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澤一聽就愣了一下,晃了好幾秒才道,“你,你怎麼會有一千兩銀子的己錢?是你娘親留給你的嗎?”
不對啊,之前大娘子的嫁妝單子他也都是私下查看過得,嫁妝單子上當年帶來的兩萬兩雪花銀早就填了侯府的銀錢窟窿了,其余的莊子,鋪子,山頭倒是都還在,只是這些年陸續也賣出去不,大娘子手里只剩下幾間還算盈利的鋪子了。
但是因為大娘子治家不嚴,失去了當家主母的權利,那鋪子的收益也就直接劃給了侯府管轄了。
可是,不見大娘子的賬上還有什麼能直接支配的銀子啊。
這一千兩銀子,難道是大娘子當時知道自己要出事,所以趕在出事之前著塞給秦月染的?
“爹爹不必猜了,這錢不是母親給我的,是哥哥給我的。”
秦月染似乎猜到了秦信澤在想什麼,忽然開口說出了原由,“在小半個月前,哥哥曾經回過家看過我,還給了我一千兩銀票,我不要因為母親的事在與秦月夕產生什麼沖突,更不要記恨月夕。上一輩的恩怨已經了結了,我和月夕和睦相,臨走時,還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說是給添的嫁妝錢。”
“什麼,一千兩?銀票嗎?”
“是。”秦月染面無表的點點頭。
聽到秦月染的回答,秦信澤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可心里卻在心疼的滴。
一千兩銀子啊,就因為秦月染今天辦的這件蠢事就要拜拜送給顧梓晨他們。
而且秦歌外出這些年,也沒有回家,按理說不是應該窮困潦倒,他還一直在等著哪天秦歌在外面吃苦頭吃的熬不住了,回來給自己低頭認錯呢。
卻沒想到秦歌居然還有這個本事,能在外面掙上大錢,還能隨隨便便給出一千兩的銀票?
這麼說,自己的這個嫡長子,也不是那麼的不學無嘛。
秦信澤心里已經是一陣竊喜,可一抬眼皮,掃到秦月染那張哭喪的臉,又氣不打一來,怒道,“哼,你若是你有這個哥哥一半的本事,我景安侯府也不至于被你和你娘親攪合的飛狗跳!”
“……”秦月染繼續沉默,不做辯駁。
到底此刻還是在人來人往的護國寺里,周圍還有幾個婆子小廝都守在附近,秦信澤也不好責罵的太過明顯,狠狠剜了秦月染一眼才收回視線,對邊的小廝道,“回府!”
“是。”
小廝應聲,快步跑出庭院,趕著預備馬車去了。
當天傍晚。
等馬車搖搖晃晃的回到景安侯府門口的時候,朱管家提前就預備著站在門口迎著了。
可沒想到,最先停下來的馬車并不是侯爺所乘坐的竹棚罩寶藍流蘇的馬車,而是一輛淡香云紗裝飾的馬車停在了侯府大門口。
朱管家當即愣住,這好像是那位二小姐秦月夕的馬車?
正當疑之際,坐在馬車里的人已經從馬車棚子里探出頭來,正是今早才來景安侯府接李玉娘牌位的秦月夕!.七
“二,二小姐?”
朱管家腦子轉的極快,臉上的表也靈活多變,立馬在圓乎乎的臉蛋上出了諂的笑容,“二小姐怎麼有空過來了,是不是今早上回府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落下了?要不要奴才馬上命人跟著一起找找?”
瞅見那朱管家熱的笑臉,秦月夕也打趣一笑,“朱管家,倒不是我丟了什麼東西,而是我的那個嫡出姐姐今天丟了節和聲譽,我是專程回來替我這個嫡長姐找回點臉面的。”
“啊?”
朱管家完全沒有明白秦月夕的言外之意,臉上的笑容也略有僵,就算聽不出話里的意思,但也察覺到了不是好話,好像是秦月染有了什麼過節,“二,二小姐,您這些話,奴才聽不太明白,要不這樣吧,奴才先去給您和姑爺備茶。”
拋下這句,朱管家頭也不回的溜了。
留下守在門口的其余四個小廝和兩個使面面相覷,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朱管家則跑的飛快,他在靜啊后附做事這麼多年,又之前經歷了大娘子被秦月夕挖出舊案的事,深知只要是秦月夕和顧梓晨一起來了,多半沒好事。
且剛才又說了那麼一番怪氣的話,顯然是在護國寺里,二小姐和嫡出小姐之間起了大的爭執,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管家能做主的了,當然要盡快跑到永安堂那邊給老太太林氏匯報這個消息。
“跑的還快。”
眼看朱管家已經一溜煙的跑出了自己的視線,秦月夕笑著搖搖頭,扭頭看向還坐在車里的顧梓晨,“我想,這朱管家應該是趕著跑過去給林氏通風報信去了。”
“管他如何報信,秦月染今日行了不軌之事,傷風敗俗已經是定居,便是不追究下藥之事,未出閣的閨與人私通,就能打死。若等下秦月染回了府,不肯認賬,找兩個經驗富的嬤嬤驗一查就是。”
馬車里,顧梓晨端坐在最里面的小榻上,音清越地道,“不過,那林氏也是個要臉面的,曾經也是做過郡主娘娘的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也不會答應,必然不會由著秦月染胡鬧。秦月染今天去家祠罰,是注定之事了。”
“嗯。”想也是這個道理。
一個封建禮教森嚴的朝代里,侯府嫡干出私通之事,就是秦信澤想要放一馬怕,怕林氏那個老太婆也覺得人,不肯輕饒了。
……
另一邊,朱管家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永安堂。
永安堂院子里,老太太林氏正手拿著一串瑪瑙,玉髓和紅珊瑚珠子制作的十八子,盤在手里不停轉著,子也坐在黃梨木的甲板平臺的棉花團上,雙目微閉念念有詞。
旁邊還站著林氏邊的心腹嬤嬤,正在忙著煮茶。
朱管家一看到林氏,就大:“老太太,不,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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