐得了這麼久？這些事，母親可有告訴過你？”

秦月染憤怒的神一僵，這些事，母親從來沒有跟說過。

秦歌神嚴肅，對上秦月染茫然的眼睛，繼續道，“再說我對秦月夕親近一些，那還不是因為母親之前做了孽，我是在給母親還債，何況月夕本無辜至極，又沒有做過什麼事針對你我，你為何總是對恨意滿滿？”

“我這次回來，就算朱管家沒有告訴我全部細節，我也能猜到，你那天跟隨秦月夕去了護國寺，定然又設法想要加害他們夫妻兩個，一定是被人識破，你才誤打誤撞的跟五皇子扯到了一起。”

秦歌一下子識破了事的幕，反倒氣焰囂張的秦月染愣在原地，臉上慍怒的表也一寸寸僵開裂，甚至開始眨眼躲閃哥哥的視線。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子，我對你又怎麼會不了解，就算知道你這次又是招惹別人在先，我也還是心疼你，特意找朋友求來了上好的金瘡藥，你不愿意接就罷了，但你不要站出來指責我。”

秦歌的言詞有的激烈，“為這個家，我也是出過力氣的，只是奈何這個家腌攢事太多，幾個主子又沒有一個人是品行端正的，各個都想著走捷徑，這樣的家，我待不下去，所以我之前才找你，想要帶你一起離開，是你自己不肯。你放不下侯府嫡的名頭，放不下錦玉食，哪怕你知道這個侯府已經爛到了，你還要在這里帶著，甚至還要繼續迫害月夕妹妹。”

“……”秦月染靜靜地聽著，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雙手抓著下最后一個繡花枕頭，張了張，卻啞口無言。

“月染，我不想只問你究竟在護國寺里對秦月夕夫婦兩個人算計了什麼，但從父親的態度來看，你定然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才會讓父親這樣罰你。”

秦歌語氣篤定，疾言厲過后，看向秦月染的眼神又和下來，“就像你說的，既然木已舟，不可更改了，你和五皇子的婚期也已經定下來了，以后，就不要在跟月夕作對，忘掉那些不愉快，好好做你的側妃吧。”

“呵呵，你說的輕巧，你是沒有被秦月夕辱過，你當然可以這麼輕松的說讓我方劑不愉快！”

聽到秦歌的最后一句話，原本已經低下頭的秦月染瞬間又抬起頭來，怒視著眼前的嫡親哥哥，“要是你，也被人摁在長凳上，當著秦月夕的面，被狠狠砸打，你還能忘了這份屈辱嗎？”

秦歌目坦誠，對上妹妹質問的雙眼，認真道：“若我真的做了什麼錯事，惡事，被責罰，那是我咎由自取，我人。”

“你——”

秦玉染險些被這句話氣到昏厥，沒想到秦歌多年不見，竟已經是這樣的格，哪有半點勛爵公子哥的威嚴和傲氣？

眼看說不過秦歌，秦月染干脆變了表，不再講理：“我說不過你，你清高，你心好，你愿意做那個善人你就去做，何苦要來管我！至于我以后要怎麼生活，那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系，反正你離開家這麼多年了，侯府不管出了大小事，你也是一概不管的，那你也不要管我的死活！拿走你的藥，我不需要！”

都已經被打了，最需要秦歌，在被執行家法那天，最期待有一個人能出來阻止的時候，的嫡親哥哥沒有出現。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為何又要冒出來，做一個馬后炮呢！

既然出現了，要來關心自己了，為何又要教訓自己，說什麼讓忘掉不愉快的混賬話？

“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真的關心我！”

秦月染雙手撐著自己，固執的不讓自己倒下，賭氣地說，“你若真的想要對我好，就應該替我出一口惡氣，好好把秦月夕收拾一頓，最好砍下的一只手臂來，那我便從今往后，跟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