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哐啷一聲。

又有一個茶碗蓋子在地上摔的碎。

原來竟是林氏反應過來后，干脆連手上的茶碗蓋子也氣的一并摔在地上了。

站在林氏后的許嬤嬤也被老太太這舉嚇了一跳，子猛地一激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老太太高聲氣地訓斥：“好啊你，秦月染啊秦月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這種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事，你竟然也干的出來，枉你還是侯府的正室嫡出的大小姐，這麼多年的禮義廉恥，德容，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茶蓋連同茶碗，此刻已經是摔的碎骨了。

瓷片渣滓濺了一地，甚至不都飛濺到了秦月染的繡花鞋上。

“老太太，您年歲大了，可不興這麼氣啊，對您的子不好。”許嬤嬤連忙探過子，雙手著老太太的漸肩膀聲寬。

林氏已經氣的要怒發沖冠了，什麼也聽不進去。

一想到剛才秦信澤都說的那些什麼下藥、獻，最后倒便宜給了五皇子，就怒火中燒，抬手推開搭在自己肩頭手掌，怒氣沖沖地指著站在小廳中央的秦月染，“你還有臉站在這里回話，還不給我跪下！”

“祖母，這屋子里還有這麼多人呢，能否讓月染……”

秦月染怯生生的抬起頭來，看向正坐在紫檀木圈椅上的林氏，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里寫滿了哀求。

可林氏看到這雙泫然泣的眼睛，心中的怒火就燒的更重了，一掌拍在手邊的小幾案上，“還不跪下！”

秦月染呼吸一滯，好個狠心的老太婆，竟是一點面子也不肯給自己留，著自己當著秦月夕和顧梓晨的面下跪認錯。

就算是護國寺給秦信澤認錯的時候，也只是當著常嬤嬤的面下跪而已，況且秦月夕又不知道，更無親眼看見，自然跪得下去。

可現在，秦月夕和顧梓晨就坐在右手邊的椅子上，如同看大戲一樣看著自己，而自己向來是做嫡出小姐做慣了的，如何能在一個小庶面前跪得下去呢？

“好啊，連祖母的話也不聽了！”

林氏氣的在半空的手都在抖，指著秦月染的鼻梁，“枉費我以前諸多疼你，拿到什麼好的用的，都想著給你和哥兒，你和你母親，就是這樣回報我，回報我們侯府的！你母親敗壞了侯府的家風不說，讓侯爺落下一個苛待妾室，識人不清的臭名，你更是青出于藍，做的比你母親還要狠絕，竟然在護國寺里跟五皇子干出私通之事！”

林氏罵的極狠，同時看向立在角落里的朱管家，“朱管家，去取麻繩來，不肯貴，就派兩個小廝進來著跪！”

“老太太，這，這是不是……”

朱管家到底是了甄氏恩惠多年的人，看著甄氏的嫡出兒落難還要被五花大綁，面有遲疑地看著林氏，打算求。

“祖母，是月染錯了！”

正當朱管家求的話才剛說道一半，站在屋子中央的秦月染忽然開口，不僅打斷了朱管家的話，還直接雙膝一彎，狠狠跪在腳下灑了一地的碎瓷渣滓上。

碎裂的瓷片渣滓鋒利的很，就算是隔著和長，這一跪下去，尖銳的棱角也刺穿了料，扎在了膝蓋上。

秦月染疼的臉上一白，雙手揪著齊腰襦，“祖母，今天的事是月染做錯了，月染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干出今天這種糊涂事。”

“你是豬油蒙了心？我看你腦子清楚得很！”

林氏也顧不得旁邊還有秦月夕在場了，反正秦家這點破事，以秦月夕如今的能力估計也早就知道，便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你想要跟你的妹夫親近，這絕對不是你突發奇想，不知道是你邊那個丫頭跟你出的餿主意，還幫你跑去買那些什麼勞什子香藥包，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教養你和秦歌的，怎麼我這好好地兩個孫子，就全都被給教唆壞了，一個有家不回，一個與人私通！你母親，連帶著教壞了你和秦歌，真的是要把我們景安侯府的臉面都丟盡了！”

“你以為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是嗎？你當我不知道，昨兒晚上你被你爹關在家祠里罰跪一晚上的事兒？說的那都是什麼話，還說是我和你爹，拆散了你當初跟顧梓晨的姻緣。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虧心不虧心，當初顧家落難，是誰第一個跳著腳的說不肯這門親事了，是你母親，是你娘說的！”

“還有你，你若是個好的，有骨氣的，你不答應，你母親還能不依你？還不是你自己也默認了，怕去顧家吃苦罪，我們這才設法替你籌謀了，反倒最后變我們的不是了，真真是人心寒！”

林氏從來沒有像今天似的，又氣又惱地說出這麼多話，一旁的許嬤嬤想要攔著，可林氏的訓斥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收也收不住，“不怪你爹昨晚了怒氣，罰你在家祠跪一晚上，我是不想管事，假裝不知道此事罷了，若是你那話在我面前說了，我還要老嬤嬤那藤條來狠狠打你手心。”

“你呢，也定然是因為這事兒，就覺得我和你爹不疼你了，又怕我給你說個不好的親事，就干脆一做二不休，打了一個勾引妹夫的主意。你定然是想著，只要把生米煮飯了，就算做不了顧梓晨的正頭娘子，也是能做個妾室的，反正你只要我們大家都不好過，你就如意了，你就暢快了，是不是！”

“……”秦月染跪在地上，雙手將擺攥的更。

祖母一點也沒說錯，沒想到，自己這點心思，竟然全被祖母這個老太婆都知道了。

“家門不幸啊！好好的侯府嫡，竟然養出了勾欄瓦舍的做派。還對父親祖母多加怨懟，如今更是與五皇子私通了事實！”

林氏氣的聲音都是抖的，原本籌劃好的一盤棋，現在全被秦月染的擅自做主給攪合完了，一個殘破之如何進宮？

大力地拍著邊的小幾，怒道，“這是要罰的，還要狠狠地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